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晴听到动静，在院门里狂蹿狂吠，一声声叫得屈少白耳鸣胆战。
宋晴一边开锁，一边用宠溺的语气和狗说话，“我的乖乖，想我了吗？一会儿给你做饭饭吃。”
门一开，卫晴朝屈少白冲过去。
屈少白两股发战，声音都变了调，“帮我看狗，宋晴！”
“别怕，它认得老师，就是闻闻味道嘛。”
院中黑漆漆，宋晴东跑西奔，把廊下、茅厕、厨房、楼下客厅、卧室所有的灯都打开。她独自在家时，总是彻夜亮灯。
“啊！啊！”屈少白跺脚狂叫。
“老师别这么夸张。”
“它咬我了！”
“是么？”
屈少白挽起裤腿，露出小腿上一圈牙印，一按，冒出鲜红的血滴。
“噫！”宋晴理亏嘿然，想起电视剧中人吸蛇毒，“我帮老师吸一吸？”
“要用清水肥皂洗。”
宋晴领他到厨房洗伤口，拿出手机，“我给爸爸打电话，要他带老师去打针。”
屈少白强自镇定，“不要麻烦你爸爸，我自己去好了。”
宋晴感激道：“那怎么好意思呢。”又踢了卫晴一脚，“你这闯祸坑人种！”从书包里翻出中午吃剩的半个汉堡，砖头一样狠狠朝它抛过去。
屈少白急着去打针，临走不忘替狗说话，“凶一点儿也好，安全嘛。”
宋晴送走他，锁好门，听见西邻黄叔叔在墙头那边喊，“晴晴，晴晴。”
“黄叔叔。”
“吃饭了吗？”
“没。”
黄叔叔递过一只盘子来，“羊肉馅饼。”
“哎呀，正想吃羊肉呢。”
“晚上锁好门，有什么不对劲，打我电话哈。”
“好哒。”
黄叔叔是宋爸爸的发小，一向很关照她。
宋晴回到卧室，拉窗帘，插上电暖气和小太阳的电源，喊卫晴一起吃饭。手机响，是哥哥宋明请求视频。
“晴晴，做什么呢？”
“吃饭。”
“初三了，不要总是吃方便面，注意营养哦。”
“知道。”
“钱够用么？”
“怎么可能够？”
宋明打二百块给她。不是不疼她，实在是不敢多给。她有过三千块压岁钱充王者的劣迹。
当哥哥的又问：“月考成绩怎么样？”
“还行。老屈说，保持目前水平，考高中有希望的。”
“不要有希望，要稳当当。男朋友分了吗？”
“分了。”
“唉，晴晴——”她的话，宋明一向只信三分。
“真的分了，不能处了，那个家伙变态了，说是要专心备考，蹲茅厕时都在背出师表——老哥，告诉你一件新闻。”
“啊？”
“我们学校，有个初一女生晨跑时流产了。”
“不要学她！”
“听我说嘛，她爸爸一抓狂，开车撞开校门，去找校长理论——”
“唉，晴晴，你要是也出这种事——”
宋晴不高兴了，“我在和你谈别人，你往我身上扯什么！”掐断视频。
宋明又发过消息来，“锁好门，撒开狗，用电注意安全，有事找黄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