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一日过,夏走秋来,秋走冬来,一年也到尽头。
谢郎于油灯下提笔写道:庙里有只桃花妖,姓田名瑶,身穿彩绘罗裙粉披袍,此妖色吾貌,常看我洗澡,又整日价横不拈竖不动……
写至此,院子里传来一阵“哱息”“哱息”的声音。闻声出视,桃花树无风而乱颤,粉瓣簌簌零落。
一月桃花虽未开,却是桃花妖易犯花癣之辰。
谢郎不耐踢起树干,扬起脖颈,望着树上说:“桃花妖兮,桃花妖兮!夜深人静又来作怪打喷嚏,实烦人耳,扰人清梦,到底何时离开?”
田瑶松梢而下,足离泥地三寸而顿。
哱息多时,腮颊已赤燥,她捂住打喷嚏通红的鼻子,目中泪出,道:“呜呜,春月一到,浑身易生桃花癣。”语毕又是一个喷嚏。
谢郎颇嫌弃退一武,说:“作为一只花妖,竟犯花癣,实属丢汝族之脸。”
花癣一犯,遍体瘙痒,田瑶形质脆弱:“谢郎可有方法,救我老命?”
谢郎折步回屋,冷冷道:“直接死了便是。”
身上瘙痒,八下里难受至极,田瑶抱住谢郎右腿抹泪不止:“可……可我要为族子争光,还不能死呢。”
谢郎脚步顿住,斜眼看脚下那只脸上长出连片红疙瘩的桃花妖,动了恻隐之心,声音软下,说:“那明日起随我念经。念经能强生健体。”
田瑶信以为真,次日早早起身,随谢郎跪坐拜殿上念经。
第一回念佛经,不说不能跟上谢郎念经的速度,就连里头的字儿都没认全,田瑶苦恼。谢郎耐心教之,而她心不在焉,一本佛经未翻完,已经昏昏欲睡,眨眼在拜殿上缩成一团呼呼睡去了。
谢郎虽骂她活该犯花癣,眼睛却离不开她的睡颜,肚内烧起一把火来。这脸上好一团吃喜的软肉,咬之定如咬棉花一般。
田瑶道自己与佛无缘,不肯再念佛经,盯着庙外的游鱼嘴馋,于是一日食一条,僧人修行回来的时候,河中的游鱼少了大半。
僧人回来,田瑶没了胆子,白日里变成一朵桃花,藏在树上,等夜晚到来,才敢变作人形,下地来活络肢体。
还未到桃花绽放的时节,树枝仅几抹深浅不一的绿色,一朵淡粉桃花长在上头,不论如何藏,都藏不住全部。
一日,六位僧人并肩来桃花树下,指着树上的桃花,玩笑似地说:“你说这庙里是不是来了只桃花妖。”
此话吓得树上的桃花“啪嗒”一声直接掉下来,田瑶把自己摔疼了,花瓣颜色变红了几分。
当中一个庚齿稍长的僧人,将桃花拾起来,指头点一点每片花瓣:“一、二、三……六,哟,还是六瓣的桃花,拿来泡茶应当不错。”
境况不妙,谢郎让小佛陀去救场。
小佛陀纵跳到僧人面前,礼貌问候:“各位师父好。”而后指一指自己空荡的鬓边,“小佛陀的头发昨日十分骄傲,道自己颜色少,这是为何呢?”
僧人喜孩童说趣话,纷纷猜起来,但却猜不中,各自摸摸光秃秃的头颅,说:“哎哟,不蓄发好多年,猜不到,猜不到。”
小佛陀道:“因为它还年轻不夹星啦,黑溜溜的,所以呢,要配桃花增颜色。”
那个拾起桃花的僧人恍然大悟,哈哈大笑,将桃花斜插在小佛陀耳朵上:“原来小佛陀,在拐弯抹角要桃花。”
……
田瑶又动了搬家的念头,自打那些僧人回来以后,她的日子过得太不自在了。但天寒冷,何处能为家,她对月哎咯咯抱怨不已。
栗烈的冬日,谢郎上榻睡觉前,想起当日在水中打闹的光景,想起浑身湿透的桃花妖,欲望开始上炎。
巧子肿胀欲钻花牝,可无花牝能钻,谢郎解开裤头,自摸两势,自挼硬巧。
摸挼之间,禁不住放出粗喘,脑中思想圆溜的巧头正抵一花洞,腰身往前一耸,便能尝遍花道之美。两势储浓精,摸弄之下从巧眼汹涌射出。
可欲望复抖上来,谢郎爽性裤子全褪,裤管才去一只,天上雷声乍起,跟声一阵熟悉的“哱息”“哱息”传来。
谢郎心坠地,慌忙穿起裤子,绑上裤头,别过头,只见一扇窗子呀然自开,田瑶趴在窗沿,两眼朦胧,觑他鼓篷篷的胯间,说:“天要下雨,欲借谢郎屋躲雨。”
浓精因惊吓而在裤中偷偷射出,总被桃花妖撞见这种事情,谢郎又羞又怒,一言不语移步窗边,将窗户合上。
雨眨眼便来,下的是斜脚雨。
斜脚雨滂沱,不论田瑶怎么躲藏,雨都长了眼似,往身上打来。田瑶食指戳破纱窗,将眼拢近破洞之处:“谢郎救命。”
眼方凑近,一排睫毛被谢郎捏住:“无理桃花妖!”
其睫翘长,受捏,眼皮酸痛不已,田瑶带上哭腔,道:“谢郎让我进屋躲躲雨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