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埋在舒适棉软的被子里,五感渐渐苏醒,我听见鸟鸣唧唧喳喳,从远到近,慢慢恢复全部感官。
怎么这么吵?我记得房间外头一棵树都没有的。
四肢都疼,头也好疼,我挣扎起身,原本以为是昨天攀岩的后遗症,结果去穿衣镜前一看,才发现好几处都是青紫。
“我这是去哪里打架回来了?”我站在镜子前自言自语,但对昨天喝完酒后面的事情是完全没有印象了。
环顾四周,我这才发现这间房并不是我在酒店住的那间,面积更小。
低头看看身上穿的,也不是熟悉的睡衣,而是一件大码的淡蓝色睡袍。
我不禁有些后悔,昨天少有的醉酒,也不知道有没有干过什么荒唐事。
手机里倒是很多消息,我一个一个点开,Z昨晚发了消息解释帮我开了房间,然后还有昨天一餐AA的金额。
“房费是X帮忙付的,他说家里也运营这家饭店,不过我不太清楚你们的熟悉程度,所以在这里多提一句。”
嗯嗯,的确,我和X只是最近认识,房费还是要给的。
接着是Y今早发的消息:“小酒鬼,起床没?”
我回一句:“为什么叫我小酒鬼?”
Y秒回:“哈哈哈,你昨天醉成那样,还不是小酒鬼?”
我试探问一句:“我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吧?”
“这可不好说...”隔着屏幕都能嗅到对面的不怀好意,“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哦。”
“我直接去问Z好了。”
对面发了个苦笑表情。
继续往下翻,有工作群的水消息,还有高中同学群里说什么时候一起去吃早茶。
还有C发消息问我聚会如何以及今天下班有没有空闲。
我还没点进去,突然发现X也和我发了一条消息,是昨晚凌晨的时候。
“包放在书桌上,茶几上有药,记得吃。”
“收到了。”
我照着他的指示去看茶几,果然有一盒药,是和消化有关的药物,我按照说明书服下。
洗漱出来,客房过来送衣服,我取出来,是洗干净的昨天的衣服。
查房的时候,客服说我遗留了一件衣物,原来是那件浅蓝色睡袍,我还以为这件衣服也是酒店提供的。
恰好是午休时间,X应该方便,我打电话问他。
“喂。”话筒那头传来他清冷的声音。
“我昨天身上那件睡袍,是你的吗?”
“是我的,还没有穿过,是全新的。”他以为我是介意衣服的问题。
听见这个回答,我稍微有些失望。其实穿过的也无妨。
“嗯,谢谢你借我衣服,不过我是想问,我该怎么还你,要不你发一个方便接收的地址过来?”
他却直接说:“算了,你自由处置就好。”
这怎么能行?我不想让他认为我是个喜欢占便宜的人,表示如果介意,我也可以赔偿给他,或者买一条一样的还回去也可以。
X听了我的陈述,忽然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妥协道:“那你寄给我吧,我等会把地址发给你。”
“嗯,好。”
解决完这件事情之后,我就想道别挂电话了,X出乎意料地又问我一个问题:“身体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嗯,肚子已经不疼了,谢谢。”
“不,”他顿了顿,“我指的是你身上几处伤,现在还疼吗?”
“你是说那几处淤青?”
“嗯。”
我突然产生一个可怕的联想:“我昨天没有打伤什么人吧?”
“咳咳-”
“没有,只有你自己受伤了。”
他接着又说:“淤血24小时冷敷为佳,在明天之前记得不要揉搓或热敷。”
“嗯嗯,好的。”我答应得很欢快。
那边轻笑几声,我半边脸都酥酥麻麻的。
“那就这样,拜拜。”
“拜拜。”
坐上出租车,我把几个消息一一回了,然后又转给了X房钱。
老板在工作群里发飙,又私聊我:“李毓敏,你什么时候回来?他们这群废物,连收尾工作都做不好!”
“老板,你忘了我正在休假吗?说好的半个月假期呢?”我回他。
去年太忙,到今年年前的时候,我已经有些预感自己身体和精神都支撑不住,磨了老板好久才批下来半个月假期,当作身体调养,但不幸的是没有事先和家里人商量好,等我回来休息的时候他们又恰好要集体出游,我看了一下他们满满的行程,拒绝加入,只好独个留守在家里了。
“你休息好了就赶快回来,工作室需要你。”老板发了几个加油鼓劲的无趣表情。
“那没休完的假还补吗?”
“以后休假还有的是机会。”
吝啬鬼,有机会那就是不能补的意思咯?
“可是我最近又受了重伤,还要养好久才能好呢。”我装可怜地发了个哭泣的表情包。
“真遗憾,没办法马上回来,投入到工作室的工作中。”
我这一条之后他就是正在输入中...
哈哈,说不出话来了吧?
“什么伤?”他问我。这是质疑我话语的真伪性?
我把自己靠车窗一些,凹着腿和脚连拍几张,头上的伤是在后脑勺,不明显,于是只发了这几张过去。
老板:正在输入中...
我等到下车都没等到他的回复,怎么,网络卡顿了?
付了钱,我暂且把这个抛在脑后,去药店买了化瘀的药膏,然后换了长裤,戴上帽子,美滋滋地去市中心吃一直想吃的牛肉面去了。
这家网红店人不少,我排着队,百无聊赖地刷手机,微信消息叮咚叮咚响个不停,打开看,都是老板发过来的。
“好好养伤”
“注意补充营养”
也许是稍嫌说得太官方,他后面又补充了一句:“身体再不舒服可以打电话,送你去医院。”
幸好我此时嘴巴里面没有什么汽水,否则得要被喷出来,殃及无辜。
W什么时候这么有良心了?吃错药了?
我想起他经常暴躁发火的样子,再看看屏幕上的这几个消息,抖了抖,最后小心回了一句:“好的,老板。”
身上的伤逐渐养好了,我才答应C出去吃饭,他持续不断地每天骚扰我,有时想笑吧,有时又想骂他。
今天去的是本市很火的一家新开的汉堡店,老板是美国人,做的汉堡量大又诱人,厚厚的牛肉饼压着双层芝士,上面平铺生菜、新鲜番茄、牛油果和各种自制酱料,一起被酥软的饼皮夹住,一根长长的牙签将整个汉堡定型,旁边则是满满红薯条和蘸酱。
我看上来,拿刀先切一小块,滚烫的芝士顺着切割的痕迹留下来。
“哟,还是爆浆的。”我迫不及待放进嘴里,感觉整个人都被这高热量食品给治愈了。
“好吃吗?”C问。
我点头,不过不敢太重,因为头上的包还没好全。
“不过、这一盘,我总觉得吃不完。”我撑着脸,有些苦恼。
C看着我也笑,忽然倾身过来捏我的脸颊,我瞪他:“你干什么?”
“刚刚你手还在拿薯条呢,不要随便摸我脸。”我有些嫌弃地抽出湿巾擦脸,幸好没画妆,要不此刻肯定擦下来一堆粉底下来。
他被我骂,委屈巴巴看我,伸出手说:“我也要。”
我只好也给他抽了一张湿巾去。
不过我还是为这分量犯难,想起以前和小伙伴们去吃这种特大份的餐厅,从来都是两人点一份的,现在可好,一人一大盆。
C看我实在为难,终于会到了意:“我帮你解决一些吧。”
我眉开眼笑,问:“你能解决多少?”
“你问这话就是小瞧我了,两份我都是吃得下的。”C开玩笑地不满道。
“行,你很厉害。”我连夸了几句,他也好哄,很快又开心得眼睛都笑成浅浅两道,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由着这个话题,我们闲聊着说了美食,又说了一些C工作上的事情,也许是因为有过关系,两人这会颇为亲昵,都有些像男女朋友了。
吃饭完,C问我要不要去看电影,我摇头说:“不了,待会还有事。”
“那我开车送你吧。”
“宝马?厉害。”我挑眉看着停车库光线下造型流畅的SUV。
“自己买的?”我偏头问他。
C云淡风轻地笑笑:“不是,家里配的。”
我好酸。这就是打工人和老板之间的区别了吧。
C轻轻笑着:“不要这么盯着我。”
我低哼了一声,立刻转头,看窗外。
刚刚关车门进来,车子还没启动,外面自然只能看到停车场无趣的风景。
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依上来,发丝搔得我脖子痒,我不得不转过身来,他一个大男人,却别扭地弯着身子挨着我的肩颈蹭,我不由得好笑了一下。
“干什么?”我低头看他,他侧头,脸挨着我的锁骨,热气还是吹得我有些痒。
“别生气了。”他说,唇瓣有意无意贴着我的肩窝亲着,我想把他挣开,但上身已经被他整个环住,只能维持不动。
“我不是生气,就有点嫉妒而已——哎,你放开我啊。”我叫他,“而且你这么曲着,就不难受?”
“不难受....也难受”他边说着,湿热热的吻亲上脖颈,逗得我一喘,又让他低笑出声来。
“怎么说?”
C又不轻不重地亲着,游离在肩颈间,有些舒服,又有些痒,我感觉到他用了点力在吮吻,才用了点力推他:“不要在这里,太显眼了。”
他抬头看我,眼眸在昏暗中好像泛着点水色,看得我脸好像也烧得慌。
“那...在这里呢?”他指尖暧昧地划过我胸口的扣子往下,试探地深入了一点压在我的乳肉边缘。
狭小的车厢此时好像热气腾腾,我刚刚被他的动作也勾起了点火气,微偏过头:“你还没回答我呢。”
他低笑,俯身按住我的脸,猝不及防地亲上来,滚烫的舌在唇瓣刚刚被挤压时就就着手卡在下颚的力道滑进口腔,有些霸道地侵袭我的上颚和牙齿,又绞着我的舌又吮又拉着,两人的津液啧啧有声,有些又顺着唇角的缝隙流下来,看起来激烈又色情。
我的舌根被他吮得发麻,身子也不自觉地发软颤抖,瘫在他禁锢的臂膀里。
“呼-呼—“漫长的一吻告一段落,我大喘着气,活似刚爬完一座山。
“小笨蛋…”他好像说了这么一句,“接吻要换气。”
“我想换气的,你太快了。”C吻得又快又急,直打乱人的呼吸节奏,让人怎么能找到空隙换气。
他直直看进我的眼里,伸舌去舔干净我嘴角的余液,沉沉地说:“快忍不住了,真想现在就把你吃掉。”他的目光好像食肉的野兽,看得我后颈发凉。
这时乳房却被他滑进衣襟的手赤裸相接地揉捏着,我这才发现自己胸前扣子大开,一只乳已经挣脱出了内衣的束缚,被他的大手带着动作,粉红的乳尖隐约暴露在空气中。
我连忙想拉开他的手,看向车窗:“这个防窥视吗?”
“外面看不到的。”他锢住我的手,提到嘴边亲亲,又拉开。
C放下椅背,几下跨过来,半压在我身上俯身舔舐。我上衣已经被他全部解开,内衣松垮垮挂在一边,两只乳被他既爱抚又凌虐地交替吮咬揉捏着。乳尖一会被他唇齿研磨着发疼,一会又被他吸溜一下含在温热的口腔里抚慰,一只手还把另一边乳揉捏成各种形状,他拇指拨拨乳尖,任那点红缨弹回来后又捏住,恶作剧一样地拉扯玩弄着,弄得我又爱又恨。
不远处来了一家子人,是刚购物完下来取车,里面的孩子还在嘻嘻哈哈很大声,就离这里两三个车位的距离。
我忍不住把自己的眼睛捂住,嘴里又惹不住溢出几声低吟。我本想重重拍他一下,他嘴上一舔,惹得我身子颤抖,我手上的动作就变成轻轻的抚摸:“你...你不会想在这里就做吧?”
“不行吗?”他上来亲我,下腹暗示性地压下来,硬硬的一大块抵住我,像是士兵蓄势待发的长枪。
我犹豫又害怕,咬着唇:“不太好,这里毕竟是公共场所...而且车震……”我后半段话只是自言自语,几乎没有声音。
C没听清,一边亲着我,大手游离在我的腰臀间:“而且什么?”
我闭眼,小小声说:“太淫乱了。”
“淫乱?”他哧地一笑,俯身叼住我的一边乳房又咬又亲,引得我娇声阵阵,他揪着我的乳尖琢磨,目光狠狠地从上到下刮过我,竟也引起我也酥酥麻麻的。
我察觉到他的手滑过裤腰,连忙伸手按住他,没想到他只是往后拍拍我的屁股,亲了一下嘴下的红缨,就起身:“好了,不动你。”
C点火制动,我把散乱的衣服穿好,胸乳上都是他的痕迹,乳尖硬挺地立着,手指擦过的时候还有点痒,我埋怨他:“你咬得太厉害了。”
“是吗?”C挑眉,笑了,露出一口白牙:“我牙口好。”
“还有这里。”我打开后视镜观察自己的脖颈,靠近衣领的地方有一块吻痕,不太遮得住,只好瞪他:“你做的好事。”
C没什么抱歉地说:“对不起,下次请你吃饭补充。”
我点头。车开到半茬我才后知后觉,下次吃饭,不就是变相暗示吗?C这简直是司马昭之心,约的意味不要太浓。
我有些生气,但又怪自己反应太迟,生气不起来。
“怎么又自己生闷气了?”C下车前揽过我又亲,他吻技太好,这回又很是温柔,只是唇瓣交合着亲吻,不时柔柔压住一边唇瓣吮着,又亲得我七荤八素地。
我脚软软地提包下车,和他道别,冷风一吹才彻底清醒过来,真是美色误人。
舔舔嘴唇,我想起自己今天的正事,走去洗衣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