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断线 (姐弟/伪)--(37)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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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吻的感觉是什么?

是馥郁的仙花异草地?是晴天风中飘过的一只气球?是凑近等待了一晚的昙花时,听到的微弱的窸窸碎碎花开的声音?

对于刘知雨来说,可能这一次才算作是他真正的初吻。

紧张吗?是紧张的,可是她居然比他还紧张。

那个夜晚看不清彼此的吻简直可以算是一场搏斗,刘知雨并不愿细细回想。那是他所有的冲动、压抑和脆弱集聚爆发的一个夜晚,一颗名为“暗恋”的血疮被他一点一点用心头血逐渐养大,她眼里的绝望和拒绝“嘭”的一声引爆了它,让他的理智荡然无存。

人很难在特定的情境下控制住自己的言行,如果重来一次,刘知雨想,肯定还是一样的结果。

他觉得他和陈卓的亲吻不应该是这样,可是应该是什么样?他也说不清楚。

随着他的逼近陈卓整个人简直是在发抖了,她想闭眼又不敢闭,他越靠越近,她睫毛忽闪着,目光一直钉在他眼睫下方,手抵住他的肩膀,推他的力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现在有点理解看过的动物世界里大型食肉动物对于猎物的志在必得了,在绝对的压制下,它们甚至还有心情把猎物用爪子拨弄一番,玩够了再吃,而看着毫无反抗之力的猎物瑟瑟发抖,明知大限已近仍出于求生本能的挣扎更让它们的鲜美程度增上三分。

她徒劳的用手挡住他,他顺势亲在她掌心里,接着珍而重之的印在她唇上。

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

不同于在卫生间灯下那个几乎毫无感觉的一触即离,也不同于那个夜晚与她以唇齿进行的激烈战斗,这样天光明朗、万物可爱的一个下午,看她颤抖着睫毛被他吻住,刘知雨几乎在心里叹息出声。

就应该是这样,接吻作为一种人与人之间最直接的情感表达动作,当被辅以浓烈的爱意时所爆发出来的满足感,对当事人的威力几乎可以媲美一颗氢弹了。

陈卓僵硬的一动不动,他试探着撬开她,往里逡巡,他握着她的手,感觉到她攥紧了自己,就一点点把她扶平,感受她手心的汗意,和她十指紧扣。

他舔她的唇,她的上颚,她的舌,在她口腔里扫荡一番,引逗着她和他纠缠。他含住她的舌,笑着啜吮她,他睁眼看她,陈卓耳朵都红了,闭紧了双眼,被动的被他舔噬着,他勾引着她的舌,往自己这边引,她不为所动,他就离开她,欣赏一番,她脸颊晕红,嘴唇上晶晶亮,他喜欢得不行,又凑上去。

陈卓慢慢放松下来,本来她被他挤着都贴到床头,刘知雨三下两下把她吻得头脑发昏,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就搭上了他的肩,被他引得趴在他身上,她被他的舌尖闯入进来,含着他的舌在无意识的舔吸。

陈卓回过神来,不由得恼羞成怒,他为什么能这么熟练?

一股毫无必要的好胜心突袭了她,她突然斗志昂扬,要让刘知雨明白明白,到底谁才是老大。她反客为主,手指插进刘知雨头发里,凑上前去发狠地亲他,舔他,咬他,学着他的样子含吮他的上唇,吃咬他的下唇,自己攻进去,缠着他的舌不放。用行动告诉他:瞧瞧,这才是正确方法。

刘知雨被她一激,整个人都兴奋起来,陈卓的主动无疑给他又注了一剂猛药,两个人毫不保留的吞咽着对方,寂静的房间里都是暧昧的啧啧水声。

他把她散落下来的头发抚到她耳后,手指不小心触到她的耳垂,她突然抖了一下,发出一声呻吟,攻势弱下来,刘知雨明白过来,他离开她,凑到她的耳边,不怀好意地说:“原来是这里。”说着轻轻舔了一下她的耳垂。

陈卓被他这一舔激得半边身体汗毛都竖起来,她也完全没想到她的耳垂会这么敏感,他热呼呼的气息钻进她耳朵里,她几乎在他靠近她耳边的时候就已经全身发软了,她咬住嘴唇手脚绵软的去推他,不敢说话,怕自己再次发出那种意味不明的声音。

刘知雨怎么会放过她,他干脆把她扑倒在床上,整个人压在她上面,一股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陈卓慌了,马上去推他,搡他,他都纹丝不动。他肩膀很宽,以前她都没发现刘知雨居然比她大上这么多号,能把她完完整整覆盖在身下。刘知雨怕真的压着她,把自己撑起来俯趴在她身上,抓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头埋在她脖颈里不起来,一直絮絮的在她耳畔和她说话,边说边亲她的耳垂,耳廓,时而舌尖伸进去舔舔她。

陈卓几乎要被他弄疯了。热度从她耳尖一直蔓延到整张脸,她现在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有多么狼狈。

她只听到他在不断的问她。

“谁教你的?”

“是他吗?我好还是他好?”

“他知道你这儿亲一亲就红了吗?”

“以后只和我亲亲好不好?”

“其他人统统不准。”

“我亏了,姐姐,我的初吻给你了,你得对我负责。”

“姐姐,我技术好吗?”

“姐姐,你怎么不说话?”

“姐姐,你不是喜欢我叫你姐姐吗?你躲什么?”

“……”

他们离得太近了,陈卓感觉到他下面一根硬硬的在顶着她,她吓得魂飞魄散,一下子清醒过来,耳边传来的酥麻都下去几分,她推他,他纹丝不动。

刘知雨现在就像一块烧红的烙铁,陈卓急得一头汗,她也不敢挣扎的太厉害,刘知雨正出于身体本能在往她腿间挤,她原以为只是稍微亲一下,没想到结果是被压倒在床上,被他顶着一动也不敢动。

她没办法,只能软下来,轻声劝他:“起来吧,这样不行啊,小雨,听话,真的不行。”刘知雨不说话,只是亲她的脖子,她感觉到他灼热的嘴唇好像要给她细细烙下一个印记。她并紧了腿,不让他的腿叉进来,一边抚他的头发,一边轻轻拍他肩膀,试图让他冷静下来,“小雨,你听话,爸妈快回来了,别闹了。”

刘知雨终于抬起头来看她,他眼里一片迷蒙,颊上飞起一片红,声音黏糊糊的:“你骗我,现在才几点,爸妈怎么可能回来。”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都快六点了,快点起来吧,跟我去做饭好不好。”陈卓把手腕举给他让他看时间,一边又轻声哄他。

“已经快两个小时了?”刘知雨有点困惑,看着懵懵的,居然有点可爱。

陈卓心更软了,她轻轻拍他:“对啊,放开我好不好,我给你去做好吃的。”

他摸索着去抓她的手,往下探去,头埋在她耳畔,对她说:“那你帮帮我。”

陈卓差点尖叫出来,她使劲往回抽手,语无伦次起来:“这个……这个真的不行,小雨,我不行,你别这样,你……你听话好不好。”

刘知雨感受到她全身心的抗拒,郁闷下来,有点委屈的问她:“那我怎么办?”

陈卓大窘:“…要不然,我出去……你自己解决一下?”

现在和他呆在一起一分一秒都对彼此是一种折磨,陈卓只想赶紧逃跑。尽管在短短几天里,她和他的关系已经天翻地覆,甚至在刚刚都已经和他进行了如此亲密的接触,她还是不能想象帮他“解决”的画面,说实话,到底是怎么被他压倒在床上到了这个地步的,她自己都不清楚。好像自从那天以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毫无规律可循的波谱,她根本无法预料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这种完全不确定的状态让她很多时候都感觉如履薄冰。

刘知雨终于放过了她,他翻过身来,陈卓如蒙大赦一般赶紧溜下床,奔到自己的房间把门锁上了。

她腿脚发软的坐在镜子前面,低头一看,才发现情急之下连拖鞋都没穿。

镜子里印出她的模样,她满脸通红,头发乱糟糟围在脖子里,额角鼻翼都是汗,仔细一看,她居然和刘知雨刚才的样子没什么区别,神态迷蒙,眼里都好像噙着一片水雾。

她啪的一声把镜子扣在桌子上,不敢再看自己一眼。

过了一阵子,她听到刘知雨进了卫生间,她站在门边悄悄听他的动静,等他出来回房间了,她赶紧开门出来,拿出短跑的速度冲到卫生间里洗了个脸,把自己整理一下。

陈卓下楼去做饭,正在洗菜的时候刘知雨也转进了厨房,她不敢看他,感觉到刘知雨走过来,她全身都紧绷起来,刘知雨突然点了点她的脖子,问她:“这里,怎么办?”

陈卓捂住脖子,回头看他,他已经恢复了正常,眼神戏谑的看着她,她疑惑,刘知雨拿出手机点开自拍让她看,原来刚刚被他吮出了一块“草莓”,太靠近耳根,她居然完全没发现。

陈卓突然生了气,她把手机往他身上一拍,狠狠白了他一眼,就要往楼上走,刘知雨跟上来,很无辜的说:“我怎么知道你这么细皮嫩肉的?轻轻碰一下也能出印子。”

陈卓骤然回身,眼神凶狠的看他,刘知雨嬉皮笑脸的:“干嘛这么凶啊?早知道你帮我不就得了?”陈卓扑上来就要打他:“你要不要脸?还说?还说?”

刘知雨接住她的拳头,“小心,我摔了不要紧,把你摔了可就不好了。”

陈卓上楼换了一件高领,还欲盖弥彰的把换下来的衣服扔进了洗衣机,刘知雨抱着双臂看她的动作,一边说:“其实你把头发放下来就看不见了,干嘛非要换衣服。”

陈卓不理他,咚咚咚的下楼,刘知雨跟前跟后的。

“你怎么还不理我了,脸皮怎么这么薄呀?”

“不至于吧,真的生气了?”

“你也太无情了吧,今天心灵受到重创的是我诶。”

“理理我吧,姐姐?”

“姐姐,你好狠的心肠。”

陈卓被他烦的不行,塞给他一碟水果:“给我洗了去。”

“好嘞,姐姐说什么是什么。”

“刘知雨!你能不能别叫我姐姐?!”

“你不是姐姐吗?”

“你就不能好好叫吗?!”

“我哪有不好好叫,怎么叫才算好好叫?你教我,我不会。”

陈卓被他气死,正想骂人,刘爸爸和陈妈妈回来了,闻到一阵香味,进了厨房,看到他俩在忙活,都笑起来:“哎哟,今天可算是能尝一口小雨做的饭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刘知雨也笑道:“我和姐姐今天打赌输了,愿赌服输。”

陈妈妈边脱下大衣边笑着问:“什么赌啊,小雨居然输了?”

刘知雨一本正经的:“我们赌姐姐会不会帮我,她果然没帮,所以我输了。”

陈妈妈听的好奇,待要再问,马上被陈卓推出去了:“快去歇歇吧,我自己做了奶茶,您快去尝尝。”

她回头就要掐刘知雨胳膊内侧的软肉,刘知雨三两下把她反制住,猝不及防的亲了她一下,陈卓赶紧推他,她惊恐的睁大眼睛,压低声音说:“你疯了?”

“怕什么,关门了,他们看不见。”刘知雨明显不当一回事。

陈卓被吓得不轻,她低声道:“刘知雨,你以后再这样就永远都别想!”

“你怎么胆子这么小啊。”他笑起来,给她把头发掖到耳后,陈卓马上拉开距离:“以后爸妈在家,我们之间安全距离两米以上,不然我说到做到。”

刘知雨委委屈屈的噢了一声,到底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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