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魔性之兽(人兽H)--地面上的蛇

正文 魔性之兽(人兽H)--地面上的蛇

目送黑鸟的背影逐渐远去,最终变成细小的黑点消失在天空的另一头,稚叶叹了口气。她把视线收回来,扫过看门狗一般把洞口外那块突出的大岩石站得满满的老鹰们,它们对她回以视线锐利的注目。

这些老鹰是她认知中普通的老鹰,没有什么奇怪的人类特征,而且看起来也无法沟通。大概因为同是鸟类,黑羽才能使役得了它们吧。虽然和有着高等智力以及攻击力的高级种不一样,这些鸟也远远不是她可以小看得了的,稚叶见过它们群起攻击靠近河滩的狼群,用爪子抓、用喙啄,用不了多久那些恶棍就会落个皮开肉绽甚至是双目尽毁的下场。真是一点都不辱没猛禽之名。

如果她执意要做些什么,这些老鹰一定会妨碍她的。

稚叶转身走回洞中,翻出衣服套在身上,唯独把羊族雌性给她的腰带拿在手上。她状似不经意地把腰带落在老鹰们群集的岩石中央,又返身回去,从桌子底下拿出了自己粗略打磨过的另一块刀状石头。片刻之后,她回头看向洞口,那里飘起了一阵若有似无的白烟,老鹰们倒栽的倒栽,剩下几只勉强还站着的,看起来也摇摇欲坠了。

那个女人说的真是一点也不夸张,藏在腰带里的迷药确实对鸟类有奇效。黑羽天生警戒性强,如果直接对他使用,一定会在得手前被他发现的,倒是这些老鹰容易对付得多了,当然,前提是它们是被命令“看守她”而非“攻击她”。

她坐在洞口的岩石边缘,两只脚在半空中摇摇晃晃,哼着不成曲调的不知名歌曲,等待着未知命运的到来。

青蛇见到她时,她的手上都是血。鸟族的雌性在他冰冷的注视下把她放下来,战战兢兢却不忘硬着头皮最后确定一次自己想要的回答:“青蛇大人,你答应过我的事请务必记得。”其实她只是受到和鸟族交好的羊族之人的通报,说是鸟族的首领黑羽抢夺了蛇族首领的“宠物”,如果能尽快把这个物品交还原主,就能避免蛇族和鸟族之间产生嫌隙。

“当然。”黑羽敷衍地应答道。连降落到地面来和自己面对面谈话的勇气也没有的人不配得到他的正视。黑羽的巢穴离这里有一定的距离,被吊着手臂带着飞了那么久,她的状况可想而知有多糟糕。他扶住落地后就有点摇摇欲坠的稚叶,不顾她微弱的反对把她抱过来,让她坐在了自己的手臂上,“该回去了。”他拨开她脸旁的乱发,对她轻声说道。

他和鸟族约定的接头地方并不在宅邸附近,而是一处渺无人迹的山林。眼前有一个巨大的湖泊,往前望去,只见视线尽头是一片白色的迷雾。在日光的笼罩下,周围茂密的树木也冒出了朦胧的白雾。

“这里是哪里?”稚叶握着自己已经止血的左手,环顾了四周一眼。

“我们走水路回去。”青蛇抬起她的手臂,舔了舔留到了她手肘处的干涸血迹。他已经等待得太久了,实在是太难耐了,散发着她的气味的东西,对他来说都是无法抗拒的食物,更遑论血液。

稚叶看着眼前的湖,湖水的水质应该是不错的,但不知为何整个湖看起来黑沉沉的,给人一种平静的水面下似乎有什么怪物在涌动感觉。水会冲洗掉所有的气味,也就意味着他打算以此断绝黑羽的追踪路线。她叹了口气,在他面前摇了摇自己的血迹已然干涸的左手,“不用了吧?我保证就算他知道我在哪里,也不会再来见我了。”

如果那个男人对她还有一丝怜悯,他是不会追赶过来的。

“而且我讨厌这种……这种深不见底的……”她没有深海恐惧症,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以前一直在过着安稳的生活,从来没有对什么东西怀有达到心理阴影的程度的恐惧。可是现在,也许是她的警觉性得到了提高,她总觉得那个湖里有什么……“啊!”

青蛇抚摸她微乱的头发,头也不回,长长的蛇尾贴着地面扫过,轻而易举把刚刚从水里爬上来并且悄无声息混入了他们身后的湖畔草丛中的鳄鱼抽回了水中。

“哗啦”一声,水花四溅,就在那尾鳄鱼落水的地方,突然涌起了更大的波澜,稚叶情不自禁得抱紧他的头部,面色发白看着那条被他抽晕过去的鳄鱼被同类撕咬争抢的血腥画面。

“我知道了。”他斜了一眼热闹非凡的水面,轻抚着她颤抖的背部。这个湖里的有着些什么东西他自然是知道的,只因为对他来说完全不足为惧,——如果她不喜欢就算了,柔弱的人总会有诸多顾忌。

他们沿着湖边不紧不慢地移动,稚叶感觉自己像是坐在森林公园的游览车上一样,穿行在野蛮生长的陌生境地,同时也被不知隐藏在何处的或是好奇或是饥饿的视线跟随着。和黑羽一起在悬崖上的山洞里生活得足够久了,除了同样会飞的鸟,其他生物很难靠近得了,即便会有狼群循着水源迁移过来,它们也只能仰头看着,而她在无聊时还会吆喝几声刻意挑衅它们,甚至是抠几块石头扔下去,——准头太差,但要惹恼它们也很足够了。她在做这种幼稚的消遣时,黑羽总是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就连她洗澡时在河岸边敲打石头,玩得不亦乐乎,他也不会说些什么。

她都快要忘记地面上会有的危险了。

“你的手是怎么了?”在行走的途中,不时有食肉的低级种对这边虎视眈眈,——在平时,只要受到他的威吓,它们都会安分下来,但是因为现在她的身上带着血迹,这个甜美的气味无形中正在煽动着那些家伙的食欲,让它们变得大胆起来了。

左手腕上一道不算深的伤口,是她用自己敲打出来的石刀亲自割下的。到底不敢对自己太狠,斜斜的一道只是破了些皮肉,可因为刀口太钝,强行割开时花了她很大的力气,直到现在她的手还在发抖。“没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把带着血的石刀留在山洞里,只要看见那东西,那只鸟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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