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熙熙攘攘的嘈杂声把流云从睡梦中吵醒了,背后火辣辣的刺痛让她直不起身来,趴在床上睡觉的姿势极为不舒服。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可谁让自己这么不小心呢。
楼下传来了“啪!啪!”的一声声鞭子抽打声,难不成这么早就在行刑了嘛,那不成,得下去看看才行。
流云使出了吃奶的劲好不容易爬起了身,顺手拿了件旁边的衣服披在肩上,一步一喘缓缓地拉着扶手挪下了楼。
还没走到院子里,就听到泰格大声呵斥声充斥着前院,使得在后面站成一排观看的佣人们个个心惊胆战。“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昨日你犯了哪些错自己可知晓。”
“其一,作为一个练武之人,身边有人经过竟然毫不自知,该不该打!”
“其二,自知伤了主人在先,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前来领罚,该不该打!”
“其三,作为护院在当值期间没有好好做巡视工作,擅离职守,该不该打!”
泰格凌厉且不容置疑的一条条将桑吉的不当之处罗列了出来,换来是桑吉憋着嗓子咬着牙,一句句的回复着“该打!”,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鞭接着一鞭扎扎实实抽打在后背的鞭刑惩罚。
此刻桑吉双膝跪地,低头垂目,任由着站在后面的阿金狠狠地挥舞着鞭子执行着家法,桑吉心想着如果能平息主人的怒火,即使要了他的性命也在所不辞。
只见桑吉的后背已被粗粗的皮鞭打得皮开肉绽了,从背上流淌下来的鲜红血液染红了脚下一片。
“住手~不要再打了!”流云深吸了一口气,忍着撕裂到背部的疼痛,朝着泰格他们所在的方向大声喊道。
泰格听到背后的喊声立马回了头,一转眼就到了她身侧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小身板。
“一开始就是我的错,你不要在惩罚桑吉了,呼呼~我原本只想打算去找他教我一些功夫用来傍身的,呼呼~却没想到反而害了他。”流云一边小声喘着气,一边毫无隐瞒地说出了她内心真实的想法,可不想师傅就这样被打坏了,还指望着他教她功夫呢。
“小云~为什么想练功夫?”是什么事情让她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不是有他在身边保护着她嘛。
“我总该有个一技傍身吧,毕竟你也不能时刻都看着我,万一遇到危险了至少我还能自保不是。”其实自从知道到他的工作有多危险后,流云从来都不想做一个仅仅只是被他保护着的女人。
“你啊,什么时候对我也开始有秘密了。”泰格实在拿她没办法的摇了摇头,看表情他是不打算继续追究了。
见状,流云立马搂着他腰,脑袋埋在他胸口,撒娇地抬头看着他说道,“那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桑吉!”听到虎爷唤他的名字,桑吉一脸愧疚地抬起了头,听候着主人发落,“你可愿意用心教导女主人学功夫。”
听到此处,桑吉内心自然是感激涕零的,虎爷竟然没有赶他离开蓝云阁,甚至还让他留下来教女主人功夫,他知道都是多亏了这位女主人的恳求,这才挽回了他犯得不可饶恕的罪。
“桑吉自当尽心尽力!!~”桑吉回以一个重重地磕头,予以表达自己的决心与衷心,抬起时脑门上有了血色的印记。
“回去休息吧。”泰格看都不看一眼跪着的桑吉,一把抱起身边的流云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从那天起,流云就被厉澜关在了楼上房间养着背上的伤,大半个月的时间只能躺着啥事不让做,流云感觉全身都快要发霉了,厉澜还关照了阿敏必须看着她一步都不准她离开房间。
关禁闭的日子实在是度日如年,这天好不容易说服了厉澜,这才允许她去到后院看望下桑吉的情况,毕竟她还欠着他一个道歉呢。
动了动肩膀,扭了扭腰,感觉已没有一开始那般疼了,TG的一些药膏还真的挺有用的,另外也或许是桑吉打的那一棍子最后还是收回了两三成的功力,不然自己或许早就残废了。
阿敏小心翼翼搀扶着流云来到了后院的小屋,铭叔已在门口等候多时,显然是接到了通知来带她去见桑吉的。
“桑吉在内院的左边西厢房里,请随我来吧。”跟随着铭叔的脚步,流云来到了稍微偏后面的左厢房的门前,铭叔敲了敲门,推开了沉重的实木房门。
就见正坐在圆凳上刚包扎完背伤,裸着上半身准备起身穿衣服的桑吉,他抬起头随着视线的方向发现了杵在门口的流云,连忙避开了视线低下了头。
“桑吉,你伤怎么样了,”流云询问着桑吉的伤势,也不敢随意靠太近,担心他反感她的不问自来,“你千万不要怪泰格,要怪就怪我吧,都是我那天打扰到你练功。”
桑吉一直默默低着头不说话,从来没有碰到过主人会与仆人道歉的道理,心里的内疚感让他抬不起头。
“咚!”的一声桑吉单膝跪地,一个堂堂大男人就这么突然的跪在了流云面前,低头颔首,认真且严肃的说道:“是桑吉以下犯上,主人无需自责,以后桑吉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啊吖!”流云被他莫名其妙的举动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急忙想拉着他起身,但是他依然一动不动直直地跪着。
“那你什么时候可以教我练功夫啊?”流云微笑地看着他的眼睛说道,表示事情已经过去了,不用过多介怀,我们要往前看才行。
桑吉眼含热泪,心里无比感谢着女主人的既往不咎,对之前他伤人举动的真相,或许只有他内心是最清楚了。
说到底,还是得怪他一时冲动的行事,对于泰格过度的衷心使他犯下了此番大错,桑吉与泰格的渊源还是要从他小时候开始说起。
桑吉并不是他真正的本名,桑吉原名为塔内•君拉纳拉,原本是TG清莱的一介武夫,他们君拉纳拉家族世代都是练泰拳出生,所以他的父亲自小就经过了非常严苛的训练,小小年纪就练就了一身的本领,长大后通过他的努力在各大拳击比赛中频频得奖获得了极高的声誉,于是对于自己唯一的儿子自然也是寄予了厚望,在塔内刚会走路的时就已经严格的教导着他练武,只希望将来塔内能争气的继承他的衣钵。
可谁知塔内性格顽劣并不想受制于人,小时候偷偷看了中国的功夫片,一心就想学棍术和冷兵器,天天吵着要练棍术刀法之类的,可是世代家族的传统哪那么容易让他打破,因此常常和顽固的父亲闹得很不愉快。
但是谁能拦得住当时年轻气盛又心怀梦想的年轻人的步伐,在15岁的时候私下拜了一位中国的练棍术的师傅开始了“旁门左道”的练武之路。
也别说塔内经过自己的不屑努力与拼命的练习,小小年纪也在圈内打出了不小的名气,甚至于大家还送了他一个“疯棍塔内”的称号来形容他像疯子一样凌厉的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