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言冰云又是哪里冒出来的野小子，凭什么能娶我妹妹！”
范闲暴跳如雷，气的满脸通红。
倒是陈萍萍神神在在：“言冰云就是去北齐卧底的那个，你来京都的时候你们见过。”
范闲一愣，想了想，好像，来京都的路上是见过，那个跟他要提司腰牌，拿剑指着他的那个青年。
范闲噘嘴：“长得倒是小白脸的样子，可想娶宁宁还差的远呢。还有你，嫁给叔是什么想法，嫁人能随便嫁的吗？”
“有什么不行的，五竹叔又不嫌弃我，又什么都听我的话，叔他什么都会做，武功又高强，与其嫁给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还不如嫁给叔。”
陈萍萍给范闲倒了一杯热茶，安抚着宁宁：“冰云这孩子我见过，是个不错的青年才俊，陛下想为你俩赐婚也是常理，只是这事还要看你的意愿，你喜欢的都可以，你不喜欢就不行。若陛下下了赐婚的旨意，也不必着急，冰云现下在北齐，一时半会回不来。我让人置办了晚膳，你们就在这用吧。”
就如同他名字一样沉默寡言的影子在陈萍萍耳边耳语了几句，他嘴边略过一个不屑的笑：“你们在这呆着，我出去一会就回来。要是坐不住，想来看也可以。”
……
影子推着陈萍萍的轮椅慢慢走到监察院的门口，燕小乙和御林军的侍卫仍在门口守着。
即便是坐着轮椅，燕小乙这等习武之人也敏锐的察觉到了陈萍萍的气，不容忽视庞然大物般蛰伏在身后。
这位传说中的人物，就在离他仅有五步的距离打量着他，气势压迫而来，让他勉强支撑着身体，浑身沁出一身冷汗。
如同打量着货物一般，挑剔的目光将古铜肌肤的青年上下看了个遍。
陈萍萍开口：“你就是燕小乙？”
御林军与监察院体系不同，可监察院上监察百官下监察百姓，朝中众臣说起监察院，谁不噤若寒蝉，便是他也……
拱手行礼：“陈院长，在下燕小乙，御林军侍卫统领。”
陈萍萍面上带着让人看不懂的笑，手指敲了敲轮椅的椅背：“年纪轻轻就有了九品上的实力，是个可造之材，陛下要为益阳指婚，京都的青年才俊都在选择之列，其实你也不是不可以。”
陈萍萍满意的看到眼前这青年眼中迸发出希望。
“不过……”
他微微将轮椅往前，凑近青年，低声道：“可惜了，你身后的主子与宁宁有仇。”
燕小乙霍然抬头，目光灼灼：“在下不知陈院长说的是什么意思，在下的主子乃是陛下。”
“你真正效忠于谁，你我心知肚明，我们不会让宁宁嫁给一个对她不能忠心，不能身心相待的男人，所以你，不行。”
燕小乙深深的喘了几口气，心知隐瞒已是无用功，陈萍萍没有证据，就算是告到陛下处他也不怕。
那件事是长公主做的不对，但他对宁宁的心日月可鉴绝无半分利用。
“我……”
“我惜才，愿意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完全脱离背后那个人，全心全意侍奉宁宁。”
燕小乙嘴边要说出口的话直接被他吞了下去。
他是武人，不是傻人。
陈萍萍是什么意思，他心中一清二楚。
他年纪不大却稳坐宫中御林军大统领，从三品职位，有些人背后嚼舌根，说他是长公主的面首，靠着长公主的裙带关系一路上位。
他听过，不过一笑置之。
长公主确实很有魅力，可他如此效忠也不过是因为长公主对他有大恩德，他燕小乙能活着，能有今天的地位，都是因为长公主。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他是粗鲁不怎么爱读书，可也知道这个道理。
不说长公主对他的知遇之恩，长公主还救过他的性命，他燕小乙怎么能以怨报德，不知感恩，做背叛的举动？
陈萍萍这是让他选择，且只能选择其一，是选择长公主，还是选择他倾慕喜爱的范家宁宁。
他紧紧地咬着牙，攥紧拳头，直到嘴里尝出一丝血腥。
所谓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监察院陈萍萍，不过区区几句话，便迫他燕小乙到如此进退维谷的两难境地，尝到了锥心刺骨之痛。
惨然一笑，燕小乙抬起头，面前这个残疾一直带着笑意的老人此刻与恶魔没什么区别。
“小乙是真心爱慕郡主，想要一生一世对郡主好。可那人对小乙有救命之恩，若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小乙。若为了娶郡主而背叛她，小乙岂不成了不忠不义之人，恕小乙难以从命。”
陈萍萍并不意外，缓缓开口：“你如此忠心我倒很欣赏，不过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吧。”
说完，影子便推着陈萍萍回监察院。
远远的回头看去，青年落寞的站在夕阳的余晖中，满脸都是难过和绝望。
“他倒是个痴情种子，对宁宁是有真感情的，可惜了。”
“郡主长成那个样子，有几个男人能抵抗的了，这燕小乙还年轻，难过美人关也是正常。”
陈萍萍瞥了一眼影子，面上看不出喜怒：“照你的说法，你也心仪宁宁了？”
若是旁人，早就被陈萍萍的面无表情吓破了胆，可影子仍是那副平淡语气：“郡主倾国倾城，我也是男人，心生欣赏喜爱也是常理，听说现在范府外面集结了一群青年男子，有京都的世家子弟，也有江湖中的青年才俊，整日守在范府外面，就为了能在郡主出门的时候瞧上一眼。”
说到这事，陈萍萍皱了皱眉随即真心笑了笑：“是啊，这范家外面卖糖果子的铺子每日做这些狂蜂浪蝶之徒的生意，都日进斗金了。”
他虽看不上这些人，可总有种自家女儿受人欢迎的诡异自豪感。
他顿了顿：“你要是也喜欢宁宁也可以，只要她同意，宁宁体弱，身边伺候保护的男人越多越好。”
饶是影子也差点呛出声：“这……”
陈萍萍点点头，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是让人惊掉下巴的言论。
“这世上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宁宁貌美身份又尊贵，如何不能三夫四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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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萍大佬暗戳戳的想给女儿开后宫，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