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四天,腾家每一个兄弟都给江凌月送过药。
喂药时间,滕奕和腾阑珊必定跟随。
眨眼间,就到了第六天。
这一日送药来的,是五郎滕珏玉。
在两个兄弟的监视下,他拿起了药碗,却没有使用勺子,而是直接一仰而尽。
在屋内三人惊讶的目光中,他对着江凌月的唇,灌了下去。
直到最后一滴苦药汁灌完,他却还是不肯松开,依旧辗转厮磨,就连药碗摔在地上,碎成了无数片,他也不准备抽身。
滕奕清浅的目光渐渐变得深沉,腾阑珊也看不过去了:“五哥,你替她喝完了药是没有用的,我可以再煮一锅新的。”
精致如仙童一般的少年,仿佛没听到这阴森森的提醒,不但没有停止亲吻,反而扑倒了江凌月,尺度越来越大。
“拉开他。”
滕奕转身,迅速朝着门外走去。
腾阑珊小小的身形,轻易就把滕珏玉从床上扯了起来:“五哥,她并不会死,你们朝夕相处的日子还多着呢,别这么猴急。”
滕珏玉微微挣扎,腾阑珊便松开了手。
整理了一下衣服,滕珏玉睨他一眼:“老六,这些年诵经念佛,就只教会了你心狠手辣?”
“我去熬药,五哥若是于心不忍,这一副药便由我和大哥代劳了。”
“不必。”
彼时,江凌月衣衫散乱,微微敞开的领口泄露了暗藏的春光。
她翻了个身,手拄着头,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两兄弟的表演,任由衣衫随着她的动作而垂落出更大的弧度,露出更多肌肤,她也不在意。
滕珏玉蹙了蹙眉,为她整理好了衣服。
在他大手即将抽离时,江凌月一把抓住,笑问道:“我们这算,和解了吗?”
滕珏玉身体一僵,抿唇,摇头:“不,一码归一码。我想让你活着,和接受了现实,不是一回事。”
江凌月得了答案,并不失望。
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枕在了他的大腿上:“世间如果能多几个像你一样拎得清的人,就好了。”
“妻主不怪我?”这一次,换滕珏玉发问。
江凌月理所当然地摇摇头:“每个人的心中,都有最向往的东西,也有值得守护的美好。我用假象欺骗了你,害你沉迷,尽管我不是有心的,但……也是我的错。”
滕珏玉忍不住把玩起了她的发丝,眸光复杂。
很快,第七日就到了。
只要这最后一服药吃下去,江凌月就会变成植物人,永久沉睡。
但,除了老大、老五和老六以外,剩下的三个人,并不知道他们参与了喂毒药的其中一环。
这一日,滕奕好心地召集了众人:“都进来吧,这最后一服药,一起喂吧。”
“大哥,这是何意?”
老二滕亦辰蹙了蹙眉。
自从他那天喂完了药开始,就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大哥的意思是……”滕珏玉嘲讽地勾勾唇:“这毒药,我们轮流灌了一圈,最后这一副至关重要的,也要所有人都参与进去。”
“如此一来,我们就都变成了毒害妻主,害的她永久昏迷的凶手。同是卑鄙之人,也就没有谁比谁高贵了。”
“什么?!”
腾亦儒嘴唇哆嗦着,自性子变得沉闷起来,他第一次发了脾气:“大哥,你怎么能这么做?!”
滕磊已然大踏步冲上前,一拳朝着滕奕的俊脸招呼而去。
却,扑了个空。
也不见滕奕怎么动作,人高马大的滕磊就被放倒在了地上。
腾阑珊冷眼看着这一切,眼见事情要朝着更闹腾的方向发展,他冷冷出声:“看来,几位哥哥是想直接为她办丧事?”
激进的氛围,顿时变得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