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凡是带了“东”字的,仔细打听,多半是陈紫东的产业。
东山影视城亦是。
下午一时,短暂的午休结束,在场的工作人员却被通知去外面的屋子吃糖水。
“陈生给大家叫的洪记糖水,慰劳大家拍戏辛苦。”
众人心里有一方明镜,说是慰问,实为安抚,为的是一个梁念慈。
一碗糖水而已,梁念慈一个转头白白浪费半个白天。
半个白天啊,几集电视剧都拍出来了。
对梁念慈的不满是不会减轻的,但免费的糖水不喝白不喝,陈生请客好难得,何况洪记甜水排队都买不到。
庞导检查现场机位灯光,“陈生,没问题了。”
陈紫东坐在庞导的位置,摄影机后面,点头。
剩下的人就和庞导一齐离开片场。
梁念慈从另一个门进来,安静的片场让她有些不习惯,从入组第一天,这里都是哗哗啦啦的,从没这么针落可闻过。
cindy只负责把人送过来,轻轻推梁念慈的腰,“进去吧。别再惹陈生生气了。”
梁念慈回头,点头,她知cindy是好心嘱咐。
这一场戏的布景也不复杂,主要的背景道具就是一张双人床。梁念慈径直走到床前,脱掉拖鞋,跪坐到中央去。
扩音器的声音传来:“有没有讲过戏?”
庞大的机器挡住了陈紫东的脸,梁念慈只看到一只袖角,手腕上是银色的表带。
“有。”
“准备好就开始。”
扩音器放下去的时候撞到什么,刺耳的声响。
梁念慈双脚收在臀下,绸面吊带睡裙本身就不够长,一盘坐下来,险险遮住腿根。
她心里有一副时钟在走,从闹罢演把自己关进化妆间,外面的人劝过不听骂起来,她都在估算着这个时间。
这件事情闹大了对她没好处,陈紫东早晚会来收拾她,而梁念慈也注定要乖乖回来拍戏。
cindy在带她进门前就劝她好好拍戏,这场戏前后不过半个钟,好一点的话,一条过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梁念慈说:“忍过了这次,下次呢?”
cindy不说话了。
“衣服要脱很容易,脱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可什么年头才能把脱下去的再穿回来?”
梁念慈当然想成名了,但不是这样的方法。
“不会吧,念慈姐,陈生不会让你走艳星路线。”cindy想了下,说:“我觉得陈生舍不得。”
这次换梁念慈不说话了。
不说话不是默认,是不好反驳。
陈紫东不舍得吗?那为什么还要让她拍这场戏?
镜头前的人一动不动,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紫东是临时改道到片场来处理她的突发状况,之后还有其他的事务。
他瞧了一眼时间,催促道:“还不开始吗?”
梁念慈心里的钟就响了,到时候了。
虽然万分不愿,但再抬头,却已戴上了风情万种的面具。
纤细的手指插进头发,舒展身躯,光从她的背后打来,辉映得像神女。
摄影机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它之下,渺小也能无限放大。
梁念慈身体的每个细节都很清晰地展现在陈紫东眼前,她的鼻,她的唇,她的下巴,脖颈,以及饱满又柔畅的胸部线条。
她在床上站起,两手扯着吊带,裙衫要从胸部滑落的瞬间,只留个人一个快速的幻影,她便背向镜头,展示她背部的优美曲线。
陈紫东没有喊停,梁念慈全身上下只剩一条蕾丝内裤,她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但手已经滑向了边缘。
陈紫东不是导演,结束一场戏不喊卡,说声:“可以了。”
cindy像是一直在门缝里偷听里面的进度,随时stand by,立刻冲进来,用宽大的浴巾包住赤裸的梁念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