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救赎「百合SM,主仆」--主人真好

正文 救赎「百合SM,主仆」--主人真好

救赎「2」

羽毛/文

易家的暴戾性子是一脉相承的。

许是血腥的事情见多了,好武斗勇便成了常态。

易谨自有意识起,就不知道母亲是谁。她父亲拥有过太多女人,遗留一二血脉便养存下来,去母留子。

她就这样隐忍着……

好歹有一条命,好歹还有一口饭吃,好歹还有强大自身的途径……

她跟她那群酒囊饭袋的兄长们不一样。

当她年纪渐长,模样逐渐长开。她的父亲终于按不住自己畜生般的下半身,竟把魔爪伸向了熟睡的她……

这是易谨的第一次反抗,逃到外屋,抓起砚台砸得那个污秽的男人头破血流。

她被暴怒的男人一脚踢出了内伤,一条长鞭抽得遍体鳞伤。

还好……还好……

没死,命还在……就还有办法。

她被关入了一间黑屋,里面连张椅子都没有,空荡荡的。就连仅有的一扇窗户,也被交叉的钉上了木板。

她整整三天三夜滴水未进。

易谨清醒的意识到,那个人是想让她活活饿死在这儿。

“你是在玩捉迷藏吗?”一双清亮的眸子透过木板的缝隙好奇地朝里面张望。

零星的光线照入屋内。

易谨靠在墙上,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听见声音。她动了动干涸的嘴唇,几乎不抱希望问道:“你有吃的么?”

“你也很饿吗?”那个女孩小声问道。

易谨的嗓子干涩无比,说话成了一件很累的事情:

“我快要死了……”

女孩低低抽了口气,说话的声音都不由提高了几分:“你等着,我就给你找吃的!”

说完,那双好看的眸子就消失不见。

一直到黑夜。

冷冷月色透过木板的缝隙,显示她又撑过一天。

易谨几乎不抱希望。

不是没有人经过这里,也不是没有发现过她。

但在折戟楼,自身都难保,谁还会伸手救一个触怒了楼主的孩子?

“你还在吗?”易谨模模糊糊中隐约听见一个声音,“我给你带吃的了。”

干硬的馒头穿过缝隙被塞了进来,沾上不少的灰尘。

易谨顾不得许多,直接塞进嘴里。

她如蒙恩赦,艰难地咽下一口后,顿时觉得稍稍缓过来一些,又问道:“有水么?”

那个声音有些迟疑:“有是有的……但这个缝隙好窄的,我的水袋递不进来。”

易谨沉默了一下,那双眸子流露着苦恼的色彩。过了一会儿,女孩突然兴奋道:“我有办法!”

她再次消失不见。

易谨这次心中升起了希望。她知道那个女孩会回来的。

易谨没等多久,一张湿透的手帕就从头顶送了进来。她拧干上面的水,润湿了嘴唇,也润湿了干渴的喉咙。

如此往复,直到外面传来暴呵: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乱晃!!”

“我……我太饿了……”女孩低低啜泣着,几乎是下意识地帮易谨遮掩住了,“想出来找吃的……”

“你居然还偷东西!”

长鞭的破空声隔着墙壁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女孩小声呜咽着,却不开口反驳。

易谨透过缝隙朝外头望去。

她只能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跪在那边瑟瑟发抖。

第二天晚上,父亲迫于楼里长老的压力,将易谨放了出来。

女孩还被罚跪在外面的场地上。

外头倾盆雨下。

她看见易谨被带了出来,苍白的脸色上浮现出一丝笑。

易谨踉踉跄跄走着,想扭头看她,却被一路拖拽着回了房间,她都没来得及去问那个女孩的姓名。

等她伤愈,待她逐渐强大,再去寻那人,却早已不知去向。

……

记忆总是苦涩的。

她每回味一遍,便会苦上一分,直痛得她浑身战栗。

倾安不敢出声,看着易谨握着手中的书,停在一面书页上好久,也没有翻过去。

“主人,该用晚饭了。”倾安瞧着夜色已深,壮着胆子提醒道。

易谨回过神,起身坐下,她看了一眼身旁不知所措的倾安,无奈的摇头道:“坐下。”

倾安一愣,下意识推辞道:“不……不我是说……”

易谨再次重复了一遍:

“坐。”

倾安立马坐了下去。

“吃吧。”易谨示意侍女再送来一双筷子。

“啊?”倾安坐着椅子上的小小一角,不安的磨蹭着,那双清澈眼睛小心的瞅着易谨,易谨似有察觉,轻飘飘看了她一眼,倾安赶紧低下头,捧着碗低头吃饭。

她太害怕了,把易谨的赏赐当做是任务,扒着碗里米饭,却不敢伸筷夹菜。

易谨皱着眉头,揣测着口味给她夹菜。

倾安抱着碗的手都僵住了,一时都忘了谢恩。

但好在易谨并不怪罪她。

她每吃下一口,心口的酸意就愈发强烈。直到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泪水越流越多,滴进碗里。

倾安抽噎着,伸手想擦掉泪水。易谨却快她一步,一方锦帕温柔的擦拭着她的脸颊。

易谨从未这么温柔,就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过她的语气可以这样的柔和:

“怎么哭了?”

泪珠太沉重了,滚烫地砸在易谨的手背上,灼得她心都滚烫滚烫的。

“属下……属下从没吃过这些好吃的……”倾安断断续续道,又觉得这样太过丢脸,拽着袖子猛的擦着眼睛道,“我……我是说…不是…我没有说以前过得不好……没有……”

“饿了的话,就多吃点……”易谨叹息道。

“主人真好……”倾安说的真情实意。

她活的太卑微了。

从未有人待她这般好,也从未有人这样纵容过她。稍微一点的暖,就可以让她把一颗心彻底交出。

易谨轻抚着她的后背,低声宽慰道:“不哭了,好么?”

倾安吸吸鼻子:“嗯。”

虽然不知道主人为何待她这般特别,但不妨碍倾安内心实打实地感激。

“慢些吃,别呛着了。”易谨自己没动几口,注意力全放在了倾安身上。

压抑的情感稍稍有些泄露。

从再次见到倾安第一眼起,她还是一如既往地隐忍,只有那双手藏在袖中不自觉的颤抖。

上天待她不薄,让一切都未晚。

当初欠的情,当初没有说出口的感谢,当初没来得及送还的帕子……

易谨总算有机会递还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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