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海面的雾气化作冰凉的纱，虚虚掩盖着我。
我很冷，也很渴，我没有衣服，什么都没有，皮毛和水都在那个男人怀里，此刻他正在安睡。
稀薄的日光映在四周的海面上，我在大海中央，却得不到一滴水喝，我快渴死了。
我屏住呼吸，慢慢地、慢慢地翻转身体，眼前是男人赤裸的胸膛还有我梦寐以求的水源。
这是最后一袋水了，他已经不愿意再分我一滴。
我轻轻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捏住瓶塞的边缘，飞速瞥了男人一眼，他还在睡。
瓶塞盖得太紧了，轻易拧不下来，另一只手也伸出扶住水囊口，绝不能让他察觉……
突——
我终于一点一点拔出了瓶塞，声音很轻微，我又看了男人一眼，没醒。
我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再喝不到水，我宁愿跳海淹死。
马上，马上就可以喝到了……
“妈的！你敢偷喝水？！去死！！！”
男人一掌把我扇到船舷上，好不容易喝进嘴里的那口水也吐了出来，我看着海面映出的，生机寥寥的自己，发了狠。
男人弯腰捡起落在船板上的瓶塞，正准备盖上，不防我猛地回身，扑倒在他身上，水囊倾倒在船板上，水汩汩往外流。
男人还有点懵，我快速捡起水囊，仰头把最后一点水都灌进了肚子里，随后信手将水囊扔进海里，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你以为你守着这最后一袋水，就能活着回去？妄想！这已经是琼海中央了你还不清楚？我们都得死，我们本来都得死，哈哈哈哈！”
男人摸着船板上遗留的水迹，面如死灰。
皮毛早从他的身体滑落，他与我一样，赤身裸体，我们年轻的身体，被这迸然升起的初阳照的闪闪发光，但是他也与我一样，是献给海妖的贡品，最后的结局都是死亡。
“你胡说！臭婊子，你胡说！”男人掐住我的脖子，朝我大吼：“我要活着回去，我还要当族长，只要我能活着回去！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吗？海妖不吃男人，真正的贡品只有女人！男人负责押送，负责与她交合引出海妖。族长就是上一代的贡品，他活着回去了，我也可以！“
男人把我的身体压在船舷上，他强力挤进我的身体，疯了一般抽插，好像这一次海妖就会被引出来一样。
船身剧烈的晃动，压出一道道细碎的波纹，我的面目，我的身体，都破碎在海面上，慢慢荡向死亡。
我本不属于男人的村子，被他所救，受他哄骗，随他踏上这条小船。他说，这是他们特有的婚礼仪式。在最开始，物资丰足的时候，他还愿耐心地与我厮磨，我也曾在他身下一次又一次的忘情高潮。但我们越往海中心漂，他越狂躁，再没有了任何美好，只有机械的交合，赤裸裸的真相。
大概就在今天，我和他都会死吧……
这个念头一起，我的五感飞速消退下去，几乎感觉不到男人在我身体里面进出。
我想，我已经无限接近于死亡。
突然，有个破水而出的声音，极小极微弱，像是从我心里响起一般，以铺天盖地之势，响彻我的全身。
五感瞬间收拢、归位，睁眼，眼前出现了一张脸。
这是怎样的一张脸？
我竟完全形容不出。
那双蓝色的眼睛澄澈的盯着我，让我感到十分羞愧，不该让他看到如此污秽的场面。
他懵懂不觉，呼吸带动的潮潮水汽，凉凉地扑在我晃动的双乳上，惊起一阵鸡皮疙瘩。我感觉这层薄似无的水汽，迅速化作一道道闪电，从乳尖上的每一个毛孔钻入，噼里啪啦打在我的脊椎上。
“啊……啊……”脚趾紧紧绻起，我强行咬住下唇，害怕这陡然溢出的呻吟吓退这美丽的生灵。
他仍然一脸懵懂地看着我，只是这时，他终于注意到，在他眼前不停晃动的那对东西。
刚才猛烈刺激之后，尖端已经完全挺立起来，泛着殷红的颜色，每晃动一下，似乎都要撞到他微微泛蓝的鼻尖上。
我在内心不断的叹息，渴望他近上那么一点点，又希望他千万别靠近。
他大概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一时竟看呆了，薄薄的嘴唇微张，一只手从水下伸了出来。
我看着那只修长的手向胸前嫣红缓缓靠近，牙齿咬得更死，不敢眨眼，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最开始碰到它的是尖锐的指甲，从圆弧顶部到收梢，只是缓缓、轻轻地刮了一下，就在我的身体里掀起惊涛海浪。
“啊！！！”我高潮不止，身体一阵一阵地收缩，迸出大量的水来。
身上的男人根本没注意到这里的情况，被我夹得也射了出来，一边大力抽打我的屁股，一边高喊：“死女人！死女人！”
我双眼迷蒙，紧紧看着美丽的生灵，生怕他走掉。
他轻微蹙了一下眉，于是后面的男人没了声响。
对，世界都不要来打扰。
或许觉得不够，尖锐的指甲又轻轻地刮了一下。
“哈……啊……”蜷缩，收紧，灵魂仿佛都汇集在他刚刚碰过的地方。
接着，他冰凉的指尖拈住了那枚小果子，红色的小圆粒掩映在浅蓝的指间，轻轻捏扁、复原，捏扁、复原。
大脑一片空白，全世界都消失了，只剩下他手指与我相触的，凉凉的一点。
他似乎觉得这颗肉肉的小果子很有趣，加大力道，捏圆搓扁，挤压的些微痛楚将我的灵魂逼出身体，离天堂越来越近。
湿润冰凉的指尖抵在我的尖端，那一小点凹陷，擦刮，按着它下陷……
我的双手在船舷上再也把持不住，慌忙地撑在他宽阔的双肩。
“啊……啊……轻一点，请你轻一点……”
我的额头紧贴他湿润的发顶，我已然飘飘欲仙，什么都顾不得。
他听懂了，与此同时，另一只隐在水下的手也伸出，握住另一边。
他的手很大，带着冰凉的海水，完全将我包裹。
“啊……”
他在抚摸、挤压，微凉的海水在他收紧的指间溢出，水滴缓慢划过我发烫的乳，快感在它经过的每一个毛孔绽放，一层一层，逐渐垒高，最后在它停留在我肚脐时，到达顶峰，倒塌，坠落。
“哈……哈……哈……“
我紧紧抱着他的头，大口大口地喘气。太短了，这两次高潮之间间隔太短了，我浑身没有半点力气，只有抱着他，才不至于滑落海中。
他感受到了我的无力，轻轻抚摸我的脊背，接着扶起我的上身，将我好好安放在船板上。他的手指依然冰冷，拂过我滚烫的脸，为我整理湿漉漉的乱发。
他收回手，搭在船舷上，深蓝色的眼睛望着我笑。
我的意识渐渐回转，看着他：
“你要走了吗？“
他点点头。
“那你还会来找我吗？“
也许我的不安太过明显，他的眼中有淡淡的担忧，又伸出手摸摸我的脸。
看见他点头，我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我握住脸旁的手，嘴唇在他的掌心轻轻碰了一下。
“你要快点来。“
才这么一会儿，我就对他生出眷念。
他微笑，点头，消失在海面。
日头渐渐升高，海上的雾气已全部消散，我撑着坐了起来，环顾四周，海水一望无际。
如果不是静止如雕像的男人和身下的水迹，我肯定会以为自己在死前做了一场华梦。
这次高潮的余韵太长，灵魂和力气仿佛被拉成了绵延细长的丝线，一寸一寸从尾椎收回。我摇晃着爬到男人身边，艰难地推开他，翻出他藏在船尾的食物。
我要活着，活下去，等他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