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旦想矢口否认,可这四周仅有她一人,她敌不过傅云赤的力气,他轻而易举便能摘下她的帷帽。
那力道箍得她发疼,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傅云赤...你放开我,会有人来找我。”
傅云赤双臂一僵,直接蹲下身,将容旦抗在了肩上。
“啊!傅云赤!”容旦娇呼一声,帷帽掉落在了地上,她捶着他的背脊,“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傅云赤一声未吭,扛起来走下坡,开了屋门。木屋里,物什齐全,想来有人常住在此。
他将她扔到竹床上,他们曾在这张床上耳鬓厮磨,她浑身赤裸地躺在床上,被他的唇舌舔弄得媚声吟哦,只差那一步。他曾认为她只会是他的,所以每每他想要进入,她软声的哀求都让他忍了下来。
苦苦寻找,终于找到了她,可她方才那一句冷硬的话语让他几近崩溃,他最怕的事情发生了,她不要他了。
其实他心中早猜到了这一点,否则,他怎么会得不到她的丝毫消息,只是抱着那丝希冀,一直不肯承认。
容旦从床上爬起,缩到了角落,面纱也已经掉落在地上,美目满含惧色,看着傅云赤惨白的面容和眼里毫不掩饰的受伤,她不知为何,双眼也湿润了,“你别动我。”
傅云赤直直凝视着容旦,忽然俯身抱紧了她。容旦挣扎不动,耳边传来他嘶哑痛苦的声音,“你不想见到我吗?”
泪珠冒出,容旦停下挣扎,咽下喉中酸涩,“那时你便做好了选择,何必再问我这个问题呢。”
傅云赤不想在为自己当时的抉择解释,只是道:“身为傅家人我已经做了我该做的一切,从此以后其他再与我无关,我如今只想要你。”
“我不怪你。”傅云赤一愣,蓦然抬起头,颤着手握着她的肩,对上她湿润的眼睛,“旦儿...”
“他们是你的血亲,养育之恩怎可忘,我并不愿见到你为了我背叛他们。但我们此生缘尽,你别再强留了。我在纸上说得很清楚了,云赤。”容旦注视着他的眼睛,“再过几年,你便能走出了。”
走不出来了。他苦笑一声,摸上她的脸颊,血色一点点恢复如常,暗沉的黑眸凝视她,摸上她的胸口,“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他。”
容旦躲开了他的目光,间接承认了,却没有做什么。先前,他只要露出这副神情,她都会搂住他,跟他说她会为了他放下李雾。
他眸光沉沉,“那些话都是骗我的是吗?”
“不是!”容旦想也不想就否认了,但那话只是傅云赤抛出的鱼饵,他步步紧逼,“所以,你的心里是有我的。”
粉唇抿得发白,容旦撇过头,低声坚定道:“我此生不会离开哥哥的。”
“是因为你父亲的事情吗?”他依依不饶,眼底猩红,“可你是无辜的,难道你为了他甘做他的禁脔,此生无名无姓的活下去,待在后院,不能见人吗?”
“不是的不会的。”她睁大眼睛回视,却想到哥哥那几日的异常和眼下仍在躲避她,脑中霎时有些紊乱。
傅云赤不想再逼她,摸上她的侧脸,“我救出长英候,之后我们一起游山玩水,游历世间,你想做什么去哪儿我都陪着你,最后再找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共度此生。”他话音一顿,继续道:“这些,李雾他绝对做不到。”
她听到他要去救父亲,不安道:“你不要做傻事。”
“为什么我不能为你做?”他勾了勾唇,却毫无笑意,“你心里也有我,这样我便不会欠你,我们能继续在一起了。”
木屋外传来了下人的呼喊声,傅云赤抱她下了床,容旦急道:“已经不一样了云赤,你不要再执着下去了好吗?”
“我若不执着,你的心中怎会有我。”他目光缱绻地在她的娇容流连,又紧紧抱住了她,声音满是害怕,“不要抹去我。”
容旦愣了神,哀求地看着他,啜泣道:“你不要做傻事,求你了。”
“离开李雾。我也能保住你父亲的性命。你若觉得对他有亏欠,我给你时间去偿还。”傅云赤吻了吻他的眼睑,“你慢慢考虑,我会去找你的。”
含清和蒂儿回来时看到夹兽器里有只兔子,为了救那只兔子,才回来晚了。
三人下了山,容旦有些魂不守舍,风吹来刮起了她的帷帽前的白纱,她连忙掩下,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见无人注意,才放下心。
她没看到边上不远处的车帘被掀了开来,傅老夫人和老嬷子看着她上了马车,老嬷子要说什么,老夫人压住了她的手,“回去再说!”
......
当夜,傅云赤便找了过来。
容旦知道他回来便让先小蕊回去休息,不安地坐在榻上,听到敲窗声响起,她身子一颤,走去开了窗。
傅云赤跳进窗内,关好窗后,火热的身体围绕着她,掐着她的腰将她抱起放在桌案上。
容旦愁眉紧锁,他眼底涌动,吻住了她的唇。
他吻得急促激烈,容旦却一动不动,睁着眼看着他。
那眼在无声地诉说她的话语,傅云赤一眼便懂。他搂紧了容旦,“别这样看着我。”声音苦涩,“我受不了。”
容旦指尖一颤,心中酸涩,“你会伤到你自己的。”
傅云赤握起她的小手放在胸口,看着她自嘲地低声道:“自从你不见了之后,这里不曾好受过一天,除非你回到我的身边,否则永远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