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茎缓缓进入阴道,像钥匙要打开一扇门。只可惜门锁久未使用,磕磕绊绊才插到底。
两人都眉头紧皱。
“先别动。”陈希按着林月暗自吸气。
林月低低地应着,尽量忽略被挤压的疼痛。
“你为什么这么粗……”她小声抱怨,努力放松身体。
林月难受又想笑,“天生的。”
她试图转移注意力,“戴套是什么感觉?”
“会没有那么敏感。”他亲吻她的颈侧,她身上有深沉的树木的气味,“会疼吗?”
陈希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有点不好意思,“有一点,比较胀。”
他捧住她的脸,把她的手包在手心。她扬着眉毛看他,似在惊讶。嘴唇抿着,因为被异物插入,呼吸又浅又急。鬓边的碎发微微汗湿,屈曲着在他心底搔动。
“你要摸一摸吗?”他牵着她的手向下,稍稍抬起身,把阴茎拔出一小节,引着她的手指触摸两人相接的部分。
阴道口被撑大到不可以思议的地步,让人无法想象她原来有多小。两片阴唇软软地展开,像摊开的书本。周围的阴毛沾满了她流出的液体。比起器官,手感更像某些海产。
她摸到安全套底部的带圈,橡胶制品紧紧箍着室友的阴茎,外表光滑。周围的毛发同样湿哒哒的,都是她的痕迹。
“你被我污染了。”她玩笑着说。
林月低笑,轻轻地吻她,鼻尖蹭着她的脸颊,“彼此彼此。”
手指上滑,碰到半露未露的阴蒂,阴道不由自主收缩,阴茎的存在感越发明显,她忍不住咬住嘴唇。
“好些了吗?”林月抵着她的额头问,丝毫不敢乱动。
越来越痒。
下身痒痒,乳尖痒痒,心底也痒痒。痒得她想把这个男人整个吞下去,连骨头渣都不剩在外面。
她试着挺动身体,手指夹着阴茎,感觉着阴道的吞吐,“里面是什么感觉?”
林月身体紧绷,“烫……紧。”
“紧会更爽吗?”她皱着眉头向下看,试着收缩阴道。
他不由气喘。
为了更方便进入,她的下身被高高垫起。两个标示性别的器官正完全嵌合,只能看到他们的身体亲密无间。
“也会疼。”
她放松自己,环住他的脖子,“那这样呢?”
他顺着自己的心意开始挺动,轻舔她的嘴唇,试着打开她的口腔,“正好。”
她反咬了他一口,拿舌尖去勾他的舌尖。
他观察她的表情,耐心地调整角度,像打开尘封的城堡大门,耐心地打开她的身体,把她的咿咿呀呀都吞下腹去。
虽然他才是那个性欲失控、看似循着本能猎艳的人,却觉得她有时候更遵循本能。
她坦然地呻吟,挺起腰迎合他的冲击,把每一点快感都写在身体上。看得他后腰发麻,牙根发酸,控制不住地重重撞击,想看到她更多不一样的表情。
但不知为何,哪怕高潮到抽搐,在他手上留下深刻的齿痕,她的眼神依然清醒。
野兽警惕地竖着耳朵。
他把她的腿绕到腰后,她立刻热情地缠了上来。
她身上混杂着理性和野性。精密的头脑装在野性难驯的身体里,两种矛盾的特质彼此冲撞。野性没有摧毁理性,却让她显得更加无情。理性没有驯服野性,反而为野性提供了理由和掩护。
从答应参与他的矫正计划,到警觉时潜在的暴力倾向,再到和他做爱,都是如此。她看似放松,却每走一步都藏着尖刀,随时准备亮出牙齿。
这是后遗症吗,还是本性?
这种反差让他安心,也让他无法抑止地感到难过。
他发狠地啮咬她嘴唇,她的舌尖灵活又狡猾,在牙齿和嘴唇的森林里,逗着他绕圈。
曾经眼神凶狠的少女如今已长成女人的模样,躺在他身下,用玻璃般的眼睛看他,看得他心口疼痛,头脑昏沉。
快感如闪电在身体里流窜,让他心脏发麻。
他把她拢在怀里,极力冲撞,下身反复分开又贴合在一起。她的呻吟汹涌如海浪,从他的脚踝升起,一直漫过头顶。
零星的睡莲开在水面上。
莲叶在无风的傍晚静停,用自己和阴影盖住水里的云朵。她的视线越过花朵和叶片,贴近水面。
是清晨的微光,还是傍晚的夕阳?她并不熟悉异国的天空,无从判断。
她来到热带的城市,才知道天空也像植物那样,有各自适宜的生长地带。纤长的、圆润的,形如羽毛、手掌或水滴的叶片,好像随处可见,她不能叫出它们的名字,也无法言明其中的细微差别,只是本能地感觉到陌生,于是知道那并非熟悉之所。
章开始悄悄摸过来,在她耳边极轻地问,你在看什么?
她试图用最轻的声音回答,在看天空。
可对话还是在洁白的房间里回荡。
幸好时间临近闭馆,这里只剩下她们。
那年暑假,她攒了一笔钱,跑到日本,在濑户内海的岛上住了大半个月,每天都在博物馆和各种装置间游荡,看它们在不同光线下的变化,看城镇如何在游客返航后重新变成岛屿。
章开始住在她隔壁房间,被她发现在后院偷偷抽烟而认识。她自我介绍姓章、名启、字开始,是翘了暑期培训出来度假的美术老师。
她们成了一起闲晃的朋友。
那时她一度认真考虑退学然后随便找个小城市洗碗谋生。章开始一边猛灌啤酒一边笑她做梦。你一个手无寸铁的博士生,他妈没毕业连博士都不是,念的还是和我差不多难赚钱的专业。洗碗?干洗碗干得过朴实的劳动人民?你这小布尔乔亚的脑袋才应该拎去海里洗一洗。你做洗碗工还不如做鸡,劳动工具都是现成的。
她扑过去掐她的脸,却被她反压在海边的长椅上挠痒痒,笑到瘫痪。
海水浴最后还是没洗成,她的肩膀晒褪了皮。
她在海风里送走了章开始,整理好行囊,准备搭第二天起航的船。
陈希眨了眨眼。
浅淡的晨光从遮光帘的缝隙间透进来,房间昏暗如同关了灯的水族箱。她就是那沉在水底还没清醒的热带鱼。
热带鱼渐渐发现这不是自己的地盘。胸口覆着别人的手,脖子枕着别人的胳膊,腿上压着别人的腿,有呼吸轻轻喷在颈后。
空调还在无声地送着暖风,烘得她脸颊发热。
她活动着手指脚趾,逐渐找回身体的知觉。肩颈僵硬,腰背发软,大腿酸痛,私处还有些火辣辣。是床上运动的后遗症没错,也部分归功于又高又软的枕头。
她抠着床单,烦恼该怎么把头发拉出来又不吵醒室友。
胸前的手突然向下摸去,插进双腿之间揉捏几下,掰开她的大腿,让一根圆滚滚硬邦邦的东西挤了过来。
顾不得头发,陈希赶紧把屁股往外挪,却被一把拖了回去。阴茎抵在股沟下方,扭动着要往里挤,她拼命拍室友的手,“戴套,还没有戴套!”她不要怀着孕写论文啊!
背后的身体僵住了。提着大腿的手慢慢放开,移回腰上。阴茎退了回去,老实地靠在股沟旁,烫着她的屁股,一动不动。
陈希若有所悟,“你把我当床伴了吧?”
室友的身体更僵了。
“没关系,刚睡醒,我懂的。”她拍着他的手背安慰,“我吃过被套。”
“……”
“据说男用避孕药再过十来年就能上市,那时候你就能更自由地射了。”
林月的手指在她肚脐周围按来按去,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你说喜欢我。”他的声音带着初醒的朦胧。
“是啊,昨天说的。”
他掰过她的肩,眼睛亮亮的看着她,像捡了了球回来求奖赏的狗狗,“有多喜欢?”
陈希:???
你是小孩子吗?
林月把脸埋在她颈侧,闷闷地笑。
这么纯情不符合你的形象啊大哥!
林月笑完又扑上来,双手撑在她肩旁,盯着她眉眼弯弯,笑如春山,“你说喜欢我对吧?”
“……对。”心脏跳得有点快,陈希忍不住按住胸口,视线向旁边飘,“你今天要上班。”
“那上班前再做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