傅春煊的心猛的一颤,粗粝生出茧子的手一把扯住了晏秋心的细嫩胳膊,把人从地上扯了起来。
傅春煊拉人的动作太猛,晏秋心站起来后头晕眼花的,眼前直冒白光,胳膊也被他握的发疼。
“你轻点,疼。”
傅春煊听了她的话,见她眼神迷蒙,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总之,傅春煊的脸色变得更加黑,扯着人进了那个拥挤逼仄的裁缝铺子。
手下的力道确实松了一点。
裁缝铺子里挂着各色的布料、成衣以及半成衣,看着杂乱,实际上收拾的井井有条。
铺子里没有人,傅春煊的母亲去进货了。
那辆破旧的三轮车拉不了多少货,布匹又沉,得往返两次,第一趟的货卸给傅春煊,又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去了市场,一趟耗时两小时,赶在天黑前回来做饭。
傅春煊很想替母亲去进货,可怜天下父母心,他的母亲只想让他在家好好学习。
本该好好学习的傅春煊反锁了裁缝铺那扇破旧的门,扯着晏秋心往二楼走,木质的楼梯响起一阵急促的“咚咚咚”的声音,
晏秋心的脚步比傅春煊轻,夹在傅春煊的那阵重且急的脚步声里,倒是挺像“大珠小珠落玉盘”。
傅春煊拉住晏秋心胳膊的那只手,掌心出了汗,并不舒服,却还是不舍得松开。
他心里的怒气还没有消下去,他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他深知自己没资格生气,他也知道自己接下去做的事十分畜生,可他像是一个吸毒的毒贩,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又忍不住继续吸食着毒品。
晏秋心是他的毒品。
傅春煊一边嫌她贱,一边又忍不住对她上瘾。
傅春煊从未觉得那个破旧的木楼梯如此漫长,像是怎么都到不了二楼。
他的心也跟着咚咚的跳,里面像是藏了一头小鹿,鹿角要把胸腔顶破冲出来了。
傅春煊拉着晏秋心,他很想知道晏秋心此时此刻的内心活动,想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为什么就愿意被自己操呢?
有没有那么一点,哪怕一点点喜欢自己呢?
终于,到了二楼。
傅春煊刚一进自己房间关上门,就不由分说的把晏秋心压在了门后,拢的严严实实的。
晏秋心比傅春煊低一头,紧贴在门板上仰起头去看他,耳边是他的喘息声,鼻尖呼吸满是他的味道,衣服上皂角粉的香味、浓重的烟味、微微的汗味,还有一股淡淡的青草的味道。
晏秋心不讨厌傅春煊身上的味道,在那股若有似无的青草味里意外的安心,还真的是很奇怪的一件事。
傅春煊的心还在剧烈的跳着,因此恨极了晏秋心此刻云淡风轻的平静,她对接下去的事到底是不谙世事的天真,还是烂到骨子里的熟练呢?
“你是第一次吗?”
傅春煊是一个有问题及时发问的人,问完后垂眼去看晏秋心,是真的很想知道接下去的答案。
因为,这是他的第一次。
所以,他隐秘的期待,这也是晏秋心的第一次。
晏秋心来之前也对傅春煊抱着某种期待,知道他家境不好,把攒的所有的零花钱都拿了出来,希望能帮到他一点。
现在,希望破灭了。
好在,晏秋心之前的期待不高,所以也没有多失望。
不过是躺下张开腿的一场床上活塞运动,有什么呢?
晏秋心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他的眸子亮又深邃,像是黑色的宝石,眼睫毛又多又密又长,鼻梁挺翘,嘴唇粉而润,脖颈修长白皙,喉结突出,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节都好看又精致。
两人的目光对上后,傅春煊难得的有了一丝紧张和忐忑,视线相接仿佛有电流,无比心虚的傅春煊几乎要败下阵来。
“不是。”
晏秋心十分平静的给出了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