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她想了想,说:“奴婢确有一物挂念了许久。”
皇帝:“哦?是何物?”
阿逢瞄了一眼秦钰,他果真脸皮极厚,此刻气定神闲安然若定,脸上甚至还有笑意。
“那物此刻便挂在二皇子腰间,是奴婢的娘亲留给奴婢的,许久之前不小心遗失了,恰被二殿下偶然拾到。奴婢向二殿下要了许多次,二殿下或许是看那玉佩还算值钱,就不肯还给奴婢。奴婢如今只盼二殿下能念着救命之恩,将奴婢的玉佩还来,它于您或许只是装饰之物,于奴婢却极为重要。”
她一语道尽,秦钰的一张脸即刻便布满了阴霾,满面的风雨欲来。
幸而皇帝是个通情达理的好皇帝,愿意为她做主,“竟有此事。既如此,钰儿快将玉佩还给人家吧。”
阿逢附和着连连点头,眼巴巴的瞅着秦钰。
秦钰面色几变,皮笑肉不笑的道:“父皇有所不知,这玉其实是她自己卖给我的。”
阿逢微微愕然。
她万没料到秦钰竟会睁眼说瞎话,作此狡辩。
“那一日,她将玉佩交与我,是为换我一诺。“秦钰紧盯着她道:“而今她怕是忘了,竟说是我拾来的。”
皇帝饶有兴趣,望着她问:“是这样么?”
阿逢轻轻咬唇,“奴婢不记得有此事,或许是二殿下记岔了也说不定。只那玉佩确实是我娘遗物,望殿下体谅奴婢思母之情,将它还与奴婢。”
皇帝摆摆手,“既是母亲遗物,便还予她吧。”
秦钰解下腰间的玉佩,将绳子捏在手里,冷冷睨着她。
阿逢硬着头皮走过去,恭敬地用双手去接。
终于拿到了。
她心下松快不少,“谢殿下,谢陛下。”
第二日,众人休整过一夜,用过早饭便要启程回京。阿逢收拾好包袱,弯腰从帐篷里出来,恰好撞在一人胸膛上。
她被撞的头晕眼花,那人却岿然不动,抬头一看,竟是秦钰。
他的视线在她身上逡巡一阵,“你的玉佩呢?”
阿逢很生气,这人怎的总是惦记她的玉佩?
她鼓着脸颊,忍气吞声的说:“在侯爷手里,奴婢一回去便把玉佩交给他了。”
换言之,就是告诉他不要打玉佩的主意,有人替她好好保存着。
她还指望元旻依此替她寻亲呢。
手腕一紧,秦钰抓着她,一张俊脸似活阎王,眸底怒气翻涌。
她与他成亲两载,还从未见过他发怒,不免吓着了。
阿逢惊的倒退两步,又被他生生捉了回来,秦钰声音低冷:“我原以为你只是与我怄气才将玉佩要回去,没想到你竟是要送给别人。”
他不笑便罢了,一笑,愈发瘆人,“那人还是我舅舅。阿逢,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他的脸缓慢朝她欺近,阿逢心慌,包袱不慎掉在地上,里面的衣物散落大半,一块漆黑的灵位也随之跌了出来,上面篆刻着四个楷体小字——亡夫秦钰。
秦钰望了一眼地上,顿了顿,随即益发深沉的盯着她,表情幽冷。
——
秦钰:几日不见,本领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