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一惊惶地抬起头，却撞进了程意寒潭般的眼眸中，死气，了无生机。
她干的出来！她干得出来！
意识到这一点，许之一崩紧了身体，寒意从脚底攀上脊背，性器在药物和性用品双重折磨下依旧兴致高昂。
谷莫经是莱斯利帝国的教义，程意折磨他的肉体，击溃他的精神，在他最羞耻的状态下让他背诵全经，这等同于在侮辱整个莱斯利帝国。
反抗还是投降？
他又会如何死去？
许之一闭上眼，发白的唇色颤抖着，终于吐出第一句话：“真主释义为主神，星际宇宙间唯一的真理。信徒是他的子民……”
程意奖励般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柔和一笑：“你比上一个乖多了。”
羞耻感在他的内心极具攀升，许之一没有因为程意态度的缓和而感到高兴，他看不见，却能猜出她的眼神一定轻蔑而鄙夷的。一个没有骨气、贪生怕死的少将，他突然就想到第一次见面时程意对他说的那句话“你可真是令人失望啊”——这一回，他终于认可了她的不屑。
咣当一声，监狱的门关上了，也将许之一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许之一定定地站在原地，全身戒备，分毫未动，原本润泽的脸庞变得有些干瘪，整个五官更加的锋利而具有攻击性，漆黑的瞳孔如夜中的墨色，侵入原本润亮的虹膜，化为一片暗色。
真好看的一张脸，程意在心里赞叹着。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青年的样子，彼时许之一刚成年，不过比她大一岁，却还是少年的面孔，在操练场上兴冲冲地找人比试。她当时看他细胳膊细腿的样子，对比那些浑身横肉的士兵显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之后他赢了不少人，那时的程意冷着眼旁观了这一切，转头看向身旁的老师：“得莱女士，现在的莱斯利帝国的将士都是这么弱的么？”这么多士兵竟然连这种绣花枕头式的招数都打不过。
得莱笑道：“小姐，那是莱斯利帝国许家的公子，传说中‘遗落人间的钻石’，长得是不是很好看？如果这次两国的和谈能够成功，他就会是您的丈夫。”
程意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崩溃，一闪而逝。
得莱看在眼里，忍俊不禁：“他打不过你，不是很好么？以后你就不会被他欺负了，他什么都会听你的。”
程意微微抬了抬眼，闷声道：“我想在我自己的国家，这也可以的么？”
得莱叹了口气，摇摇头。
“我就知道。”程意已然习惯，天晓得对比和谈，她更希望两国关系能就此破裂，去他个莱斯利帝国，去他个遗落人间的钻石。
只是到了最后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连老天都在帮她。
程意笑容浅淡，脱离暗绿色军装的束缚，女人就像是贵族中所有的闺秀淑女，贞静和柔和，无害极了。
“好久不见，3088。”
梦魇中的女声再度出现，他浑身一僵，猛地定在了原地。
程意见状，挑了挑眉：“怎么，见了我这么兴奋？湿了？”
女人站了起来，缓缓向他靠近，埋藏在记忆中的那些赤裸的侮辱，肉体的交缠，满满当当地被再度清晰翻开。
她走到他面前，隔着两步远的距离，他清晰地看到女人脸上的厌世与鄙夷，同记忆中如出一辙。
这不是在敌国，他不断告诉自己，这一次他才是胜者，而对方仅仅是阶下囚，她的身边没有武器，没有士兵，没有那些令他羞愤欲绝的调教品，她动不了他。
可惜没有用，许之一甚至都没办法对她说一句重话：“你，不害怕？”
程意闻言，轻嗤了一声，宠物就是宠物，除了外表，你还能指望它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呢？
听到这声嘲弄，许之一面色黑了大半，他还想要说些什么，他要把他的愤怒，他的恨意，他的嘲讽，这个女人付诸在他身上所有的侮辱，全都加倍报复回去。
可到最后，他只是站着，像是在维持着自己最后那单薄至极的尊严。
他知道自己害怕了，他知道自己只要迈出那一步就会因为恐惧而逃跑。
可在这个地方，并没有任何能够令他恐惧的东西。
程意抬着下巴，轻飘飘的声线暗含着带毒的信子，她命令道：“跪下，33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