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被那巨大而猛烈的快感送上云端时,脑中有一瞬间几乎是空白的。
她微微张开的双唇,仿佛是在邀请亲吻自己的原倾继续深入。事实上,当秦素眉眼带出一股春意泛泛时,原倾心中早就悸动不已,他不顾一切地深吻着她,几乎令原本就在急速喘息的她简直要窒息。
她原本就撑不住身躯的双臂软软地抬起,费力推着眼前的年轻男人,到底是没有能推开,直到后者恋恋不舍地自动“放过”了她红润的双唇。
这样的秦素令原倾惊奇,也令他着迷,前几次的亲密接触中,秦素都是处于绝对的主导地位,她的存在令原倾心安,也令他渴求。可是,见到今日背着身子被陆秀峰压在桌上做的她时,另一种隐隐的渴望在他心中窜出来一簇细小的火苗。
那是某种无法言说的欲念。
但是原倾却清楚得很。
那是占有欲。
令他疯狂却又令他清醒。
他想,只要他够坚持,秦素总有一天会认可他。如果说,陆秀峰对他做的一切都是灾难,那么秦素就是绝境中的一线生机。
刚刚从林中走来时,他就仔细考虑着,哪怕那一百天的分别,那也不过是为了再次相聚的准备,他会把自己调整到更好的状态再去见她。
他总归不会放手的。
所以,不急于一时。
冷静一些的原倾,这才停止了对秦素无度地索吻。
激情对于体力的消耗是巨大的,秦素起身时有些腿软,幸好陆秀峰伸手扶了她一把。但是她一站稳便侧身推开了他的手。
陆秀峰一怔,心中陡然便升起了某种不好的预感。
秦素自己整理好了衣服。
小木屋中的情欲气味满溢,可是秦素的表情却似乎比平时还淡漠了三分。
“素素。”陆秀峰有些踟蹰地叫了她一声,见到她清明的眸子朝着自己看过来后,忽然就心中一钝。他隐约感觉到,自己做错了。他确实是吃醋了,在看到秦素几乎默认了原倾的各种亲近举动后,他的心里本就浅埋的不确定一丝丝地顶开被他掩埋的那层薄土,冒出细芽来,然后带着嫉妒与不安来回颤抖。
秦素是他用了手段带回别墅的,她只会在这别墅逗留一段时间,而她的心意到底如何,他并没有把握。
所以,他尤其喜欢听她用清冷的声音低低地叫他:“我的爱人。”
这是肯定,也是确定,可以抚慰身心,又令他冲动不已。
说不上在看到原倾站在门口的那一瞬间,他到底是想要炫耀,还是要挑衅。他的不理智占了上风,明明感觉到了秦素想要停止,却还是一意孤行地做到最后,甚至比平时还要激烈。
可此刻,理智回笼,秦素的冷淡让他陡然想起了她小时候,秦子柔在她面前肆无忌惮与别人做爱的事情,她定然是不喜欢这样的欢爱情景的,更不喜欢置身其中。
如果原倾的亲吻在秦素那里尚且可以称之为“不知者无罪”,那自己是不是罪无可恕?
“素素。”他再一次去牵秦素的手。
“我想要一个人待一会儿。”秦素回握了下他的手又松开,不轻不重的力道,说出来的话没有什么情绪。
可是陆秀峰早就会分辨她的情绪,感受到她隐约压下的怒气,只好不甘心地松开了手。
原倾不明所以,却也感觉到秦素的不开心,转念之间他便想到应该是因为刚刚没有下限的亲昵行为引起的。在秦素经过他身边时,他伸出手指勾住她的尾指。
秦素脚步一顿,虽然表情只是淡漠,看向他的视线却是实实在在比平时多了些心浮气躁。
她不止是不开心,她在生气。
几乎是下意识地,原倾望着她的眼神一软,那漆黑的眸子一如既往饱含精致的漂亮光芒,还有某种执拗的真,而后他弯起自己的小指又勾了勾秦素的尾指,倒有了点撒娇哄人的意思。
在秦素皱眉前,他自觉地松开了手指,“我在这里等你。”
秦素点点头,出门径直朝着溪边走去。
而原倾则弯腰一颗一颗地捡起跌落在地上的香果儿,慢条斯理地拍着上面的尘土,即使是独自面对陆秀峰,他之前的恐惧却似乎消失了。
陆秀峰当然察觉到他的变化,大概静默了有五分钟,他确定了内心的感觉,不由挑了挑眉,眼底闪着某种危险的光。
“你不怕我了。”他平静地陈述事实。
“是。”原倾的回答很干脆。
“因为素素。”
“是。”答完这句后,原倾抬眼看了看对面他曾经觉得恐怖无比的年轻男子,轻声却又坚定地说,“我要从你这里抢走她。”
“虽然我知道,你抢不走。可我还是要问一句,你想抢走她,是为了报复我?”陆秀峰的表情太过好整以暇。
“与你无关。我爱她。”原倾垂眸,木屋的门是敞开着的,阳光斜斜地洒在地上,他早先便看到有个淡淡的人影映在地上,显然是秦素回来了。
所以毫无疑问,刚刚陆秀峰的问题是故意的。
很可惜啊,没有坑到原倾。
这么想着,有些遗憾的陆秀峰,尽量忽视了心中窃窃私语的独占欲,朝着门外走去。
“素素。”他露出一贯温柔的微笑,秦素周身那微怒的情绪已经消散,他走过去牵住她的手,这一次她没有避开,他就一直牵住了。
原倾放下了心中想要时刻亲近她的急躁。愿意花十数年去练舞跳舞的人,本身就很执着。虽然让秦素爱上自己也许是比练舞更难的一件事情,可是他坚持去做,总会有收获的。他知道自己的外表或者性格都是惹人喜爱的,他只是没有喜欢过别人,倒不是没有感受过爱意如何。虽然秦素的出现的确有别于寻常,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她生出感情。
这样想着的他也走上前去,像之前那样轻轻勾住了秦素的小拇指,亦步亦趋地走在她身边,如勾似引。
陆秀峰仿若没有看见。他的心中记得秦素答应他的话,原倾之后,不会再有别人。这个自己亲手挑选的后备爱人,大概、可能、也许会成为他这一辈子爱情方面唯一的对手。他安静地将心中的独占欲又按了回去,纠正着自己刚刚的念头。
其实也不是对手,而是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