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神话背后 (限)--2-4-4,命运的齿轮

正文 神话背后 (限)--2-4-4,命运的齿轮

「问柳!」宁秋鹤小跑着向前,伸手将踱着步迎上来的白色神兽一把抱住。可她身高实在是尴尬,只能堪堪抱住他的胸前,连他的背都够不到。

「小姐,好久不见。」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问柳低头用脸侧在她头顶磨蹭,脖颈后的鬃毛磨得她脸上发痒。

「嗯,好久了。」抚着问神兽身侧顺滑的皮毛,重逢喜悦稍稍冲淡了将要跟雾山分开的失落。

「羿大人让我来带小姐下山。」问柳向宁秋鹤身后的雾山低头行礼道:「见过老祖。」

「好了,别磨蹭了。」雾山朝问柳点头示意,将扑回他怀中的宁秋鹤抱起来,低头在她朱唇上印了一个轻轻的吻,然后把她放到问柳背上,柔声道:「去吧,他们都在山下等你半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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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峰营主帐中

「唔?」长案后身材异常魁梧的黑衣男子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异常刚毅俊朗的脸,凌厉的眼神让人望而生畏,神情却是带着些许诧异,沉声问道:「你说云王府送来了何物?」

「回、回禀将军,是……是玄甲令牌的拓印。」这副官吓得双手一抖,差点捧不稳手上的木匣。

本趴在长案一侧假寐的赤红色豹子鼻子一动,张开了眼,绿色的瞳带着妖异的光彩。伸展了四肢,以极其优雅的姿态走到副官身前。这豹子体型巨大,单单是坐着已有副官胸前高度,箩筐大的头凑近了副官手上的木匣,鼻尖微微而动,似是在辨别着木匣上的味道。

副官这一下被吓得狠了,手一松,木匣子掉落,被豹子张嘴叼住。

黑衣男子抬眼望了望吓得几乎站立不稳的副官,暗暗摇头,抬手摆了摆,道:「行了,你出去吧。」那副官就像得了特赦令似的,瞬间跑得没了影。

「别玩了,放我桌上来。」黑衣男子瞟了豹子一眼,曲起指背在桌上敲了敲。

随意一甩头,木匣子“咚”的一声,掉落在黑衣男子面前,豹子呲牙道:「当老子是狗呢?」

「不是狗就别做狗才做的事。」黑衣男子碰了碰眼前的木匣子,挑眉道:「都是口水,我还要不要看了?」

「不看就罢了呗,」豹子再次滚倒在长案旁的毛毯上,懒懒道:「反正云沐阳那滑头老小子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入冬了,下个月就得拔营回朝。」黑衣男子用粗布擦了擦木匣上的口水,将木匣打开来,拿出里面的拓印和书信打开来,接着道:「冬宴上定会见到云家的人,要是落了个言而无信,允诺不兑的名头,那岂不是……唔?岂有此理!」望着书信上的字迹,黑衣男子的手狠狠一抖,咬牙切齿。

「怎么了?那老滑头要你做何事?」豹子耳朵动了动,再次抬起头来。

黑衣男子咬着牙,几乎揉碎了手中的宣纸,狠狠喘了几口气,才开口道:「云沐阳那老小子要我、要我助他的儿子,求娶持有玄甲令的姑娘。」

「吓?」豹子一呆,随即笑的满地打滚,喘着粗气道:「这老小子可真有心思。」

「师尊竟是将我的玄甲令给了个小姑娘?!」姬烬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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鄠州城外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俊朗男子一身浅蓝色的衣衫,长发全数绾在冠中,腰间一柄如霜似雪的长剑,英姿飒爽。望着数里之外的鄠州城大门,云显瑜的眉宇间却带着愁容。

甯邑的那一夜,他是真没想到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心上人,会被他吓得跑了个无影无踪。心中不禁懊恼异常,只恨自己为何一对着她,就变得跟个二愣子似的,一步错步步错。

「诶前面的公子请等等……请等等……」身后传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喊声,云显瑜一回头,却是个满头白发、气喘吁吁的老头子,骑着匹气喘吁吁的老毛驴,正拼命往他身后赶。

云显瑜连忙勒停了马候着,等老者上得前来,微微倾身问道:「请问老先生找在下是有何事?」

白发老者拿起挂在鞍边的水囊,连着喝了好几口,顺了顺气,感叹道:「老道我可总算追上你了,应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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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

坐在殿中央的微生寻托着腮,一头长发从王座之上垂落到地面,望着数级台阶下那十数名衣着古怪,肥头大耳的游商,额间青筋直跳。深深吸气,将心中莫名的恼意压下去,干咳了一下,沉声问道:「这次又是什么东西?」

「回狐王,应您的吩咐,小人特意去寻来了大块的东海水晶。」一名游商上前躬身道。

「小人送来的是鬼蜘蛛的丝囊。」另一名游商道。

「小人奉命送来最上等的西域乳香……」

「金丝楠木……」

「得了得了,」微生寻扶额,抬手挥了挥,不耐道:「东西留下,都去账房支银钱吧。」

送走了那一群模样古怪的游商,微生寻着人将游商留下的,那一堆乱七八糟不知用途的古怪物品整理好,随他一同送到城南二十里那望海的小山丘之旁。

屏退了下人,微生寻独自登上山丘,丘顶之上理出了一大块平地,筑了地基,有些部分已铺上了打磨光滑的青石板。

「阿导。」在一棵大树之下找到怀中抱着块白石板,正望着大海发呆的孪生弟弟,微生寻一时之间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哥。」微生导淡淡应了一声。

「你让游商寻来那些古怪的东西做什么?」微生寻等了好一阵,终于按捺不住问道。

「很久很久以前,我答应过给她设计一栋房子,」微生导从地上站起,整理了一下衣衫,将白石板夹在腋下,转身走向丘顶之上的地基,「即使她可能永远没机会看到,但是这个承诺我不能不兑现。」

眼尖的微生寻瞟见那白石板之上,用炭块绘就的画像,浑身一震。画中少女一对凤眸,菱唇含着浅笑,正是一年前从洛阳伏羲殿逃走了的宁秋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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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荒城岳阳

自堕崖之后,便一直在这一片死寂的颓垣败瓦中游荡。

如同迷失在混沌之中,没有日夜,没有时间,没有生命,这里什么都没有。左惟轩已经放弃了在这片荒城之中寻找出路。

只消一闭上眼,识海之中全是她的影像。她好奇的样子,她惊讶的样子,她沉思的样子,她迷茫的样子,她失落的样子,她愤怒的样子,她惊慌的样子,她痛哭的样子,以及……她在他身下绽放的样子。

唯独没有她笑的样子,自桃林城再次相遇,他没见她笑过,一次也没有。

左惟轩仔细想想,他带给她的,确实只有恐惧,委屈与泪。

叹了口气,靠着墙坐在荒凉的街道上,左惟轩闭上双眼。

没有她的地方,哪里都是一样,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的,起码不会再有人来勾起他的杀欲。

像他这样的“东西”,早就该消失在这世上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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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州城北百里,丹朱岭

悬崖下倒悬的平台之上,一身红衣迎风翻飞,坐在栏杆边上,丹朱眺望着远处泽州城上空翻卷着的乌云,艳丽的面容上一双红眸透着隐隐的担忧,喃喃道:「这么多年了,终于,要开始了吗?第一个……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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