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曜拉着两人加入真心话大冒险,酒瓶子指向宋斯的时候,捻着两张分别写着“真心话”和“大冒险”的纸片递过去,一脸奸笑。
“有你这麽玩的麽?”宋斯瞥着庄曜,总觉得他是给自己挖坑。
“老宋这你就落伍了吧,小游戏也是要与时俱进的,没得选才刺激啊!”庄曜晃晃手里的纸片儿催着宋斯抽。
宋斯无奈伸手,抽了个“大冒险”。
众人“哦噫”一声起哄,几乎是个个摩拳擦掌商量着怎麽给宋斯来个刺激的。
夏念初被他们起哄得也紧张起来,宋斯踢了庄曜一脚道:“老庄头你别太过分,小心我记仇。”
“哪儿能呢!”庄曜说得好听,还是跟众人好一阵嘀嘀咕咕。
夏念初虽然很少参与这样的场合,不过也知道游戏的规则,左不过跟异性来点暧昧才显得游戏有趣而刺激,不觉替宋斯担忧了一小下。
最後庄曜扬着手道:“都是同穿一条裤子的兄弟,我们也不为难你,就唱首歌吧。”
夏念初和宋斯均是暗暗松了口气,紧接着又听到庄曜说:“就唱你当年跟新闻系某小学妹表白时写的歌。”
夏念初的目光下意识投向宋斯,微微黯淡。
宋斯似乎有一瞬间的沉默,罢了乾脆地起身,也没扭捏。
庄曜顺手从手机上调出一个钢琴APP,急吼吼地递过去,“来来来,顺便伴个奏!”
宋斯骂了他一句,接过手机,修长的手指放在萤幕黑白的琴键上,开启了那个自己久违的旋律。
俗话说不会唱歌的配音演员不是好演员,宋斯的嗓音带着天然的优势,仅是钢琴的伴奏便烘托出来一种乾净温暖的音调,听久了不觉让人陶醉。
夏念初是陶醉不了,心里那棵小芽就像被霜打了一样,一点一点地枯萎下去,最後连头都耷拉了下来。
等歌声一落,众人都拍手叫好,夏念初跟着乾巴巴地拍巴掌,觉得自己已经酸成了一颗柠檬。
宋斯坐回去看见她兴致不高的样子,问道:“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夏念初忙摇了摇头,拉出一个笑容:“没有啊,只是觉得自己挺无聊的,什麽都不会。”
“你这样就很好。”
宋斯抬了下手,夏念初感觉到头顶闪过去一片阴影,见宋斯只是推了下身後的外套,身体本能引起的紧绷顿时又落了回去。
游戏继续,终於落到了夏念初的头上。
夏念初抽了个“真心话”,心里的紧张去了大半。真心话她是不怕的,就怕和宋斯一样表演才艺,那她真没有能拿得出手的。
庄曜在宋斯警告的眼神下也没有太为难夏念初,只问了一句:“在场有没有你喜欢的人?”
周围的人唏嘘一声,觉得庄曜这问题问得太鸡贼。夏念初是宋斯带来的,他们跟夏念初今天才认识,问这屁话不是多此一举麽。
夏念初听到这问题,下意识地浑身紧绷,眼角余光瞥着宋斯的裤腿,舌头打结地抢答出答案:“没、没有。”
夏念初说完轻轻地咬住舌尖,眼睛全盯在了桌上晶莹的酒杯里,没有看到宋斯眼睫合下来笼罩的阴影。
庄曜还呲着牙贱兮兮地笑:“真心话哦,小学妹可不能说谎。”
夏念初硬着头皮摇了摇头。
庄曜待要追问,被宋斯一脚踢在小腿骨上,疼得龇牙咧嘴。
“屁话这麽多,还玩不玩了?”宋斯靠着沙发背,久违地爆了声粗口,儒雅的气质里透出一丝不羁。
夏念初还没从紧张的情绪中回缓过来,庄曜状似无意的问题,似乎掀开了她藏匿多年的秘密,她唯恐在人前暴露出来,遂用着浑身的力气去掩藏,手掌心都捏了一把汗。
後半场那酒瓶子也奇迹般地没有再眷顾宋斯跟夏念初,两人一个神游太虚,一个兴致缺缺,又坐了一阵後,宋斯主动起身告辞。
大过节的庄曜也不好做那打鸳鸯的棒,总得留给人独处的空间,所以也没强留二人。
从酒吧出来,夏念初一时有些不适应外面穿梭的冷空气,将衣服上的帽子撑起来,领口裹得紧紧的,原地蹦了两蹦,想让自己的身体不至於太快降下温度。
她的帽子上有两个毛绒兔耳朵,宋斯看着那耳朵一甩,放在大衣兜里的手动了动,没忍住伸手揪了一下。
夏念初感觉到头顶的异样,下意识地仰起了头,再一回神就见自己脖子上多了条格子围巾。
围巾上还留着宋斯的体温,有一股淡淡的温和的味道,像他的人一样。
夏念初默默感受着那股味道,理智告诉她不该接受男神的围巾,可私心作祟却恨不得把这条围巾抱在怀里,最好能拿回去日日供在自己床前。
“谢谢学长。”夏念初小心翼翼地捧着围巾的底端,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宋斯依旧是那副温和淡雅的模样,回以夏念初一个笑容。
两人搭着庄曜的车来,回去的时候坐了地铁,一直到电梯分别都没有多余的话。
夏念初进了门,仿佛一下子卸去了全身的力气。她看着手里忘记还回去的围巾,长长地叹出一口气,为自己偷偷摸摸见不得光的心意而迷茫起来。
夏念初见时间已经晚了,便没有马上把围巾还回去,打算等第二天宋斯来取花的时候再顺便给他。
只是第二天宋斯没来,接着第三天第四天都是这样。
夏念初看着还插在瓶里的火花兰,已经攒了有四枝,边缘的部位有些萎缩发黑。
宋斯每次都是付足一个月的钱,然後每天来取花,夏念初不忍见这花还没见到主人就枯萎了,也伴随着一点担忧的私心,在这天关店之後,带着包装好的花敲响了宋斯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