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氛围一直持续到早餐结束。
宋璟绷着脸一直不肯说话，脸色沉沉的，一副不甚愉悦的神情。小五则是累的双腿酸软，实在是没力气讲话。
景园的房子离小五的单位比较近，步行十分钟就能到。宋璟先她一步出门，穿着合身的灰色西装，还是刚才的那副表情。小五看得好笑，倚靠在玄关的鞋柜上打量她，而宋璟则完全无视了小五的视线，自顾自地换了鞋子拎了包包就要出门。
“干嘛，还真不理我？”小五笑眼已经笑成了一条缝，浓睫扇动，笑的非常开心。
宋璟瞥了她一眼，郁闷的心情无端好了起来。身体紧贴着小五站住，居高临下道：“等你好了再办你。”
小五笑嘻嘻的，与宋璟接了个清爽的吻。随手抽了张纸抽擦掉宋璟唇边吻花的口红，宋璟被小五推着出了门。
两个人住在一起大概有一年多了，这边的房子是宋璟买的，只录了她俩的指纹，密码也只有她俩知道，丝毫不用担心被言家或宋家的人发现。
小五暗笑：自己倒是像被藏起来的金丝雀呢。
不过以前的宋璟跟现在不太一样，比较沉闷，远不如现在能说会道。
那个暑假炎热而漫长，无所事事的小五就这样“愉快”的担任了宋璟的监护工作。还好宋璟是那种比较听话的小孩，话也比较少，让干什么就干什么，长的又粉雕玉琢的十分可爱，总的来说小五还是挺喜欢这个小孩的。
喜欢到什么程度呢，大概是可以带着去见男朋友的程度吧。那时候小五交了个男朋友，是那种温温柔柔的类型，个子不高，跟小五差不多，但是很会照顾人。
一般来说自己安排的约会被“插足”了都不会很开心吧，有的脾气暴躁的甚至还会发脾气之类的。这个男朋友倒是真的脾气不错，也非常擅长照顾小孩，把那时候闷闷的宋璟都哄得很开心，笑的次数比单独跟着小五的时候都多。
三个人一起去吃了牛排，然后又去看了电影。是场灾难片，血腥的场景原封不动地搬上荧幕，小五怕宋璟害怕就把她抱在怀里，一到吓人的场景就用手遮住她的眼睛，等完全过去之后才会挪开。
小小的宋璟被抱在怀里，夏天的影院冷气十足，倒是不觉得热，只是这次蒙眼的时间是不是有点长……宋璟稍微动了动，歪着头看到了荧幕，已经是正常的画面了，再一偏头，小五正在和男朋友接吻。
小宋璟：……
那时候的宋璟并不懂得亲吻是一种什么行为，她只是本能的觉得不开心。宋璟嘟着嘴从小五怀里跳下来，气鼓鼓地爬上了空着的座椅。
小脸没什么表情，不过嘴巴嘟的都能栓驴了。小五偏过头，脸颊微红，她不知道自己跟男朋友接吻的画面是不是让眼前这个小鬼看去了，装作什么都没有的样子低声问她：“怎么了？”
被吻过的唇瓣红润肿胀，因为说话而贴的很近，宋璟盯着看了一会儿，鬼使神差地像咬果子似的咬了一口。
言小五：？
小五的脸这下红透了，尴尬的她用脚指头挠出了一套三室一厅，甚至怀疑今天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
宋璟咬完就跟没事儿人一样，乐乐呵呵的看完电影，乐乐呵呵的跟男朋友byebye，丝毫没有察觉到身旁大人内心的波涛汹涌。
当时四岁的宋璟度过了愉快的一天。宋璟可能永远不会知道，她和言小五的初吻就发生在那个昏暗的影院里。
后来还有很多个暑假，一直到小五读完研究生踏入社会才摆脱掉宋璟这个“小麻烦”。
两家的关系不错，逢年过节都会携家带口到对方家里做客，不过一般都是宋璟爹妈带着宋璟来，言家太大一家子了，家里还有老人，就更是不方便了。
每次吃完饭宋璟跟小五都会到小五的房间去聊天，聊聊宋璟的学业还有小五的工作之类的，年龄差不小的两个人却很投机，宋璟对着小五才算是话多些，比在爸妈面前还放松。
不过事情就从宋璟十二岁那年变了。
十二岁时宋璟分化成了alpha，宋家严防死守着这个秘密，只有宋璟的双亲知道。刚分化的alpha荷尔蒙容易紊乱，宋璟完全无法适应裤裆里多出了一个说硬就硬还一时半会儿消不下去的东西，觉得自己的身体跟别人的不同，甚至觉得自己是个怪物。
那段时间的宋璟整个人都郁沉沉的，虽然她平时话也不多，但能明显地看出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为了保守秘密，宋璟只能自己消化所有的负面情绪，尽量少说话以防祸从口出，跟任何人的关系都冷处理，连带着对小五的态度都变得疏远起来。
小五的情况也不太好，毕业后她进了报社做记者，每天忙着采访写稿，忙的昏天黑地的，累的每天倒头就睡，自然也就没注意到宋璟的变化。
两个人的关系变得疏远了，但逢年过节时的交谈还是如常，倒也维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后来小五交了个新男友，跟她在同一栋写字楼工作，自己创业开公司的。人高大英俊，温柔体贴，巧的是跟小五还是同一所初中的，可以说是非常有缘分了。
那时候小五已经二十七岁，所有人都觉得这就是小五将来的丈夫了，都为她而高兴。只有一个人不高兴——宋璟。
新男友她见过，中秋节的时候已经来过家里，称得上是仪表堂堂年少有为，跟小五坐在一起的样子非常般配，但宋璟觉得非常刺眼。那天的她异常的沉默，午餐时饭桌上男友给小五夹菜，把虾的壳剥好后放进小五的碗里，甚至体贴到给宋璟也剥了只虾。
宋璟放到嘴里嚼，一股酸味，看了看盘子，是常吃的芝士焗虾没错。心里像是打翻了一杯柠檬苏打水，酸酸的气泡水浸泡着她的心，又痒又麻，蛰得她难受。
当天晚上她就发起了烧，浑身起了红色的疹子，痒的她一个劲儿地挠。迷迷糊糊间被送到医院，打了一针后红疹慢慢消退，听医生说是过敏了，让她抽空来做个过敏源筛查。
宋璟疲惫不堪的躺在床上，嘴里心里都是那只酸虾的味道，小五和男友在一起的画面在她眼前来回闪现，他们是那么相配，仿佛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她梦见了言小五。梦里的小五笑眼弯弯，褐色瞳仁里映着的全是自己，那双温暖漂亮的手抚摸自己的身体，所到之处漫上了一股与过敏不同的痒意。宋璟本能地把自己往小五怀里靠，小五的肌肤柔滑细嫩，也是温热的，贴上去很舒服，非常止痒。
宋璟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她迷茫地睁开眼，结结实实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突然感觉身下湿漉漉的，伸手一摸，摸到一手白浊的液体。
宋璟不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早在分化成alpha的那天爸爸就跟她讲过了该懂的生理常识。赶紧跑到浴室里脱下裤子，本来每天早起都会硬邦邦的阴茎今天很乖顺的缩在阴唇里，除了粘稠的精液外裤子里内裤里空无一物。宋璟强迫自己镇定，仔细地观察了一下。
没有别的异样，只是这精液的量……大概射了两到三次？
宋璟不能确认，也不能向别人询问，不过这不是重点。如果她没有记错，昨晚梦里的人，好像是小五？也就是说，她想着小五射精了？
宋璟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不能动弹。
如果只是一次就好了，还能归为青春期的悸动。可在以后的很多个夜晚，她都梦到了那样的小五，从抚摸自己到被自己抚摸，脸上是她不曾见过的娇媚神情。醒来后的罪恶感和梦里的满足折磨着她，她渐渐不能正视小五的脸，开始找各种理由不去言家。
小五正和男友打得火热，订婚的事情也正在商议中，对于宋璟这个照顾到大的妹妹倒是少了很多关心。
那是一个周末，小五刚好结束了采访从外地飞回来，报社给她放了一天的假让她好好休息。不知怎么的，小五想到了应该在家休息的宋璟。
倒不能算是突如其来的拜访，两家住的不远，仅十五分钟的脚程。可宋璟看到来访的小五时震惊到呆立原地，甚至忘记给小五准备拖鞋。
小五倒是不见外，自己换了拖鞋径直去了宋璟的房间，没去管那个开了门之后就一直没动的石头。
还好宋璟整理情绪的能力很强，她故作镇静地端了茶点上去，小五已经瘫在沙发里打开了投影，窗帘全都拉的严实，隔绝了强烈的日光。空调嗡嗡作响，宋璟身体僵直，她忘了那天看得什么片子，好不好看，只记得吃蛋糕时不小心碰到的小五的指尖。
指尖轻轻地擦过她的指缝，留下一串滚烫的战栗。宋璟结结实实地抖了一下，强撑着情绪陪小五看完电影，送她出门，目送着她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对于小五来说这是个美好的下午，有美味的茶点，好看的电影，还有软软的人肉靠垫兼剧情讨论对象，疲惫的身心都得到了放松。
对于宋璟来说就没那么愉悦了，在道德感和欲望的纠缠中，一向自律的宋璟向欲望屈服了。她坐在小五刚刚坐过的位置上，裤子褪到膝盖，裸露着性器。
她在那个炎热的午后，贪婪地呼吸着小五留下的一点点香气，用被小五触碰过的那只手不甚熟练地反复撸动着流水的性器。
窗外的蝉鸣声清晰可见，在空调的嗡嗡声中，宋璟想象着把她照看到十五岁，马上就要结婚的小五自慰直到射精。
在射精的快感中，宋璟的手不由自主地再次开始撸动。
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宋璟忍不住哭泣，她知道，她和言小五的关系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