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兮拒绝了管家安排的人为她服务,自己在机场与大伙儿会合。
她最熟悉的大师兄伊兹是个中东高个儿帅哥,二师兄理查德是个美国小胖哥哥。
两人双双追问:“安,你怎么消失了一整天?前晚宴会中途就不见人影了。”
“我去了KCL研究所。拿到了吉娜教授98年发表的手稿哦。”安子兮和熟人一起笑容特别多。
嘻嘻闹闹上了飞机,开始漫长十小时的飞行,安子兮才静下来,细细地让大脑整理这次旅途。
这是她一贯的习惯:去时预备与回程总结。
女人穿了自己带的一件深灰高领毛衣加浅色露踝牛仔裤,全身自在的不得了。
昨晚和床上共枕的男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就像他们初次在山顶相遇的那般。
天南地北,有鸡毛蒜皮的小事她也扯了一通——
她对邻居家的猫过敏啦,星巴爸最近有会员活动啦。
当然,大多数都是她在说,梁易想回就回几个字不想回就不说话。
他不嫌烦?
安子兮想着第二天就再也见不到这个与自己身体交融的人,便不想就这么睡过去。
毕竟他是她第一个一夜情的男人,人生的第二个男人。
干完提裤走人这么前卫的事情她还是做不出来的。
说说话,也算一种告别。
迷迷糊糊不知什么时候睡着。
她只觉得被人抱着睡觉的感觉太好了。
但是天刚微亮又被人操醒,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小身板受不住如此纵欲。
梁易没有送她。
天完全亮的时候就到楼顶坐直升机走了。
像是繁多紧密的行程等着他,连让他坐电梯的时间都替他省了。
但这男人还是留了一脖子吻痕给她,把之前快要消下去的地方又给补上了。
这人临走时给她拿了足够的常规避孕药。
安子兮在浴室镜子里盯了那些吻痕足足五分钟,果断忽略老管家准备在衣帽间的衣物,挑了件自己的衣服穿上。
没有当面说拜拜也好,这种礼仪能变幻出太多种情绪。
这样就很好。她想。
刚回到S市,王小喻已经开着红艳艳的大越野到机场接她了。
两人抱在一起像八辈子没见面的父老乡亲。
安子兮回到家倒了一天时差,接着就疯狂地工作起来。
他们研究所称之为“闭关”。
时间一晃就是半年。
早上六点半,入冬之后天气就寒冷能吹口白气。
窗外还是灰蒙蒙的,安子兮就已经起床。
她抓起两块面包一杯浓咖啡,塞了一口维他命和营养补充丸开车就冲到了实验室。
进去时,见二师兄和两个研究生还在实验室外面的办公区打盹,看来是昨晚宿在了这里。
她轻手轻脚换上白大褂防护手套眼罩等等,就开门进了试验区。
她翻看着这两天一队人辛苦得来的数据和图表分析,心里盘算着今天的流程和改动。
没多久,大师兄伊兹也到了。
他头发乱糟糟的,胡子长了许多。原本深邃的典型中东眉眼露出疲态。
好好的大帅哥硬被折磨成了糙汉。
他和安子兮打了个招呼:“安,早上好啊。”
“早上好伊兹。你今天晚了些?”
“是啊,小阿比非要我今天送他去托儿所,哭了一早上,我都快疯了。送完他才过来。”
“小阿比想爹地了。”
伊兹顿了一下,低低说:“我知道。所以我想赶紧把细胞群重组的数据做出来。我最近常对我的妻子道歉,她一人照顾家里太辛苦了。”
安子兮也有些低落:“是啊,卡米拉是个伟大的妻子和母亲。上班同时还要照顾小阿比,”她吸了口气,为彼此打气:“我们这次一定会成功的。”
“是!必须成功!”伊兹胡子拉碴地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这时,理查德和两个研究生已经醒了,去洗漱房洗漱完了推门问道:“大伙早!我们去吃点早餐,你们要带什么吗?”
“不用了谢谢。”
“好的,那我们去去就回。昨晚我盯了一晚上A组B组进程,数据在F文档。A组107号从凌晨1点34分到47分之间,数据有些奇怪,我尝试调试温度,但变化不大。你们可以先看看,我们回来一起讨论。”
“辛苦了。”安子兮和伊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