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花神咖啡厅的露天座位,程沐雨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已经是今天的第三通。
程沐雨歉然地看了阎绮庭一眼,心虚地接起电话;阎绮庭则是翻了下白眼,托着腮,光明正大地偷听她低声对着手机另一头的应答——
⋯⋯“恩。”
⋯⋯“我们到了威尼斯。”
⋯⋯“我还好。”
⋯⋯“你不可以,我没事,要挂电话了。”
程沐雨俏脸蓦地刷红,急急地按掉通话键,很怕被阎绮庭发现,他们俩前晚在饭店内偷偷会面,甚至还激烈地做了⋯⋯
阎绮庭没注意到她的异状,只是愈听愈眉头舒展,乐不可支——看来自己的断言完全中的,她那向来横行霸道的弟弟真的是被制约得牢牢那个啊!虽然没法听到手机另一头的说辞,也能意会她亲爱的弟弟似乎一直被打枪呢!
程沐雨把手机收起,想起他,心里像沾了蜜糖。
前天她们离开罗马,行经佛罗伦斯,再由港口坐渡轮到威尼斯岛,而他当天下午要从罗马飞希斯洛机场,将手上未告结的事处理完。
早晨即将暂别前,他戏谑地对她说,他已经写了封EMAIL告诉伯赛利教授,因为他女朋友不肯跟他一起到伦敦,恕他只得先行休学。
她对他的任意妄为又恼又气,却无从阻止他。他竟然为了她,决定延后取得硕士学位的期程。
他漫不经心又满不在乎地说那一点都不重要,只将她抱在腿上,贪婪地反复不停吻她欲语还休的小嘴——他舍不得了。
“你到瑞士时,我去找你。”
程沐雨再也不乐见他为了她长途奔波,严正地板起俏脸,威胁他:“不可以,你如果敢来,我马上跟绮庭姊姊说。”
马的,他姊成了横亘他们之间的大障碍,他不是滋味地想;才想用身体惩罚她,房内的内线不识趣地响了,是催促她的电话。
“我该走了。”她应了电话,抬头看向他,呐呐地说;眼眶突然一阵濡湿,声音哽咽。
阎郁匡大步过去,重重将她揽在怀里,一点也不想松手。“舍不得又干嘛走?”
“就是不行。”
程沐雨眷恋地看着他好一会儿,突然伸手抱着他腰,踮起脚尖安抚地吻了他唇角一下,“你要听话,我得到大厅和她们会合了。”
她拖着行李箱,勉强微笑着道别,然后在自己后悔前走出房门。
一直到她靴子的跫音远离,他才扯了扯嘴角,回味着她第一次主动的吻。
他发誓,以后绝不会再让她离开身边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