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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身上都有自己闻不到的味道,有人会通过过于频繁的洗澡把它洗掉,比如袴田维,但这味道依旧会留在他的枕头和被子里;傻狗比他更夸张点,路过身边时会带过一阵香风,但是香的隐隐约约、并不突兀,甚至脑子里都不会留下“他怎么这么香”的疑惑;八木的嘴里和身上,则是永远缠绕满了甜猩的血气,像金属腐朽,像去不掉的铁锈。
就连乍一闻味道非常相似的荼毘和胜哥,他俩的味道也有些不同——他俩都是玩火的个性,关键是我还买了和胜哥同款的洗发套装,于是荼毘也一直跟着在用,而且他俩都洗澡洗的很勤快,以至于连我这么灵敏的鼻子都差点分不出他们的区别了,但还是有点区别的:荼毘偏冷,也许是心理原因,我觉得他身上的味道像火焰烧尽后的木质,不带暖意,安静清冷;胜哥是硝烟,是正在进行中的大火,靠近了会感受到热度,可惜一般不等闻出个具体就会被他一巴掌呼开……
而说了这么多的具体意思是,我已经差不多忘记相泽消太是什么味道了,虽然我们前不久好像还拥抱着躺在一张床上,但我已经忘了,大概回忆一下,应该是很安心的味道,环绕在身边会让人很愉快,似乎把脑袋埋进去就可以睡觉了,甚至可以不吃不喝躺一整天……大概会比躺在咸的要死、还不能呼吸的海水里舒服很多?
我和山田阳射讨论过这个话题,我说:“要是有下一辈子,我就不当人了,变成动物被养起来也挺好的,当个品种猫,吃好的喝好的,舒舒服服的被伺候着过个十来年,多好啊。”
然后他回了一句:“我不,公猫会被阉。”
我当时整个人都无语了,于是说:“没有唧唧就不能活了吗?再说一次才五六秒,留着干什么,母猫还得一次生五六个呢,绝了挺好。”
然后话题就莫名奇妙拐到了啪啪啪——哎,你说我一个看片子的假司机,怎么可能玩的过真枪实弹的老司机呢?车技,看能看会吗?一定要亲自上手练啊,不会就多来几次,慢慢就会了。
我问他:“男人都喜欢什么姿势呀?”
他回答说:“脸好看的就面对面,不好看的就后面,特别好看的开着灯,但是对付相泽消太……嗯我觉得你必须主动压到他上面。”
所以姿势不重要,重要的是长得好看。
然后我发现我果然长得很好看,因为不管是袴田维还是荼毘,当我们换成后.入姿势后都会掰过我的脸各种亲,于是通常是亲着亲着就因为脖子扭着太不方便,就又换回了正面……
老司机的话句句是真理,我相信山田阳射,在追人这方面他是大师级,但是我到底该怎么压到相泽消太身上,这一步容易,但是下一步脱他裤?肯定会被抓起来扔出去吧……?
有没有可能让他主动对我脱下裤?
然后我的脑子里冒出这件事的概率:0%.
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了很多,而现实中,相泽消太正走在我身边,隔了……一个拳头、两个拳头、三个拳头……总之不到半米。
“所以我们现在去哪?”我问。
“你猜。”相泽消太居然这么回答。
让我猜?我用余光瞄着他,“猜不到。”
某人…看起来心情很好?一点也不像刚刚发怒时的样子了,这算什么?男人心海底针吗?
“那就再猜。”
“你宿舍?小黑屋?啪啪……哎呦。”
幻想拜拜!我惨遭一个脑瓜崩!
“你脑子里整天想什么?是操场!五十圈!”
相泽消太直接被气笑了,黑着脸没好气道。
什么?五十圈?粉红泡泡瞬间碎了一地,我捂着脑袋,差点为自己的天真流下心酸的泪水……单身狗总有他单身的道理,输了,彻底输了。
“可我现在很疼,没法跑圈。”
为什么要跑圈啊!我盯着明显没真生气的相泽消太,忍不住撒娇,“真的很疼,光是走路就已经磨的很疼了,不想跑圈。”
“让你跑你就跑,废话那么多。”
相泽消太心想你就骗鬼吧,那玩意怎么会磨的很疼,很爽还差不多……咳咳,打住打住,怎么又想歪了……唉,真是要命。
而眼见相泽消太态度柔化——别问我怎么看出来的谢谢,我就是能感觉出来,反正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又反正周围没人,哦傻狗不算,于是我相当大胆的,一把拉住了相泽消太的胳膊。
“干……”嘛字还没出口,相泽消太就一个趔趄被扑了个正着——真的是矫若惊龙令人措不及手,这要是个敌人,他现在已经透心凉了!
但如果真的是敌人,他也不会下意识就收紧胳膊把她抱住吧?相泽消太歪过头躲过随之而来的偷亲——他其实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躲,反正周围也没别人,干脆真的亲上算了,让旁边的混蛋直接死心……这样不是更好吗?
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也曾经一起出生入死过,自己笨拙无趣本来就没打算和谁在一起,山田这家伙爱玩爱闹喜欢一直就很讨女人喜欢,所以最后变成这样……早就能预料到。
他尝试过阻止,他自己做到了,然后他要求山田阳射离未成年人远点,随便和谁都行,他不管也管不着,但别碰学生,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谁不喜欢漂亮可爱的小姑娘?
非得对学生下手,非得对他喜欢的人下手,然后哪一天玩够了不喜欢了,无辜着脸扯出洋洋洒洒的一万个理由,毫不留情地扔掉她,一转头就笑嘻嘻地抱着其他漂亮姑娘出去玩了。
又想亲?相泽消太又歪头躲了一下,其实他也明白,像这样在走廊公然搂抱已经越界了,但他又忍不住……相泽消太突然一怔,察觉到有硬邦邦的东西正在贴着自己,而位置在……裙底?
太恐怖了,相泽消太瞳孔缩小,思维一片空白,为什么,他的第一反应会是兴奋,为什么……他会这么想要伸手进去……摸一摸?
……
……
爱日惜力今天推掉相泽消太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这次有戏,然而连续两次试探都被他歪头躲过去了——等等?我那新生的奇怪部位……好像正紧贴着他的腹部?!
糟糕,激动了,是不是变硬了一点?
几乎是同一时刻,我发现相泽消太的表情发生了变化——用“惊恐”形容都不太恰当,就应该叫“见鬼了”,甚至吓到连虹膜的边缘都开始变红,以至于我都开始怀疑他会为保全自己的贞操而把我扔出去,然后果然,我感觉到他松手了。
好惨。好想哭。我真的太惨了。
没办法,我只能撇撇嘴,稍微起来了一点,然后就被相泽消太顺手放到地上去了,那一瞬间……真的,我甚至想倒地不起直接死亡。
“不就是长了个唧唧么……”
唉,我已经破罐子破摔了,难过。
“你再大声点,全世界都听到了。”
“我说!!!我!!!爱日惜力!!!就是长唧唧了!!!怎么了?不行么!!!”我瞬间咆哮!
——愤怒毫无预兆就像龙卷风!我自己都控制不了!!我就是想大声咆哮我能怎么办?!
“什…?!”相泽消太大惊失色。
“喂?”山田阳射突然出声,“我说你们俩是不是已经把我忘了?这里还有个大活人呢?”
然而……根本没人理会他。
“喊这么大声你疯了?”
“我描述了一个事实,我怎么就疯了?”
“你……啧,快点,先跟我过来。”
“我不,我要去上厕所。”
“不行!你只能去女厕所!”
“我不!!!我有唧唧我就要去男厕所!!”
“你再说一遍那个词?我看你是欠打了!”
……我是变透明了吗?山田阳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没变透明,还是有颜色的。
“我说,你俩还是不要在走廊上吵了吧?”
他声音不大不小的插话,像自言自语,因为根本没人在听。于是他只能又加了点狠料:“想去男厕所就让她去呗,你去帮忙守着门不就行了,以前出任务的时候你又不是没进过女澡堂,当初是谁带了个金色假发说自己是山田阳子的,泳衣里塞坨报纸搞得胸都是三角形的,你真以为那看门的家伙认不出你那半米宽的男人肩膀啊……”
什么?我瞬间震惊了!原来职业英雄的生活居然是这么……?!还要变装女人进澡堂!
“所以其实是你色.诱了看门的?”
我决心不跟相泽消太吵了,因为太生气了,他居然嫌弃我长了唧唧,好吧,可能是因为他是直男
受不了男人,但是我还是好生气好委屈!
“怎么可能,”山田阳射立马否认,“那可是秘密潜入任务,相泽消太打扮的太不走心,瞬间就暴.露了,于是我们就只能直接打进去了。”
“都说了就应该直接打进去,要不是你撺掇,上面怎么会答应这种不靠谱的计划!”
相泽消太语气不悦,紧跟着反驳道。
“不是你说的要尽量减少损失吗?我哪次不是直接打进去?你自己也同意了变装吧?”
眼见就要吵起来,突然间,手机铃声响了,于是走廊上的声音一顿,大家纷纷停下说话,我看向相泽消太的裤兜——是他的手机在响。
“喂,您好,这里是相泽消太。”
相泽消太接起电话向前走了两步,左右看看,头一次这么感谢英雄科的特殊待遇:每班独占一层楼,如此才不至于让学生们听到刚刚的对话。
“啊……明白了,那我这就过去。”
听着听着,他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
“等等!”我突然问,“敌人的火什么颜色?”
什么叫潮爆牛王遇袭?敌人会放火?荼毘?不可能吧……艹,我真的……头大如斗,疯了,
“红色,”相泽消太侧过脸,乌黑的眼珠没任何感情地斜看下来,“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学校里,好好上课,不许出去。”
啧,凭什么,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把手塞进兜里,我有点心烦地摸着特命证的塑料边缘,话说袴田维昨天到底有没有好好休息,估计是没有,那么大把年纪了还熬夜,再被荼毘打一顿……纤维根本不抗烧,再说了又是冷火,连我都觉得冷……都惨到警方来求助雄英了?
“如果可能的话,”相泽消太看着山田阳射,不避不让地直视着他,“我真不想让你看着她。”
山田阳射耸耸肩,“你真的~想多了~”
相泽消太这是怎么了?中毒了?我一边烦一边抽空看了他一眼,“我看是你想多了,就他?还想看住我?我看你还是去叫欧尔麦特吧。”
“你也别犟了,”相泽消太先是皱眉,又慢慢缓和了语气,“好好上课,回来给你带奶茶。”
“……哦。”我说。
而等相泽消太走过转角,山田阳射终于能不高兴了,“你刚刚什么意思?”
我不想回答,旁边几步远正好有扇窗户没关,于是直接一跳,瞬间就撑着窗户翻出去了。
然后紧接着,上方传来重物落下的强风声。
……哈?
我翻了个身,“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真让你跑出去我才有毛病!”他吐槽,然后伸开胳膊,“哇塞,快接我一下!要不行了。”
还有两米多呢,我老神在上。
“男人怎么可以说自己不行。”
“喂喂你注意你脑袋!”
干脆给他表演一个砸地不死算了,但是头发擦过地面的时候,某人眼中的那种惊恐实在是太真实了——我就说他是傻子吧,晚了就是晚了,晚一步也是晚,最开始没抓住的话,后来跟着跳下来又有什么用呢?那个比萨斜塔实验不是说了吗,他追不上的,只会添加一个牺牲而已。
“我的飞行,本质是悬浮。”
“……你可……真是我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