そのすべてを爱してた。(2)这一切我都曾深爱过。
「呐,就请您为我们做最後一件事吧?尊敬的审神者大人。」
在三日月宗近的解释之下,神代弥生脸上的表情愈发绝望。这个术式是以审神者体内的灵力作为代价,在整座本丸里架构出一个可以让灵力循环的法阵,也就是所谓的让这座本丸「独立」的方式。
这样他们就不需要再接纳任何一个他们注定不会接受的审神者了。
神代弥生看着描绘着梦想的未来、脸上因而绽放出温暖微笑的三个刀剑付丧神,只觉得内心如坠冰窖一样寒冷。
该怎麽做呢?怎麽做才会是最好的结局呢?还是其实对神代弥生而言,早就失去了所谓的最好的结局?
「呐,您会答应我们的,对吧?」三日月宗近微笑着问。
他对这个审神者并不熟悉,在审神者交接後几乎闭门不出的他自然而然并不认识神代弥生,但从鹤丸国永等刀剑付丧神的语气中能明白他们都和他一样只侍奉着旧主,并不把现任的审神者当作真正的主人来看。
因此在某次赴时之政府报告时,因缘际会得到了别的本丸里流传下来的术式。
为了大家好、为了建构他们所想要得到的本丸,这样做果然才是最好的吧?这样想着的他义无反顾地申请了撤销审神者并将本丸独立出来。但不知为何,看着即将再也不是他们的审神者的少女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快乐。
尽管为一个并不熟悉的人类而痛苦是绝无可能的事,但也难掩他心中的一丝愧疚。
神代弥生忽然笑了起来。那是一个很轻很轻的笑容,是一期一振跟鹤丸国永熟悉的笑容。「好。」
——既然寻找不到对於她而言最好的结局,那就做出这个让所有付丧神都能拥有幸福快乐的结局的事情吧。这也是她作为「审神者」,最後一件能为他们做的事情了。
三日月宗近看着那个笑容,莫名地就和前主人常挂在脸上的温和微笑搞混了,但怎麽可能呢?这个人类分明应该是卑劣的、想来占有前主人留下的所有的人类,怎麽会和秉性温柔的前主人有哪怕些微的相似呢?
一定是错觉。他这样告诉自己,然後笑着说,「那请您画下这个术式吧。」
神代弥生用尽全力地露出浅浅的笑容,接过三日月宗近的术式仔细地看着。
「……那个,这里,我改一下可以吗?」神代弥生指着术式图纸的一个角落问道。
对术式没有研究的三个刀剑付丧神互看了一眼,最後还是由最能言善道的鹤丸国永开口,「更改这个会修改到甚麽吗?」
神代弥生顿了一下,「总之是对你们有益的一个更改。」
「您如果不说的话,我们很难相信……」三日月宗近带着困扰的微笑开口,却被一期一振打断,「就这样吧。」
他对神代弥生展开如春风般和煦的笑,「我相信您。」
……不要用这麽让人眷恋的、难得一见的微笑说出这麽温柔的话语啊。明明是做出了这麽残忍的事情的刀剑付丧神。神代弥生苦恼地笑了一下,咬破自己的手指,在自己面前画下了更新後的术式。
鲜血在榻榻米上留下了鲜艳的痕迹。
「这一切……」
随着鲜血与灵力的流失,神代弥生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她开口说了三个字,吸引了刀剑付丧神们的注意力以後惊醒,咬了咬自己的舌尖,一不小心咬破舌尖以後却笑了起来,沾着自己的舌尖血继续画着术式。
「你……」一期一振开口,被鹤丸国永拦了下来。
神代弥生虚弱地笑了一下,「这样会更有效一点。」
本来如果要更加加强这个阵法的话,是应该要去本丸的各个角落挂上有阵法的护符,但她想了想,刀剑付丧神们应该不会允许这种莫名其妙的请求,於是用自己的舌尖血补强了阵法。
说她傻也好,愚蠢也罢。但既然都要离开了,那就把每件事情都做到最好吧。
「可以……帮我跟退酱,说再见吗?」
神代弥生对着一期一振开口,慢慢跪倒在完成的术式上。一期一振下意识地就想去搀扶她,但神代弥生只是对他伸出了手——那是拒绝的姿势。
「我很抱歉,这时候还让你们看见这麽不得体的样子。」神代弥生还是笑着,还是笑着,又是那种令人讨厌的笑容!
鹤丸国永也不知道为甚麽,就这麽怒气冲冲地想。或许除此之外还有些别的甚麽感觉,但他却无法辨认。
「很抱歉……没能让你们认可我。」
白色的光渐渐从鲜血绘成的术式中发出,慢慢淹没了神代弥生这个人,以及她的声音。
「这一切……」
她究竟说了甚麽?他们已经没有机会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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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更奉上,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