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乾宫里柳诗音换上了宫女的衣服,跟着之前给她送条子的宫女从太乾宫的侧门溜了出去,按理说太后住的宫殿哪那么容易让人进出,可今日好像放松了警惕似的,被她轻易的跑了出来。
柳诗音的心里虽有些不安,可即将获得的自由让她忽略了心里的不适,头也不回的往西边跑,出了一道小门,果然黑暗中有一位身姿挺拔的男子等在那里,那人瞧见她的身影也朝她过来,像是要来接她。
她欢喜的朝那人跑过去,“修远哥哥,真的……”话还没说完,身后骤然亮起了灯火,照的对面的男子下意识的遮挡眼睛,让人没有第一时间看清他的面容。
“给我罩住他的头,把他抓起来!”威严的女声跟着响起。
柳茹雪扶着王嬷嬷从一群侍卫后面缓缓走出来。
柳诗音这才发现自己身后跟着这么多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柳茹雪拉住了手。
“诗音,你做的很好,这小贼图谋不轨,竟敢三更半夜闯入禁宫,若不是你及时报信,哀家又哪里能这么容易抓住他呢,哀家看到你的决心了,以后只要你像今日一样乖乖听哀家的话,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柳诗音从一开始的怔愣逐渐变得慌张,“不是的,我没有,姑母你在说什么?姑母……”
“别害怕,这贼人不敢伤害你,就是让他知道了是你做的他也做不了什么,你亲手交给哀家的半块玉佩和纸条,哀家已派人放回你屋里了。”
“不是的姑母,姑母……”柳诗音还想解释什么,柳茹雪却根本没打算听,让人制住了她,上前去处理那个被抓住的贼人。
柳茹雪走到男子面前,压住他的侍卫掀开头套让柳茹雪确认。看到左修远那双淬着毒的眼睛,柳茹雪满意一笑,如今她高高在上,左家嫡出的大公子却如同蝼蚁一般匍匐在她脚下,这种把左家踩在脚下的快意让柳茹雪满意的面色都红润了几分。
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轻声说道:“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父亲,是他,推我走上这条路的,当初你父亲在赏花宴上当众拒绝我,让我丢脸于人前,韶华之年不得不入宫,伺候年纪足以做我父亲的先皇,又有谁问过我愿不愿意呢?哈哈哈哈,那个时候我就发誓,若我以后掌了权,定然不会放过左家!”
柳茹雪脸上的笑透出一丝阴毒残忍,瞧着被捂住嘴的左修远缓缓开口,“这贼人胆大包天,私闯禁宫,还想对未来的皇后图谋不轨,拉去敬事房行宫刑,他带来的其他人全部赐死,一个不留!”
左修远听到这话,呜呜的剧烈挣扎起来,可压住他的是禁军里一等一的侍卫,还是在太后面前,自然不会给他留一丝机会,像拉一条死狗一样把他拉走了。
抓住柳诗音的只是一般的宫女,一时不察就被她给挣脱了,柳诗音跑到柳茹雪面前,跪在地上哭着恳求她,“姑母,不要,姑母我求你了,你放过他吧,我以后一定会听话的,只要姑母放过他,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快起来,瞧这可怜见的,你哭的哀家心都碎了,哀家今天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这人引诱你做错事必然要受到惩罚,哀家留他一条命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诗音,你要记住,你是姓柳的,以后可是要做皇后的人,怎么能动不动就跪,动不动就哭呢?好了好了,哀家一会儿让人把他送到你那,让你处置。”
“谢谢姑母,谢谢姑母……”柳诗音满脸泪水,激动的感谢柳茹雪,却没有注意到柳茹雪嘴角缓缓升起一丝残忍的笑意。
被按在敬事房床上的左修远,这辈子都没这么绝望过,为了那样一个女人,他不仅要失去做男人的尊严给家族蒙羞,还害死了跟着一起来的手下,值得吗?
今日之前他定然会回答,值得,因为他爱那个女人,爱她温柔的眼神,爱她羞涩的笑容,就连她生气的样子他都觉得可爱,为了她他可以抛下左家的一切,就是这样一个他放在心窝里疼的女人狠狠插了他一刀,她为了讨好柳茹雪,为了荣华富贵竟然这样算计他……
左修远缓缓地闭上眼睛,一丝隐秘的晶莹悄悄从眼尾滑落。
不管他再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下身的裤子挣扎中被人拽掉,升起一丝凉意,冰冷的刀具在他胯间比划,粗糙的布巾沾了烈酒擦在下体,烈火炙烤过的刀具慢慢靠近……
不要……他不要!他情愿去死也不要被施宫刑!他就算死也不能受辱于此,左家丢不起这个人。
就在左修远面色惨白的咬住舌头打算以死明志的时候,敬事房的大门被人暴力推开……
刘宏熙带着人围住了敬事房,施刑的太监和侍卫全都被他带来的人按住。
“看来你比我更没用……”刘宏熙记仇的讽刺了他一句,闲庭信步的走到左修远面前把手里的衣服盖到他身上,“放心,你带来的人我都救下了,你是想就这样出宫还是……”
垂着头的左修远阴戾的抬眼,那双眼睛里充满了仇恨,让刘宏熙很满意,“我会帮你的,或者说我们可以合作……”
准备好一切,左修远被人拖着带走了。
刘宏熙背着手站在门口,吩咐身后的人,“今日的事知道怎么做吧,那个告密的宫女处理的干净点,不要留有后患。”
下身染满了血迹的左修远面色惨白的被人扔到了柳诗音面前,看着她的眼神既痛恨又绝望。
太后对此十分满意,“做的好,赏。”
“希望那个丫头能借此认清自己的处境,乖巧懂事些……”
“娘娘,诗音小姐年纪还小,还能慢慢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