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皎皎和谢暄在一起时,大都在床上厮混,要么就是两人互相调侃做戏,针锋相对。很少会这样敞开心扉,彼此一起说着私密话。
倒是难得的温情时候,萧皎皎借机问他:“你以前怎么不亲我?”
谢暄:“……”
“也是你洁癖,嫌我?”萧皎皎没把脏字说出口。
谢暄不说话,像是默认。
萧皎皎低头小小地翻了个白眼:“那你新婚夜就不嫌,还上我?”
谢暄回了:“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萧皎皎乘胜追击。
谢暄很认真:“亲你和上你,意义不一样。”
萧皎皎笑得娇俏:“意义哪里不一样?”
谢暄别开了脸,不愿她得逞,他不回答她。
其实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交合是泄欲,深吻,则是动情。
萧皎皎不知道别人,但她知道,谢暄肯定是。
想了想,她又委屈道:“你从不和我同寝,哪怕刚睡完也要走。”
谢暄耐心和她解释:“我只是独居惯了,不喜与人同寝。”说完又补了一句:“我夜里歇息,房内也不留人伺候。”
高门贵族的人家,入寝后都有婢仆在房里轮流值夜,以供主子有需要随时传唤。
不止婢女桃枝、春芽,言卿过去也是常歇在她床边脚踏上的。萧皎皎跟他比不了。
她好奇地问:“是因为那个爬床的丫头?”
谢暄道:“也不全是。”
他这么回,萧皎皎也不意外,谢暄本就喜洁,又挑剔,心气还高,心里一点不如意就给人冷脸。哪个能伺候好他,他就活该孤独终老。
看他平时一副谁也看不上的高贵样,十几岁、毛刚长齐时就被小婢盯上爬床,定是心生芥蒂,觉得下人辱没了他。再不要下人夜间侍候。
满身都是公子病,活得真累。萧皎皎暗暗想。
但他总要娶妻吧,不可能娶了高门嫡女也不改。
“若你娶的是崔瑗呢?”萧皎皎问他:“你也会这样冷着她么?”
谢暄知道她问的是婚后他一直不与她同寝的事。
他照实回:“不会。”
崔瑗是崔家嫡女,端庄得体,最重礼数。两家是世交,互通姻婚已有百年,他不能不给崔家面子。
萧皎皎就不一样了。
流水的皇帝,铁打的世家。若无政治利益,士族是不与皇族通婚的,尤其是陈郡谢氏这样可与皇权共治天下的顶级士族。
齐顺帝以江东的兵权交换,把唯一的女儿送进了谢家,还点名要最负盛名的嫡公子相配。
偏偏这个公主最不守规矩,艳名在外,行事放浪。谢暄若成婚后给她做足嫡妻应有的周全,那才真叫人笑话。
若要人敬,必先自敬。谢暄婚后仍是由着自己性子过的。
而萧皎皎听他说不会,又气了,骂:“我就知道你是看我好欺负。”
谢暄捏她气得鼓鼓的脸,笑:“我会忍她一时,冷她一世。”
这倒像是谢暄能做出来的事。士庶不通婚,世家为了维护门阀的稳定,都是只在内部联姻。貌合神离的夫妻并不少见,育有子嗣分开而居的郎君夫人也是有的。
萧皎皎由气转笑:“那我呢?”
谢暄笑意渐浓,难得温柔:“之前冷你一时,往后打算忍你一世。”
不算什么好听的情话,萧皎皎却觉得心里甜滋滋的。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很没出息,生了那么久的气,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被谢暄三言两语就哄好了。
若有下次,她再也不要轻易这样原谅他。
“我那两个陪嫁侍女……”
萧皎皎话还没说完,就被谢暄出声打断。
“我看不上,打发她们去外院做活了。”
萧皎皎软软地抱怨了一句:“你怎么这么难伺候呀。”
她都担忧以后了,谢暄这么挑剔,她又散漫成性,日子可怎么过。
谢暄却和她想得不在一处,他本就不喜欢别人给他送女人,尤其还是萧皎皎送的。他笑着疑道:“你想让她们伺候我?”
萧皎皎连忙摇头:“不想。”她皱了皱小小的翘鼻,叹息:“你这也看不上,那也不入眼,我可怕我伺候不好你。”
“你伺候过我么?”谢暄好笑地问,他揽住她的腰,纤细柔软,不盈一握:“不是我一直伺候你么。”
开始了,谢暄他又开始了。一根昂扬的巨物凶猛地戳在她小腹,萧皎皎被顶得直往后缩。
也不怪谢暄情动,萧皎皎一直裹着件轻薄外衫躺在他怀里,松松垮垮遮不住雪白肌肤。
修长的颈下,双乳颤颤,两点红梅凸起,一道深沟若隐若现。
他的欲早就起来了。方才亲吻时就有了反应,但他不忍心打破萧皎皎聊天的兴致,一直忍着。
甚至怕她发现,又生他的气,都不敢将下体靠她太近。
“公主,可以么。”谢暄低低地求。他自知方才在情事上的试探确是辱了她,也不敢强迫她。
萧皎皎是真的生气,可说开了、气消了。他这样想她,她也不能真就不给。只是不能给得这么轻易。
“可以。但我有个条件。”萧皎皎爽快地令谢暄吃惊。
她双眼眯起,笑容甜甜:“你要先脱光了衣裳,自渎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