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呢？怎么会呢？”杨曦一上午都在盯着查到的高考成绩反反复复地低声问自己。
杨湛站在旁边陪了她一上午，妹妹高考没有考到理想的分数，几乎是没有可能和他念同一所大学了。
和哥哥念同一所大学，一直都是杨曦的梦想，她在小学跳了两级，好不容易拉进了和哥哥之间的距离，后来还想再跳级，父母和哥哥都不允许，怕她压力太大，再说就差一级也还好，杨曦也就没有再提及此事，老老实实学习了 。
“哥……”杨曦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高考本来也存在不确定性，曦曦不能太强求。”杨湛沉声安慰着，虽说没有考到预期的分数，但以杨曦现在的成绩也能在好学校里挑一挑。
“不是的，哥，这和我预期的分数差了将近20分，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杨曦忍着眼泪。
一定是哪里不对，一定是有自己忽略的地方，没有发挥好的地方，甚至……甚至是大意失荆州……
杨曦心里突然有点害怕，如果真的……真的是因为自己原来过于自信……
那……要怎么面对呢……
盼了整整一年，终于能再和哥哥在一个学校了，现在……
“曦曦，你要知道，这个分数，你另外选一个好学校也不是很难。”杨湛安抚地摸着杨曦的肩膀，他其实并不希望自己给妹妹带去这么大的压力，两个人即便是亲兄妹，也不一定要处处一样一直在一所学校的。
杨湛的确聪明，也用功，在学习上父母操心也少，等有了杨曦以后，他甚至可以扮演一个小家长的角色，带着妹妹一起学习，还给她辅导功课。
等慢慢上了初中，上了高中，杨曦也越来越觉得哥哥的优秀与成熟稳重是同龄人里极为难得的品质，他是她的榜样，是她努力的目标，她也想像哥哥一样做一个优秀又自律的人，让爸妈放心，让哥哥也能为自己骄傲。
杨湛比杨曦大三岁，杨湛沉稳内敛，杨曦灵动活泼，说起来，杨曦能够连跳两级比杨湛还要惹眼，但比起杨湛，多少还是冒失了一点。
以前杨曦没少因为自己的冒失挨过教训，好在杨湛耐得住性子，能一点一点地教，比起以前，杨曦这个毛病已经好了不少了，尤其是高三课业压力大，杨湛也不舍得因为妹妹的一丁点马虎大意就教训她。
再说，在高考这种大事上，他相信杨曦是有分寸的。
“哥，我想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杨曦终于从椅子上站起来，她不想就这样算了，至少眼前，她想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杨湛看着眼前的妹妹，才发觉，其实她真的已经长大了，她已经敢于直面自己的问题了，不会再想着不了了之。
“你要重新把试卷做一遍？”
“对，我重新看一下试卷，语文和英语不会有太大问题，问题有可能是出在数学和文综上。”杨曦了解自己的水平，她不太甘心，她想知道，如果重来一次，会不会不是这个结果。
如果真的是自己不会，那她就认了，如果是别的，那她更要面对了。
“曦曦，直面自己的问题是好事，但是不能钻牛角尖和自己过不去。”杨湛轻轻握住杨曦的肩膀，想让自己的妹妹放松下来。
“哥……我盼了好久了……”杨曦忍不住掉下泪来，“哥，我好想跟你一个学校啊，我虽然有朋友，也不孤单，可是哥哥不一样。”杨曦越说哭得越厉害。
杨湛把人抱在怀里：“傻丫头，你以后有了男朋友难道还要哥给你当灯泡？”
杨曦把脸埋在杨湛胸前，她知道哥哥在哄她，可她鼻子酸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洗洗脸，我去给你打印考题，我们一块来看，不管是什么，哥哥和你一起想办法，一起来面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