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季月白起身，看向一玉腿间缓缓流出的精液。
“还在吃避孕药吗？”他问。
“嗯，在吃。”一玉闭着眼，感觉全身瘫软。
“停了吧。”她听见男人这么说，男人温热的呼吸靠近，额头抵住她的，男人低声说，“我们生个孩子。”
一玉睁开眼看他。季月白也这么看过来，两人对视了一会儿。
“别担心，”似乎知道她的疑虑，她听见他说，“我保你们母子一辈子衣食无忧。”
一玉摇摇头。
“怕什么？”季月白笑笑，说，"我这回带了律师过来，明天你把协议签了，我把我现在大陆所有的房产都转给你——”
“阿白。”
一玉挪开眼，这才感觉到他的精神状态似乎有点不对，她摇摇头，“我不是不愿意给你生，我是想再玩几年——我也不要你那么多钱——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
听男人一声轻笑，一玉感受到男人的脸埋在自己颈间，他喃喃自语，“傻瓜。”
他就这么睡了过去。
季月白似乎真的闲下来了，第二天一早还开车送她去上学，又说晚上来接她。
第三天也是如此。
一玉却越来越心惊肉跳——季月白以前没这么闲，也没这么对她好，这样的生活给了她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她感觉似乎总有一双眼睛盯着她。
他毕竟是别人的未婚夫啊——马上就要变成别人的丈夫了。一玉叹气。这种生活是偷得别人的。她是个小偷。偷了别人的生活。
第三天季月白和往常一样，提前十分钟把车开到学校停车场。他刚下车准备透透气，一个女孩从旁边串了出来。
“季先生——”
季月白皱眉看着她。
女孩化了妆，穿的很性感。这种搭讪的女人他见多了——美国也能遇见，真是——
看季月白不准备搭理她，准备转身走掉，女孩急了，她跟着季月白跑了几步，“季先生，季先生，你被陈一玉骗了——”
季月白停住，扭头。这个举动鼓励了女孩，她举起手机，“季先生，你看，陈一玉在这里还有别的男人，是个美国人，那个人经常来接她，两个人还在停车场搂搂抱抱 ，”她举起手机上的照片，“我们经常看见陈一玉坐着他的车走了——大家都看到的，她才不是表面上那副清纯的样子，您被她骗了！”
季月白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接过手机。
照片上赫然是他的一玉，正被一个男人抱着亲吻头发——距离太远，男人的脸看不清——
“您再往后翻翻，照片很多的。”
季月白再往后翻，是一张张偷拍的照片。时间不同，人都是那两个，有些距离近有些距离远。男人捧着花——季月白想起上次来看见玫瑰；男人揽住一玉，低头说笑；男人给一玉开车门；男人似乎察觉到什么，回头一看。
这张把男人的脸拍的格外清晰。
女孩的声音还在耳边嘈杂，“她还经常和ViVi一起去参加性爱party——谁不知道vivi就是个婊子，专门来美国钓男人的?”
季月白闭了闭眼睛。这个采他花的贼他妈的他居然还认识——
他抬眼看看兴奋的脸色发红的女孩，拿起手机突然狠狠往地上一摔！
手机四分五裂。女孩被他的突然举动吓了一跳，退了两步，“季先生，我的手机——”
季月白弯腰捡起手机残骸，找到存储卡，捏在指间，声音听不出喜怒，“所以你一直在跟踪她？跟了多久了？”
“额，这个……我只是不想看见您被人欺骗……”
季月白伸出手指摸了摸她的脸，慢慢往下滑，女孩露出羞涩的微笑，季月白却猛地拉住她的领口拖了过来！
“照片还有吗？”
“没有了没有了，”女孩咳嗽起来，呼吸困难。
季月白松手一推，女孩后退跌落在地。握着自己的衣领咳嗽。
“不许再跟踪偷拍她——”季月白走到她面前，冷冷地看着她，“否则告到你牢底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