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连续五天都没出过门？”程胭微微垂眼，漫不经心搅弄着骨瓷盅里的雪梨燕窝，大脑运转。
小军官点头，“是，没见他出去，也没见有人上门。”
“警察厅那边有没有什么新进展？”
“暂时还没有。”
“知道了，人还是继续盯着，若真是只老狐狸，恐怕是不太容易露出马脚。”
“是！”小军官恭敬行了个礼，自去安排。
程宅里如今闹哄哄一团，三姨太成天一哭二闹三上吊要求分家产，连吃个饭都不让人安生。
厉麟最近一直窝在城里没出去，也是每天都要差人通知她没事了就早点回公馆，程胭想图个清静，又不得不搬了回来。
想来也是荒谬，她在程家仿佛成了个外人，厉公馆反倒更像个家。
见她回来，赵叔喜得眉开眼笑，端了些精致小糕点过来，让她在开晚饭前先垫垫肚子。
“丽丽呢？”
赵叔道：“花小姐说是要提前给督军准备礼物，下午和李副官一起出门去了。”
“嗯？”程胭有些纳闷，随口道：“什么礼物？”
赵叔道：“七月一号是督军的诞辰，花小姐可真有心，这还隔着大半个月呢。”
程胭顿了顿，不咸不淡“哦”了一声。
西洋钟走到七点时，花丽终于满载而归，李莲生跟在她身后，帮忙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花丽见到程胭，一脸雀跃地跟她展示自己买的东西，“程姐姐，你快来看看我给哥哥买的东西。”
袋子打开，居然全都是些奇巧玩具，诸如九连环，鲁班锁，华容道一类的。
程胭忍不住嘴角上挑，笑起来，“怎么想到买这些稀奇古怪的？”
花丽笑容清甜，颊边浮起两粒梨涡，“我也不知道哥哥现在喜欢什么，这些东西都是他小时候最想要的，我们小时候家里很穷，饭都经常吃不饱，更买不起玩具，路边捡块石头都能玩上大半天呢。”
厉麟从未在程胭面前提过他的过去，只从旁人口中听说他出身不算好。
她有些好奇道：“厉麟他小时候也跟现在一样蛮横不讲理吗？”
花丽抿嘴偷笑，“他只在程姐姐你面前才这样，哥哥小时候安静地很，又懂事又勤快，娘总说他像个小大人。”
程胭本想听点厉麟小时候的糗事，以后好拿来笑话他，听了花丽夸赞的话，不由气闷道：“反正他就是个流氓！”
“在说我坏话？”厉麟一身戎装从外面进来，满脸肃冷，他望着程胭，眼底隐有笑意。
“哥哥回来了，莲生哥哥你快帮我把别的东西拿进来。”花丽急忙把东西胡乱收拾好，拎着袋子冲进房间藏去了。
莲生哥哥？
厉麟冷眼看了眼李莲生，“你什么时候跟我妹关系这么好了？”
李莲生笑得斯斯文文，“全承花小姐不嫌弃。”
厉麟颇有种家里的大白菜即将要被野猪拱走的不爽感，拳头有点痒。
李莲生道：“督军您若没别的事情要吩咐，属下先把东西送过去。”
厉麟冷哼一声，磨着牙点了点头。
程胭吃着小点心乐得看戏，待李莲生提着东西进屋后，笑盈盈打趣道：“我看李副官和丽丽两人倒挺登对，郎才女貌，你这当哥的吃得是哪门子醋啊？”
厉麟倒没料到她今日会回来，乍闻这一把清冷却又娇媚入骨的嗓音，眉目顿时舒展开，大步走过去，单膝落在沙发上，俯身而下，抬起程胭的下巴往她唇上用力吻下去，舌头长驱直入，黏黏糊糊搅吮着她的软舌，直吻到小女人喘不过气来，方才放开，笼着她哑声道：“甜的，就爱胡说八道，欠堵。”
又恬不知耻执起她的柔荑去摸自己的跨下，“老子只会吃你的醋，你感受不到吗？”
触手硬硬的一团。
客厅里尚有佣人在忙碌，虽然都不敢明着朝这边探望，但程胭依旧羞臊得要命，连忙缩回手，去推他，“滚远点儿去。”
厉麟见成功将她羞得满面桃花，实在可爱，又忍不住往她腮边亲了一口，愉悦地低笑起来，“晚点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