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的时候,乔父回来了,他是个话不多的男人,见到斯人也只是淡淡打了个招呼。饭菜对于乔家这样的家庭来说已经算丰盛了,乔母很给小宇面子。吃饭的时候,小宇不停地给斯人碗里夹菜,像乔家的多半个主人,斯人让他不用只管照顾她,但小宇哪里顾上自己吃饭,他现在眼里只有一个斯人。乔父乔母偶尔对视一眼,眼里传达着相同的内容。
饭吃到一半,斯人才把心里的决定说了出来,“爸,妈,我想把工作辞了”,她的话不啻为一声惊雷,自从斯人参加了工作,虽然没讲在明面,但乔母知道乔家的支出慢慢倚重斯人,日子刚刚好过了点,如果斯人辞了工作,那乔家的生活还要打回到原形去。
“这是什么话,怎么现在的年轻人动不动就要讲什么辞职,跳槽的,现在的工作是好找的吗,况且你没有学历,又坐过牢,除了东源哪个公司还敢要你?”
斯人沉默不语,她咬住了唇,眼圈慢慢红了。
“别嫌我话说的难听,我说的也是实情”乔母叹了口气,“怎么你们都不替我想想,一家子的生计都落在我头上,你再辞了职,你是不是想看着小宇缀学才高兴……”小宇的名字像一块石头重重地敲在斯人心上,是啊,还有小宇,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但她不可以不管小宇。
“你妈说的对,我也不同意你辞职,你要是辞了职以后就别踏进乔家这个门”乔父也开了口。
“爸,妈,你们都胡说什么”小宇急了,“我姐想辞职肯定有她的理由,她是那种随便的人么,姐,咱们明天就辞职,好工作有的是呢,那个烂学校我不上了,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找工作去”,小宇的话一出乔父乔母都急赤白脸地看着他。
斯人很想哭,但她努力把眼泪逼了回去,她轻轻握住小宇的手,努力给他一个微笑,“小宇,不能这么和爸妈讲话。姐刚才是开玩笑呢,东源的高主任对我特别好,很关照我,我哪能辞职呢,我很喜欢那儿的工作,真的。退学的话以后别再说了,你知道姐会伤心的,姐最希望我们小宇考上大学了”小宇当然不信,斯人心里涩涩的,却还要强打精神编了无数个理由劝慰小宇,单纯的小宇这才慢慢信了斯人的话,看到小宇态度软化,也不再提退学的事,而斯人打了无数个包票说自己很喜欢东源的工作,乔父乔母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去。
有小宇在时间过的特别的快,这个颓败破烂的家好像也有了一丝让人留恋的温暖,好久不曾体味的家的感觉,斯人眷恋着,想多留一会儿,再多留一会儿,很快就到了晚饭的时间,她不想看乔母的脸色,不得不起身告辞。小宇不让她走非要留她住一晚,斯人很动心,十四岁以后她就没有在这个家里住过了,她很想再回味一下住在家里的感觉。但她知道不可能的,现在她和小宇都大了,乔父乔母不可能同意她留下过夜,乔家只有两间卧室,十四岁以前她和小宇一直住在一起。她抬眼看了看乔母,她没想到乔母居然答应的那样爽快,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小宇早抱着她又跳又叫了。
小宇拉着斯人进了他们的小卧房,小小的空间里,那张近乎奢侈的双人床几乎占了三分之二的位置,中间还留着那道碎花布帘,木床上的漆已经剥落了,小屋里又热又暗,但处处都留着回忆的气息。斯人坐在床上久久抚摸着那条泛白的床单,小宇靠在桌角,他没有说话,只是眼睛发亮地看着斯人陷在“久远”的回忆中。
斯人和小宇刚进去,乔父就担心地嗔怪乔母,“你糊涂了,怎么留她在家过夜,现在他们都这么大了,住在一个房子里像什么话,万一出点事怎么办?”
乔母白了他一眼,“我才不糊涂,糊涂的是你。要不是我们把她领回来,她现在都还在孤儿院呢,十几年我们白养她了?她和小宇又不是亲姐弟,小宇现在越来越大,以我们家的家境,你想他以后能讨到媳妇?”
“你是说……”
“看小宇的上心劲儿你还看不出来,我们小宇个子又高相貌也不差,哪儿亏了她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小宇不吃白不吃,就是以后小宇喜欢上别人,这事男孩子也不吃亏,男人这辈子要多经几个女人才有出息,我可不希望我们小宇没出息……死样,想哪儿去了,你要是敢去外边找女人,看我不撕了你”乔母捶打着乔父进屋去了。
晚上,月亮从狭小的窗格里射进来,两个人平躺在床的两边,中间隔着一道碎花布帘,静静地说着话。时光好像回到了若干年前,每晚都曾有这样的温馨,两个人常常有说不完的话,聊着聊着就不知怎么睡着了。家里的那只旧式落地扇被乔母从客厅里搬了进来,现在正冲着小宇吹,因为斯人说她不怕热,小宇知道是她在撒谎。听着斯人均匀的呼吸声,不知为什么小宇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爬起来把电扇挪到了斯人那边,又怕她受凉,取出了薄被单想给她盖上。
他轻轻拉开了布帘,拿被单的手刚抬起来人却定住了。他看着她睡熟的脸,极小的,白晰的像一块玉,睫毛显得特别的黑,静静地扑着,睡着的她看着比实际年龄还小,轻而静姿态像一朵睡莲花。她穿着他珍藏的那件白色棉质睡衣,那是十二岁的时候她自己做的,圆圆的领口,样子极简单,可穿在她身上却很轻灵。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往下看,她的胸口,有两团圆润的柔软将白色的料子撑起来,像两朵羞涩又新鲜的笋包。小宇怔怔地看着,身体里有一股热气冲了下去,全集中在了某一点上。
他想到了高一的一次夏令营,班里每两个人一顶帐篷,而恰好男生是单数,他就落了单,一个人住一顶。晚上睡觉的时候,突然一个人从帐篷外钻进来,是男生嘴中的班花夏薇,小宇正怔忡间,夏薇已经拉开了睡衣带子,里面竟一丝不挂,她过来抱住了小宇,说她喜欢他,想让他要她。小宇那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女人的裸体,可是他居然没有任何反应,还冷静地把夏薇推了出去。那个晚上他做了一宿的梦,却梦到了姐姐乔斯人,他们在属于他们小屋的大床上,赤着身体抱在一起,早晨起来,只感觉底裤一片濡湿,小宇一直不敢想梦里的内容,还内疚自己竟会做那种梦。而现在看到穿着保守棉质睡衣的姐姐,他年轻的身体竟然抑制不住地有了冲动。
他很想把那件睡衣拉开,看看裹在它下面的那两团圆圆的柔软,它们长在她身上会是什么样子,这个念头一窜进脑子里小宇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下面很疼,他着了魔一样俯下身想亲一下那柔软的唇瓣,可能是他嘴里呼出的热气太浓重,就在这时斯人张开了眼睛,“小宇?”她声音有点迷糊。
小宇窜起来“刷”一下拉上了布帘,将自己蒙在被单里,他也被自己的举动吓着了。他身体轻轻抖动,下边已经像铁一样硬梆梆了,他的手探了过去,闭着眼来回套弄,脑子里全是斯人刚才的样子。
“小宇,怎么还不睡?”斯人在那一边问,只听到小宇模模糊糊的回声,她拉开帘,看到小宇整个人都蒙在被单里,男孩粗重的喘息声把她吓坏了,她从没见小宇这样过。
“小宇,你怎么了?”她推推他,小宇不应她,她扯开他的被单。小宇突然畅快地叫了一声,他感觉自己释放了。他紧紧地扣住被单,只露出赤裸精壮的上半身,“姐,我没事,你去睡吧”语音有点吞吐。
“真的没事?”斯人疑惑地看向他的手,淡淡的月光下,他的手上好像有白色的秽物,“这是什么?”她抓起他的手,那粘粘滑滑的东西也粘在了她的手上,小宇很快把她的手甩开了且别开脸去,“没事……是我吐了……”
“你不舒服吗?”斯人着急地探向他的额头。
“我好困,姐,你去睡吧”小宇又用整个被单蒙住了头。斯人怎么说话他也不再理她,斯人只能把电扇又给他挪过来,“小宇,真的没事吗……别用被单蒙着头啊,这样很不舒服的,我就在你旁边,有什么事就叫我”她这才不放心地拉上了布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