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放了亮。
香蝶进里间的时候,言少卿早就已经走了,整间屋子充满了一股,怎么掩盖,都掩盖不住的情欲气息。
言绫儿在帐内,虚弱的唤了一声,
“香蝶,扶我起来。”
于是,香蝶急忙走到床边去,将床上的幔帐,用帐钩挂了起来,再看帐内的绫奶奶,一脸的苍白。
言绫儿就赤身躺在宽大的拔步床上,身上盖了一条锦被,她裸在外头的肌肤上,全都是牙印与青红紫色的痕迹。
便是脖子上,都没得一处完好模样儿。
香蝶一见,便是愣了一下,急忙从柜子里找出绫奶奶的肚兜,及其余干净衣裳来。
只待她扶着绫奶奶将肚兜及一应贴身衣裳穿好,才是忧心问道:
“奶奶,将军今次怎的折腾得这样厉害?竟......一次比一次严重了。”
原先在北疆时候,香蝶便知将军重欲,可到底还有些节制,只回了金陵,绫奶奶身上便没得一日完好。
如今将军是愈发的放纵,昨儿香蝶在外间听着,他竟生生的将绫奶奶折腾到天将放亮,现下又看绫奶奶的身子上,只青红连着紫痕,有些地方竟被吮得渗出血丝儿来。
言绫儿软软的半靠在床上,身上着一件白色中衣,听得香蝶此话,苍白的面颊上,飞上了些许红晕,想了想,弱弱的叹了口气,道:
“怕也怨不得他,少时,他那点子不得告人的心思,恐是将他憋得有些坏了,我只回了这里,他自然要得狠了些,回了北疆就好了。”
闻得奶奶这话,香蝶眼中有了泪来,她低头,用手里的绢子摁了摁眼角,只道:
“奶奶这可如何是好,旧伤未去,又添了新伤,咱们回北疆还待有些时日,这日子,奶奶可如何熬?”
靠坐在床上的言绫儿闻言,瞧着香蝶这伤心且担忧的模样儿,她便是轻笑道:
“说你如今大了,你有时又是这般不开窍,说你还小,偏生训起旁的丫头婆子来,怎样一个老练事故,这样事儿,哪里有什么好哭成这样的呢?往后你若有了夫婿,他便是在床上如何了你,那也只是疼你,又不是打你骂你,这日子是甜的呢。”
香蝶睁开泪眼,柳眉蹙起,抗拒道:
“我也不知这般滋味如何,但香蝶总觉......平常寡淡......”
她说得有些难为情,倒也不是因与奶奶说起这些体己话儿,才觉难以启齿,而是,她也不知为何,虽夜夜听着里间,奶奶与将军颠鸾倒凤,她却星末感觉都无。
别个丫头免不得春闺难耐,思慕少年儿郎时,她只冷眼瞧着,那些丫头,若是与旁的小厮伙计眉目传情,她并不多管,若是有丫头想爬将军的床,香蝶自然要替绫奶奶看顾着些。
但轮着她自己,这等床第之事,她是想都不曾想过的。
说起这个,言绫儿伸手,抓过了香蝶的手,她面容虽然苍白,但神情温柔,道:
“你也不知何时能在这种事儿上领了悟性,我并不逼你,但有些话儿,今日已经说到了这样份上,我们姐儿俩个,干脆今日便说个痛快了,香蝶,我予将军,是起了独占的心思,这个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