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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影飞去苏州拍戏。
谭家的家宴惯例在周五晚上,阖家到场,欢聚一堂。
谭家是实打实的书香门第,谭全雨的父亲谭教授是南大的副校长,全家住在南大的教师家属区,绿竹掩翠的谭宅,门前苍石劲松,古朴又雅致。
打开家门时,正对上热情相迎的谭母,谭全雨因为甄影的事心情欠佳,面容亦是懒倦,只得强打精神叫了声妈。
整个人不对劲。
弄得谭母笑容僵在嘴角,过后扯着他妹妹谭全蜜问,你哥这是怎么了。失魂落魄的,不是说好了这周买菜回家做饭的吗?我今日都没买菜。
在谭父谭母的眼里,他们这个儿子令人欢喜令人忧。
先说喜的,谭全雨在武汉大学读计算机系,还未毕业和几个朋友编了几个电脑程序,卖出去得了一大笔钱和上市公司的股份,早早实现了财务自由,南市出名的编程高手。
而他这钻石单身汉呢,生活单调规律,平日就是健身和编程序,偶尔爬山和踢足球,还煮的一手好菜。
认识的亲戚朋友,哪个不夸谭家教子有方?
再说忧的,谭全雨在外买房子搬出去住,这下家中山高皇帝远,谭父谭母彻底管不了他。
他要的是自由自在惬意轻松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谭父经常念叨但凡他这优秀的儿子多点野心家的特质就完美了。
据说有个杀毒软件公司高薪聘请谭全雨做技术专家,他没去,气得谭父吹胡子瞪眼,而谭全雨满不在乎,还顶撞谭父,“你是生气我不去那家公司,还是生气你少了一个做技术专家供你吹嘘装点门面的儿子?我想做的事情没人拦得了我,我不想做的事情也没人逼得了我。”
而谭母不满的,是谭全雨带回家的女朋友甄影,他之前从未带过女孩子回家。
说是女演员,长发、大波、浪。
妖娆妩媚的狐媚样儿,和谭母心目中能帮夫教子、贤良淑德的儿媳妇相差甚远。
看甄影把谭全雨迷得神魂颠倒、色授魂与的,气得谭母心口疼。
做妈的十个月教儿子穿裤子,另一个女人不用一分钟能让她儿子脱裤子。
再气自家儿子又能怎么样?谭父谭母知道这儿子有思想有能力还经济独立,不是他们能控制的。
本来说好今晚家宴,谭全雨买菜回家做饭,他一时忘记,作补救打电话给附近的酒店送餐上门。
谭家餐桌上,谭全雨胃口不佳,食不知味,引得谭母频频望过来,细眉微蹙,欲语还休。
谭全雨吃了几口便说吃饱了,上楼了。
晚上,有人约他喝酒,谭全雨在谭宅待得无聊便去赴约。
约在市中心的酒吧,是平日里在南市足球俱乐部一起踢球的队员。
谭全雨落座时,光影摇晃的卡座里,桌上刚上了四五打啤酒,有人和他对撞了下拳头,“全雨,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没来踢球?”
又有人坐过来,殷勤地递了根烟,“雨哥,有个程序B part的脚本运行出错了,有空帮我看一下呗。”
心情好了点,神情慵懒的谭全雨靠在沙发上,正和人聊天,拎起桌上的啤酒和人碰瓶。
此时台上的主持人长啸一声,大声说着欢迎今晚的演艺嘉宾,引得台下观众齐齐看向舞台,这桌血气方刚的男人也望过去。
舞台灯光闪烁迷离,晃得人眼花缭乱。
西装松垮油头粉面的主持人身边正站着一位娃娃脸身材娇小的女孩子,黑色皮衣还爆乳,跟在场的观众介绍,“这位是鼎鼎大名的维港女艳星丘素小姐,有朋自远方来,大家给个掌声好不好?”
不少维港的小明星小艳星常来周边城市商演走穴,做夜店的演艺嘉宾,几乎每晚都有。
而观众司空见惯,见怪不怪,被舞台短暂地夺去几秒心神后又继续眼前这摊,喝酒聊天,不亦乐乎。
生怕大家不知道这十八线演过谁,身后的大屏幕正播放丘素演的各种风月电影的‘经典’片段:艳粉色轻纱裹住娇躯,半遮半露,娇声颤颤地唤着情郎,“来呀~来呀~人家等你好久了~”
那情郎一路奔过去,轻纱飞出架子床,随后就是咿咿呀呀的叫声和丘素各种咬唇揉胸的媚态。
谭全雨抬眼看那片段,看了几秒后移开眼睛,懒洋洋地提着酒瓶灌了口酒。
不知道她拍的三级片是不是也是这么演的。
男人的喉结上下滑动,酒冷心热。
只有他知道,他心里那股凌虐欲不灭反盛,他想狠狠地惩罚甄影这个小骗子,弄到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喊求饶。
台上的丘素小姐,正蹬着细细的高跟鞋,用磕磕绊绊极其蹩脚的普通话唱了首《但愿人长久》,又跟着两首粤语的劲曲跳了热舞,黑色皮衣差点兜不住那白腻的两团,故意乳摇给观众看。
成功热了场子,主持人又上台,熟练地开着黄腔,“祝今晚来我们酒吧的客人事业都跟丘素小姐的事业线一样好不好?”
台下有观众齐齐声喊好,也有人喊了一声‘一样什么?’
“啊哈!”主持人把话筒递到丘素小姐嘴边,“告诉他,和你的事业线一样什么?”
丘素小姐故意在舞台上抖了抖胸,发了嗲,“一样……大~”
成功激起在场的化成狼的男观众对丘素的兴趣。
主持人开始磨刀宰狼,“舞台下面有花篮,一个一百,各位喜欢丘素小姐的可以买花篮送她。丘素小姐会下去陪你们喝酒,送越多待越久,送越多摸得也就越多哦~”
换言之,只要送花篮,就能换丘素陪酒和任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