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梦里,所感受到的疼痛也是清晰的,有时候她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回到了过去。
罗霄的伪装很短暂,他对孔叙说,就是那天我们没有相遇,也会有人把你五花大绑送到我面前的。
桌子上都是孔叙的照片,罗霄随意拿起一张,夸她本人比照片要漂亮。
那时候孔叙还不太明白,不就是卖屁股吗?
何必这样大费周章呢。
虽然她有意上岸,可罗霄这样优质的客人,她还是很愿意服务的。
她又不是什么黄花姑娘,并不值得他们为她大费周章。
问罗霄他也只是笑笑,指尖摩擦着孔叙的脖颈,说她会知道的。
也确实是这样,罗霄没有骗她,答案很快就被揭晓。
问题出在罗霄身上,他跟正常人不一样,他把女孩当做狗一样养。
在罗霄的身边,孔叙没睡过一天软床。
男人定制了很多的笼子,有的大有的小,大的还好,蜷着也能睡着。
各别小的就让孔叙很痛苦了,四四方方,像个骨灰盒一样,有时候孔叙不乖,男人就会惩罚她,让她在那里待一晚上…也或者几个晚上。
胸口贴着膝盖,双手抓着脚踝,她低着头,弓着腰,努力的适应着笼子,把自己缩到最小。
一时一阵还好,时间久了关节像是生了锈一样,疼得她整夜整夜都睡不着。
第二天开锁的时候她甚至都爬不出来,被罗霄拖出来的时候还保持着蜷缩的姿态。
浑身颤抖着没有知觉。
孔叙永远也忘不了那段岁月,她也永远都忘不了罗霄。
忘不了家里的笼子,颈上的项圈,男人的皮鞋,还有打在身上的腰带。
她在地上爬,高高的撅起屁股,给罗霄展示她屁股上插着的尾巴。
男人开心了,会奖励她,男人生气了,就会惩罚她。
那是一些让孔叙难忘的惩罚…
她不想在被人塞冰块了,好凉好冷啊。
一颗、两颗、三颗,她觉得很胀,也觉得很疼,太凉的东西刺激着她。
冰桶里还剩下几颗,可孔叙怎么都狠不下心了,人是有趋利避害的本能的,谁都不愿意受伤害。
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她抬头去看罗霄,可怜巴巴的哀求:“主人,这太多了,我…我吃不下了。”
“转过去我看看。”男人随意的抬了抬下巴。
孔叙乖乖听话,屁股里夹着冰块,掉下一颗男人都会打死她,所以孔叙的动作很慢。
她慢慢的转过身,双肩贴着地板,用手掰开自己的屁股的同时还不忘记轻轻的摇晃几下。
就像她平时摇尾巴那样,这是男人用行动教她记下来的规矩。
女人不敢再忘了。
塞满冰块的穴口展示在男人面前,太凉的原因,周围的皮肤被刺激的很红,在孔叙白皙的身体上是好看的。
手指伸进去,让孔叙轻哼一声,可下一秒她就咬紧了牙。
不敢再说什么了,罗霄不会心疼她,反而还会觉得她不听话。
孔叙早就已经学乖了。
罗霄没让孔叙等太久,他也不像孔叙那样慢悠悠,男人行动迅速,犹如狂风骤雨,把剩下的几个冰块都塞进女人的身体里了。
手旁就是一个肛塞,罗霄面无表情,对跪着的女孩提不起半点心疼。
他用肛塞堵住了呼之欲出的冰块,却没告诉她什么时候能拿下来。
可她很痛苦,冰块太凉了,夹在身体里并不好受,是刺骨的冷意漫延在女孩的身体里。
外面是阳春三月,她却孤身一人陷在这冰天雪地里。
连抱一抱自己都做不到,罗霄在家,她必须像狗一样四肢着地。
孔叙平息了好一阵子才止住那些痛苦的哀嚎,随即又听罗霄的话,爬回了笼子里。
没有再哀求了,罗霄不喜欢听她说这些东西,在男人眼里那些可怜兮兮的求饶,不过是孔叙的小聪明而已。
她吃过几次亏,如今是真的不敢了。
这样的梦不叫有趣,她惊魂未定的醒来,又一次对着门外确认:“真的…真的不认识罗霄吗?”
“闭嘴闭嘴闭嘴!!!”
外面的人拿脚踢了踢门,大声的呵斥。
她抬起头对着声音的源头沉默了一阵,黑布遮挡,让她看不见这空荡荡的房间,和眼前紧锁的大门。
一切都是未知的,未知的危险,未知的敌人。
这样长久的搁置让她再也无法平静,这个时候才发觉,原来时间也会伤人。
只是饥饿感就快要把她凌迟了,有一阵子胃疼的厉害,像是吞了一把刀片,在她的腹腔里搅在了一起。
后来疼痛感也没有了,女人浑浑噩噩的,连清醒都很难了。
她的求生意识很强,即便如此痛苦了,依然想要活着。
她喝每天送来的水,吃每天送来的粮,指甲扣着地板,嘴里面嘟嘟囔囔。
声音太小,离近了才能听清,原来是在说地名。
甚至有一些保镖都没听说过,可这个疯女人嘟囔囔的,说想去走一走。
想来也是了,她被夜晚困住了,活了半辈子,摆脱了贫穷之后没摆脱得了春上。
夜晚锁着她,欲望锁着她,要她的生活日复一日,激不起任何水花。
这怎么能叫做活过呢?
这个世界它那么那么的大。
它会告诉这个可怜的女人,告诉她夜晚并不是只有轰鸣喧嚣,还有月亮安安静静的挂在树梢。
白杨树被风吹动,街旁的野花偷偷弯腰。
是该去看看的,好歹好歹,咱来人间一趟。
早就说要去了,有时候说就卖这一夜,然后歇几天出去走走。
到头来又舍不得,舍不得空了腰包,劳神伤财的,不值当。
要不是走到了这一步,孔叙也不会如此遗憾,她觉得自己是快死的了。
所以便觉得,早知道会死这么早,当初就该为自己活一场。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让她梦见张显玉。
那个王八羔子,孔叙提起来都心悸。
她这一辈子,算是为他搭进去了。
也不能说孔叙犯贱,毕竟咱吃人家的大米,真要较起真来,说成天经地义也没关系。
更何况,很多年前的张显玉是真情实意的待过孔叙。
他们一起吃过苦,寒冬腊月里抱在一起,那时候烧不起煤,屋子里比冰窖还冷几分,张显玉就紧紧的抱着孔叙。
张开嘴,先呵出来的是一缕白雾,孔叙哆哆嗦嗦,又被人更紧的抱住了。
“冷的睡不着。”
“那怎么办?”张显玉低头看一眼,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小,不满十岁的孩子对这个世界还没有太多的抱怨。
他们互相抱着彼此,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要天南海北,相隔两地。
然后然后,再也没有了联系。
“你再抱紧一点吧。”孔叙用尽了力气,搓了搓自己,也搓了搓张显玉的手臂。
“行。”
他是给过她温暖的,这比锦上添花更容易让人铭记。
所以也别说太难听的话来伤人,最起码在那个时候,张显玉他值得孔叙牺牲自己。
她的义无反顾,都是有迹可循的。
这是孔叙被江惩抓起来的第八天了,他们只给她吃很少的东西,这让本就单薄的姑娘变得更加瘦弱。
不知不觉中,她清醒的时间变得越来越短,有时候一整天下来都不见她眨一下眼。
也不是没联系过江惩,男人硬冷随便:“再挺几天。”
这一挺,差一点要了孔叙一条命。
她好像就剩下一口气了,什么时候叹出去了,什么时候人就没了。
看门的保镖叫阿力,他每天都把孔叙的各种反应上报给我们无所不能的、不近人情的江惩先生。
可男人日理万机,根本没时间搭理孔叙这种烂人,她根本不值得他浪费太多时间进去。
今天实在是闲着没事,正好贺虔也在微信里问:“孔叙好几天都没来上班了,你真给她打死了?”
江惩没回,他在电脑上找了找,监控画面里显示出一具“尸体”。
她趴在地上,好像停止了呼吸。
“她死了?”
阿力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江惩透过监视器问他的话。
江先生是万万不敢怠慢的,阿力叫来了别的人看门,转身去了江惩面前。
“她死了?”面对着面,江惩又问一句。
“没有,活着呢。”不用人问,阿力又把这几天孔叙的状态一一细说一遍。
她喝了多少水,吃了几口饭,骂了脏话后又说想去很多的国家。
一直都没哭,她挺坚强的。
骨头也硬,都到今天了,偶尔还能听见她骂人呢,看来是什么都不怕。
对了,她一直提起罗霄,具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然后…
江惩眉头动一动,打断阿力的话反问回去:“罗霄?”
“对,就是罗霄。”
“是我知道的那个罗霄?”
“具体我就不清楚了,她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就会叫这个名字。”
江惩挺惊讶的,能跟罗霄扯上关系的女孩,大多数都挺下贱的。
以前他只知道她是妓女,没曾想还有着如此精彩的过去。
是他把她小瞧了。
“要去看看她吗?”阿力观察着江惩,不太确定的问。
“那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