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璃愣了一下。
所以，就是为了这个理由染的吗？
她甚至已经不太记得自己是否说过这种话了，好像是无意中提了这么一句，没想到，会被他认真放在心上。她怔怔地笑了笑，然后和颜悦色地回答了他：“原来是这样，好开心呀。”
宁绯看了看她，目光钝钝的，似有微微的失意。不过几秒后，他就又把脑袋扭了回去，留给她一个酷酷的后脑勺。
真是个别扭的小孩。
“还在生气吗？”课堂上说话不太方便，她还是用打字的方式问。
他偷瞄了一眼，目光略微迟疑，看起来已经比刚才那副气鼓鼓的模样缓和了很多。
棠璃再接再厉在屏幕上敲了一通：“不要生气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小孩子好像就是吃这套，他看见这句话，纯净的双眸眨巴了两下，流露出明显好奇的眼神。
她嘴角微翘，继续打出一行字。
“我现在没有穿内裤。”
她一面把手机推过去，一面暗暗地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变化。
触目惊心的字眼就这样直直跃入了少年的眼帘，他白白净净的清秀脸蛋迅速红了。
而打完字的棠璃，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机，抬起头，一本正经地听起了课来。
宁绯的震惊持续了很久。
直到棠璃思忖着是不是还得再哄几句的时候，她的胳膊被碰了碰，是宁绯把他的课本推了过来，他在上面写了字：“其实我早就不生气了。”
后面还画了一张哭泣的小人脸。
棠璃偏头看着，忍俊不禁，只见他在她眼前接着写：“我只是想你紧张我。”看到这句话，她心里恍惚了一下，不可名状的思绪涌上来。
“不需要这样我也会很紧张你哦。”她要过他的笔，告诉他。
宁绯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将笔要了回去。
他唰唰几笔写下：“我不信。”
“……”棠璃看着课本上来来回回的几行对话，总有种小学生课堂上传纸条的感觉。她心思飘得有些远，好像每次跟这个孩子在一块，自己都会不可避免地变得幼稚。
棠璃提笔转移了话题：“还想去看那个电影吗？”昨天原本就是约着要去看新上映的电影，没看成，那么补上就好。
宁绯点了点头。
“等下了课我们一起去看。”她写完这句话，宁绯又点了点头，这回他总算笑了起来，他不闹别扭的模样，有一种天然的软糯感，看起来真的好乖。
一下课他们就出发了。
司机还站在车外抽烟，看到棠璃时忙不迭要把烟掐灭，她挥了挥手，示意他尽管抽完，然后转头向身边的男孩子柔声道：“先上车。”
邀请年轻男孩上自己的车这种事，棠璃并没有多少经验，却老道得像个惯犯。一坐进车里，她就很自然地从包里拿出粉盒来，先对着镜子检查起了妆容。当察觉到一阵直勾勾的注视时，她抬起头，笑着问他：“看什么？”
棠璃时常觉得宁绯的眼睛明亮，这会儿倒感觉有茫茫的雾气蒙在上面，让他看起来羞赧而惘然，还有一股淡淡的青涩。
“姐姐。”他软绵绵地叫。
“你上课时告诉我的秘密，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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