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长的路都会有终点,再大的雨都会停。
永琪背着知画回到景阳宫,小燕子听见声音出来,看见两人的亲密接触,而且永琪的衣服还披在知画身上时,脸顿时沉了下去。
“她怎么了?”口气不善,极其不满。
永琪回了一句,“在御花园滑了一跤,传太医吧。”
知画伸手,扯住他的一片衣袖,细细道:“别……别传太医了,会惊动老佛爷的。不严重,我回房去涂些药就好。”
小燕子神情微妙。
永琪掠过她苍白的小脸,“你这样,明天去慈宁宫请安也瞒不住。”
小燕子点头附和,嘟囔了一句:“是啊,到时候老佛爷又要怪我欺负你了。”
“姐姐没有欺负知画,知画会和老佛爷解释清楚,不会让老佛爷误会姐姐的。”
知画的温柔大度让永琪很感动,当即吩咐道:“桂嬷嬷,我书房里有膏药,你去拿。还有紫金活血丹和白玉止痛散,内服外敷,能用的都用上。”
“谢……谢谢。”知画的声音又绵又软,尾音拖长,带了个小尾巴,又一次勾起了对方的怜惜之情。
回到房里,小燕子醋意大发。
“你背她!你抱她!你关心她!”小燕子每说一条就推他一把,硬生生把他逼到了墙角,“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永琪退无可退,折腾了一整夜,他已经疲惫不堪,仍好脾气得宽慰小燕子,“你这说的什么话?小燕子,你别胡思乱想。她摔倒在御花园,受了伤又淋了半夜的雨,她要是有个好歹,老佛爷肯定要怪罪的。”
“我没有胡思乱想,你就是喜欢上她了,她那么好,会写字会跳舞会画画,又漂亮又年轻。当初你在陈家看她跳舞,你看她的眼神分明就是喜欢!”
“你这又扯到哪里去了,小燕子,我喜欢谁你知道的,你要相信我。你看,天色不早了,我明日还要上早朝,我们休息吧好不好?”
小燕子冷笑一声,“还想休息?你做梦!你这个混蛋负心汉!你走啊,你去她房里睡,别来烦我!”
盛怒之下的小燕子直接把永琪推到了门外,门一关,任他怎么劝都不开。
身上衣服还湿着,他的衣服,一半在小燕子房里,一半在知画房里。
小燕子这边,他叫了半天,里头灯直接熄了。
知画那边还是灯火通明的,犹豫再三,决定去拿件衣服再到书房睡。
走到知画房门前,顿足。
明明打算和她划清界限,可深夜又进到她的房间,出尔反尔并非君子所为,永琪心里生出浓重的心虚。
不知过了多久,他鼓起勇气推门进去,悄悄地,放轻了脚步。
知画侧坐在床上,衣衫完全褪下,只留颈间一条绯红的细带牵着红底并蒂莲肚兜,乌黑如墨的长发分垂在胸前,隐约兰胸,春光乍泄。
听见有声音,知画没回头,说:“桂嬷嬷,怎么去了这么久啊?”
永琪下意识闭上眼睛,飞快转身,不看再看,可闭上眼睛以后,脑子里不可控制地描绘刚才的画面,耳根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她屈膝坐在床上,光滑的丝绸亵裤滑到大腿根,露出纤细修长的双腿,她低着头,轻轻吹着膝盖上的伤口,她的腿白皙透亮,更显得膝盖和脚踝的红肿的伤处触目惊心。
更触目惊心的是后背,凝脂般地玉背没有一丝赘肉,却布满擦伤的红痕血迹。
她摔倒的时候该有多疼,在假山里呆了那么久,要是他不去找,她该有多绝望。
知画等了一会儿,没听见桂嬷嬷回应,一转头,一个男人背对她站着。
“啊!”
永琪听见身后惊叫一声,然后就是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
“啪嗒!”
“嘶——”
不知是撞到了什么,听见她倒吸了一口气。
永琪忍了忍,抬手开始解纽扣,回头扫了一眼知画的位置,挪开眼的同时三步并两步上前将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克制守礼。
知画蜷缩在地上,满脸羞红,捏着衣襟不敢看他,怕他误会,连忙说:“对不起,我……我不是等你的,是桂嬷嬷在给我涂药,药膏用完了,她去拿新的。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的声音染上了哭腔,又娇又细。
永琪绷着脸,呼吸也沉了沉,“你先起来吧,我来拿几件衣服。”
知画尝试站起来,可是她手心又伤,脚也伤了,一只手还要顾着不让衣服掉下来,简直是手足无措。
永琪叹了口气,随口说了一句:“怎么比小燕子还笨手笨脚的。”
谁知道听见这句话,知画的眼眶立刻红了,眼中染上一层薄雾,渐渐凝成水珠,然后滴滴落下。
美人落泪,梨花带雨,向来引人怜惜。
可永琪向来不会应付这些,张了张嘴,干巴巴的说:“知画,你别这样。”
知画突然一倾身,她柔软轻盈的身子便与永琪贴了个满怀,她顾不得其他,两条纤细的手臂紧紧缠着他的脖颈。
这投怀送抱的举动让永琪手足无措,刚想推开她,耳畔传来沙哑的抽泣声。
“为什么,每一次,让我绝望以后,还要给我希望。”
她哭了。
她掉下来的眼泪温热温热的,落在他的皮肤上,烫的他心都疼了。
这样一个女子,为他委曲求全,为他流泪,他这么一而再再而三辜负她,简直不是人。
永琪没有拒绝她的拥抱,意识到这一点,知画欣喜若狂,她开始得寸进尺,闭上眼一点一点吻上他的唇,辗转吸吮,唇齿厮磨。
永琪定定的看着她忘了反应。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知画,她的睫毛真长,一颤一颤,像是蝴蝶翕动的翅膀。她的脸真白,莹润剔透,或许是羞的,两颊染上了好看的红晕。
她亲吻时非常生涩,但是两片唇瓣很软,柔润水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