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是谁杀了我?(np)--凝固点 上

正文 是谁杀了我?(np)--凝固点 上

辛桐发消息给程易修,让他把车停在公司附近的一家百货商场的地下车库,下班时她会走去那儿,不然太张扬。

“你搞得我们像是偷情,”程易修抱怨。

辛桐发:“那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

程易修有傅云洲派人跟在后头花钱擦屁股,她可没有。

临近下班,林昭昭突然踩着高跟鞋跑来,拍拍她的肩神秘兮兮地说:“有人来找你,男的。”脸上带着止不住的戏谑的笑,又补充着,“是不是男朋友?”

辛桐皱眉,心想不会是程易修跑来了吧,转念又一想,要是真是程易修跑来,办公室早就尖叫一片。她嘴上漫不经心地应着:“别开玩笑,我哪来的男朋友。”

“天天喊单身,结果那么帅的一小伙子,你不努力点搞到手,”林昭昭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

“行了,你,”辛桐装模作样地轻轻推了一下林昭昭,“讲那么多,到底谁找我?”

“我想想……一米八出头,清隽款,还有泪痣……哦,叫江鹤轩。”林昭昭说。“他说在公司大厅等你。”

江鹤轩?他跑来做什么?辛桐不解。他要是因为早上的事非要请她吃饭,那可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更别说程易修还在地下车库等着。

她提包跑到大厅,远远看见他正同前台小姐搭话,身姿笔挺,头稍垂,像是一棵长在春日的垂柳,迎着阳光和春风兀自温柔。他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朝辛桐看来,冲她温和地微笑。

“你来做什么?”辛桐问。

“接你去伯母家吃饭,”江鹤轩说,“你没看手机?”

辛桐一脸迷惑地拿出手机,看到了江鹤轩和母亲两人的消息。母亲让她今晚回家一趟,一起吃顿饭,江鹤轩说送她去。

“还是这样糊涂。”江鹤轩亲昵地揽过她的肩,指尖蹭上碎发,笑盈盈的模样似春风拂面。

辛桐全心都在消息上,低头看着手机说:“又不是周末吃什么饭,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伯母可能就是想你了。”

“有什么好想的,”辛桐嘀咕。她不自觉地鼓起嘴,两人贴的近,外人看去倒像是在向江鹤轩撒娇。

“好啦,你也不常回去。”江鹤轩在一旁柔声劝着。

搬出母亲来压自己,这顿饭是不去也得去。

辛桐轻轻啧了一下,有点回过味来了。她瞄了一眼江鹤轩温雅的面庞,像是松开的氢气球浮起似的,露出不达心的轻飘飘的笑。

吃饭的事有蹊跷。

说心里话,辛桐舍不得江鹤轩,就算养一条狗养了三年都有感情,何况是个活生生的人。可一旦牵扯到谋杀,再多的不舍得都会裂出缝隙。这两种感情时不时在辛桐心里拉锯,让她问江鹤轩要回钥匙又给了信任同意他改日还。要是换了傅云洲、程易修或季文然,她能毫不犹豫地抄起瓷瓶往他们头上抡。

啧,辛桐你就犯贱吧。

“那好。”辛桐点头,上了江鹤轩的车,给程易修发消息说突然有事,让他先回家。

家这个字辛桐说的含混,实际还是想让他乖乖回自己家的,那个别墅或者傅云洲的别墅,都行。

“工作怎么样?”江鹤轩开口。

“还不错。”

“累不累?要不过几天我带你出去玩?”江鹤轩说。“出去散散心。”

辛桐没搭话,她插上耳机撇过头,半晌后才淡淡说:“出去也就玩一天,急急忙忙赶回来又要上班。”

江鹤轩品出辛桐口中的疏离,不再说话,两人一路无言。

辛桐的母亲独自住在市区的一个小屋内,八九年前买下的旧屋,胜在干净整洁。小时候辛桐跟母亲一起生活在这里,母亲睡主卧,她睡在紧挨的侧卧。从卧室窗朝外望,能瞧见郁郁葱葱的法国梧桐,会有骑单车的少年少女从树下风似的掠过,衣着光鲜,笑容盛满阳光。

纵使芳华已逝,仍能从她脸上瞧见昔年的美貌。辛桐完美地继承了母亲的缺点,她有时想,要是她继承的都是优点就好了,日子没准能好过些。

母亲烧了红烧鱼,她厨艺不好,心思也不在持家上。

辛桐给江鹤轩递去碗筷,三人一家人似的坐下来吃饭。

母亲吃着吃着,似是不经意地提起。“小桐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男生?”

“没,”辛桐道。

“你这个年龄要谈恋爱了,要是遇到什么好的男生记得和妈妈讲。”母亲接着说。“但恋爱归恋爱,不能在结婚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啊。”

“我知道。”

看辛桐面不改色,母亲不由生出一丝慌张。她咬咬牙耐不住地说:“那小轩和我说的那个男孩——”

“什么男孩?”辛桐打断。

“就那个——”母亲还想继续说,却又被江鹤轩插话。

他夹下鱼腹最白嫩的一块粘上少许酱汁,送到辛桐碗中,温和地说:“我看到有人一直在你家门口徘徊,有点不放心。”

“你好好的不上班,跑我家楼下做什么?”

母亲急忙说:“小桐你怎么说话的呢,人家也是担心你。”

“妈,这是我们俩的事儿。”辛桐一撂筷子镇住母亲,转而质问江鹤轩,“你别拐弯抹角,有什么事我们两个自己解决,少把我妈掺和进来。”

江鹤轩拿筷的手紧了紧,他直视辛桐,似在表明自己所言非虚。“程易修找上我了。”

“然后呢?”

“他警告我离你远点。”

的确是程易修能做出的事,辛桐疑虑稍散。

“小桐,”江鹤轩低低柔柔地叫她的名儿,“他们那种人不会怀好心,我也只是担心你。”

江鹤轩就是江鹤轩,手起刀落,一句话就能戳进辛桐的心窝。

辛桐望向对面孩子似的双手置于膝上的母亲,百感交集。

他们那种人啊……

她摇头,冷笑着提包就要走。江鹤轩匆忙起身去拦她,被辛桐用力甩开。她皮笑肉不笑地注视着他,突得走近一步,垫脚凑近他温和娟秀的面容,轻轻地吐出一句:“江鹤轩,怎么什么好人都是你当呢?”

江鹤轩伸手去抓,却只触到残存的发香。

温和的面具终于脱落,只剩一张沉默的脸。

他成了落在蛛网内的飞蛾,不管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只会害得自己愈发喘不过气,使不上力,一张嘴就会自心口涌出一滩殷红的血迹。

弄巧成拙了。

辛桐气急败坏地打了出租车一路开回家,付钱时才被车费刺激得清醒。

她乘电梯上楼,忽然瞧见有个高大的人影坐在自己家门口,再定神一看——程易修。

辛桐被吓得一哆嗦,匆匆忙忙跑到他跟前,压着嗓音道:“你疯啦。”

这楼道里人来人往的,他就这么坐着,也不怕被人认出来!傅云洲是得多宠他,才让他这般不顾后果地为所欲为!

“你让我先回家的。”程易修耸肩。“但没给我钥匙,我只好坐门口了。”

“我!”辛桐的脏话堵在嘴边,又憋得骂不出来。

她低头看到程易修理所当然的脸,仿佛写着“除了这儿我哪儿也不去”,心就像放在嘴里的棉花糖,一下化了。

“服了你,进门吧。”她不由叹气。

……

“大哥,你知道现在洛杉矶是几点钟吗?把我从床上搞起来就是为了和我说你的春梦!”孟思远耷拉着脑袋,恨不得把屏幕那头的傅云洲拽过来狠狠揍一顿,虽然按实际武力情况,可能是他把自己揍的二等残废。“还是操蛋的兄妹情节,日!你跟那姑娘才见了几次面?就……”

“我想得到她。”

“那强奸、迷奸、胁迫和酒后乱性。目前来看胁迫最合适,开个价喽。”孟思远说。

“开了三千万被拒了,现在开了一千万让她照顾易修。”

“三千万?……傅云洲,你钱多烫手啊?”孟思远愤愤然拔高声调,“十几万花花就算了,几十万我也不说,几百万玩个明星什么的也勉强,现在可好,一签就是一千万。徐优白呢?他是不是跟萧晓鹿那个没脑子待久了,也不拦着。”

“你不用操心。”傅云洲道。“什么时候从美国回来?”

“几个月后吧。”孟思远耸肩。“违禁药物入境就被查,我可不想刚回到祖国怀抱就来个海关一日游。”

“到时候给我一份。”

“别,你下手可没轻没重的,”孟思远往后缩了几寸,“要是季文然那个千年老处男问我要我还会给,你就算了。”

傅云洲笑笑,没说话。

“不过说回来,你要真想和她发生点什么,除非你俩酒后乱性,别的路真不建议,玩不好老子要去监狱捞你。”

“那就酒后乱性。”

“不是,傅云洲!我乱说的。”孟思远挠头,“你要是不想易修现在就跟你翻脸,最好别做什么过激的事,等他兴趣退了自然没事。”

“要我说,你爸就应该在外头再给你偷偷生一个妹妹。”孟思远继续说。“但这话真讲出口还真有点触及我的道德底线。”

“等下,”傅云洲突然开口,“我收一下文件。”

“什么文件?”

“派人调查了一下辛桐。”

算了,你开心就好。孟思远耸肩。“你别告诉我她真是你爸落在外头的妹妹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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