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荼毒(兄妹)--我最大的遗憾,是你的遗憾与我有关

正文 荼毒(兄妹)--我最大的遗憾,是你的遗憾与我有关

周日,白幽蔓起了个大早,要独自去拜访宁州。

宁清裔虽赫赫有名,但网上关于他的资料实在少之又少,仅有的一些还不知可信度高低。

白幽蔓凭着昨天宁州留给她的记忆,带着托耿新千辛万苦买到的咖啡机来投其所好。

叩响木门,推开,往里巡视一圈,没见着他偶像,倒是在吧台看到一个女人,这女人有着三十岁出头的容貌。

周尤放下手里的咖啡,神情很慵懒:“你好,有事儿吗?”

在面对自己偶像时,大部分人都存在些许讨好型人格,面对偶像身边的人时,同理。

她嘴甜的要命:“姐姐你好!我昨天在这里取了件礼裙,很喜欢宁老师的设计,今天特意带了件礼物过来感谢他!”

白幽蔓走到她对面,将包装盒搁在吧台上,周尤没打招呼,顺手就给拆了。

她一听这小姑娘喊的“宁老师”,在看看这一脸崇拜的神情,她心里明白的很,阿州年纪大了也风采依旧啊。

周尤挑了挑眉:“你是他粉丝吧。”

话是对着白幽蔓说的,周尤却没有看她。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白幽蔓,这个姐姐对她敌意很大。

白幽蔓看着女人毫不见外的盘弄咖啡机的模样,将她送给宁老师的礼物归成自己的所有物......

这不会是宁老师的妻子吧,可百度上明明写着他未婚呀。

她想不通,但有一点她清楚,无论这个女人身份如何,她跟宁老师关系一定很不错。

白幽蔓继续陪笑,解释着。

“我非常崇拜他的作品,”女人没有反应,她脑袋瓜子转了转,搬出一号大人物,“哦,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白幽蔓,白斯佑的妹妹!”

女人的视线终于从咖啡机移到白幽蔓脸上,见她眉眼稍缓,白幽蔓长舒一口气。

靠!为毛她突然变得这么怂!她努力想硬气起来,就听见女人突变柔和的声音。

“这台咖啡机看起来比阿州的那台年龄还要大,”周尤冲白幽蔓皱皱鼻子,“弄到手应该废了不少功夫,哦?”

“不过你这礼物,算是送对了,也不知道阿州为什么对古董如此着迷。”她不得其解的摇摇头,喝了口咖啡。

阿州!

如此亲密的称呼,她和白斯佑都没有这样唤过彼此,这个女人不是他妻子就是他女朋友了!

她捏着DAUPHINE的金属链条,笑了几声:“礼轻情意重嘛......”

周尤见她夹着尾巴怪拘谨的,给她磨了杯咖啡,玩笑话:“我不吃人,我很温柔的诶。”

随着周尤这句话的结束,白幽蔓绷着的肩一下子得以放松,她抿了一小口咖啡,好苦......

周尤支着下巴:“唔你运气可能不太好,阿州前刚脚走,你后脚就来了。”

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道:“哦对,好像是去和你哥哥谈生意了。”

跟她哥哥谈生意?

昨晚的画面如纪录片般在她脑子里过了一遍。

白幽蔓嗤笑一声,他和宁老师能有什么生意要谈?肯定是猜到她会偷偷拜访,故意把宁老师叫走的,这个白斯佑能不能干点阳间人干的事儿?

昨天从白幽蔓得知宁州的真实身份后,便一直拉着白斯佑打听,从西餐厅到家,她那张嘴就没听过。

结果白斯佑什么也不告诉她,她越起劲,他就越闭口不谈。

到了晚上,白幽蔓趴在他身上,讨好的往他肩窝顶,边顶还边软糯的喊“哥哥哥哥”,白斯佑就那样被她喊硬了。

痛经之后,他们陆陆续续互口了不少次,但因为他最近太忙了,面都见不着几次就别谈做爱了,禁欲近一个星期,白幽蔓微微一撩拨,他就欲火焚身。

白幽蔓小猫一样,懒懒的舔他的耳廓,舔他的薄唇,舔他的喉结,再摸上那根呼之欲出的肉棒,谄媚道:“哥哥,想要吗。嗯?”

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白斯佑清楚的很:“直说。”

往他脸上咬一口:“我这是为爱发电,你怎么能把我当成那种女人呢!”

白斯佑置若罔闻,要笑不笑的看着她,磨的她炸毛。

“我就想了解一下宁老师,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小气,人家宁老师都一把年纪了,我能怎么样,龌龊!”

白幽蔓握着那根粗长猛的收力,听到耳边闷哼一声,得逞了,当即从他身上翻下来,背对着他躺到床沿。

白斯佑没哄她,而是等她睡着以后,才偷偷把她捞进怀里。

白幽蔓幽怨的搅着杯里的咖啡,搅出一个小漩涡,心里腹诽着,白斯佑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要不要这么严防?

阴损!缺德!

周尤后知后觉的做起自我介绍:“我叫周尤,是阿州的妻子,不过我挺喜欢你叫我姐姐。”

白幽蔓把那个死男人抛到脑后,在咖啡屋坐了三个小时,为蹲到她偶像,也为从周尤那里打探些他偶像的八卦!

女人,一旦发现对方对自己没有威胁,放下戒心与防备,那话题就源源不断如滔滔江水。

“哪有什么国外定居,那是阿州糊弄媒体的噱头,省得媒体整天在国内跟他的行踪。”

“那宁老师后来为什么退圈啦,一夜之间就在界内销声匿迹了?”

“因为我怀孕了。”

她偶像竟然有小宝宝了?

白幽蔓慕了,彩虹屁吹得一溜一溜的:“哇哇哇,姐姐和宁老师生的小公主还是小王子呀?一定继承了你的绝佳美貌!”

“是个小公主......”周尤脸色变了,突然就笑不出来了,但却不逃避,“只不过......她没能来到这个世界上。”

白幽蔓身子一震,她是不是说错话了?这得是大忌啊,她连声致歉:“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儿,过去十几年了,”周尤平静直白的讲述着自己人生中最灰暗的一段时光,“那天,我和阿州在去婴儿用品专卖店的路上,车尾跟了好几辆狗仔车——意外就那样发生了。”

“那个时候,我已经有六个月身孕了,医生说我母体严重受损,再无可能受孕。那整整一年我变得喜怒无常,暴躁易怒,一哭就是一整夜,阿州便二十四小时陪着我。他对我总是温柔耐心的,可我只活在自己悲伤的世界里,把最糟糕的情绪全部给了他。十几年过去了,我从没问过他,但我知道,他很喜欢小孩,这是他这辈子的遗憾。”

“阿州很自责,”周尤笑了笑,“所以后来才会有‘国外定居’的新闻呀。”

说书人笑了,听书人湿了眼眶。

周尤递张纸巾给白幽蔓,缓和气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一个小姑娘了呢!”

白幽蔓问她:“那这家店......”

“我从前就喜欢钻研咖啡,回国后便开了这家店,阿州不喜热闹,隐退后选择和我共同经营它,久而久之就......”周尤环视四周的西装墙和展示架,朝白幽蔓点了个头,“嗯,成了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

难怪昨天宁老师追着问他的咖啡怎么样,原来是因为周姐干这行啊!

努力朝自己爱的人并齐,做着自己并不擅长的事,也是种幸福,冷暖自知的幸福。

白幽蔓和周尤聊了很久,从她这打听到许多关于宁老师的小道八卦,和他们的爱情故事。

周尤那句“他很喜欢小孩,这是他这辈子的遗憾”,总在她耳边萦绕不散。

宁老师和周姐失去了他们唯一的孩子,是宁老师一辈子的遗憾。

那她和哥哥呢?

他们之间注定有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他会后悔选择跟她在一起吗?他一定会遗憾吧。

《我们》有一句歌词:我最大的遗憾,是你的遗憾,与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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