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桃子气人功力果然一流，你看陈慕然。”彭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走到我旁边，指着窗户，让我往下看。陈慕然开车撞树上了，他下车检查车的状况，正在打电话。
“要不要下去帮忙？”
“你想我去吗？好啊，我下去。”
“你个没良心的，真敢下去。”彭彭赶紧跑过来抓住我。
“你让我下去的！” 我挠他脸，突然想起了母上大人的脸。算了算了，惹不起。
我再看向下面，陈慕然已经不在了，估计已经走了，车在下面孤零零地等着拖车。重新回到病房，妈妈已经睡着了。我准备在医院陪床，彭彭点头。医院环境挺好的，妈妈病房是个套间。我住隔壁就行，再加上护工，应该没问题。
“行，你先在这里住下，我让人给你送东西来。你的行李箱陈慕然给你拿来了。你看你还缺什么，我给你买。”
“我想明天去跟徐徐见面，缺什么我自己买就行，女孩子家家的东西，你也不懂。”
“那好，你们明天先去逛，逛完了我请你们吃饭。”他给我丢了一张卡，“这个你拿着，想买什么自己买。”
“我有钱啊，你拿回去吧。”我把卡推回去。
“你跟我客气什么啊？” 又给我扔回来，“你家钱最近都被冻结了。你花男朋友的钱怎么了。”
“原来真的有银行户头被冻结的事情啊......”
“不然呢，你当法律条款是摆设吗？”彭彭揉了揉我的头。
“话说，彭狗啊，你有没有什么要对我坦白的。你一个做警察的哪里来的钱买游艇。”
那边彭彭愣了一下，没想到我这么问。他笑了：“哈哈，父母的嘛，我家就我一个孩子，我妈现在闲赋在家，就花钱咯。我可是两袖清风的好警察。”彭彭一本正经的回答我。
“那陈磊是谁啊？为什么抓我” 我有很多问题，很多问题。
“陈磊是个很复杂的人，我们调查他几年了，但是目前还没什么眉目。他在Z市黑白通吃。不是一个市，调查起来会费一些功夫。”
“Z市？爸爸以前生活的地方?"
“本来这些事我跟你哥哥不想让你跟你妈知道，你们知道的越少越好。怕你们掺和这些事有危险，没想到突然就出事了。我们怀疑你爸爸是他杀。”彭彭严肃起来。
“他杀？”
“起初是你爸发现那批建材有问题，你爸当时就想上报，但是那时有人威胁他，给他发了很多当年杀人案的照片。照片上是死去的那对夫妻。那个照片是死者还没死透的时候拍下来的。照片上有你爸爸。”彭彭讲的很慢，讲一下停一下，看着我的反应。
“然后呢？”我想继续听。
“你爸爸的尸体是第二天白天工地开工的时候被发现的，脸着地。警察根据他身上的钱包确定的身份。法医报告说你爸的死因是可能是被钝器打破了头，但是由于他是头朝下，头上有好几处伤口，几乎都是致命伤。白天被发现的尸体，晚上谣言就满天飞了，连二十五年前的案子都被爆出来。本来政府官员受贿就很容易引起爆点，又是消防材料。加上之前伦敦公寓还有杭州林爸爸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一下子网络就传遍了。这件事太不正常。就像，”
“就像一早就安排好的。”我心一下沉入谷底，心里出现了一个很可怕的想法。
“对。所以我跟你哥哥就开始调查，但是当年的事情Z市处理的滴水不漏。所以我跟你哥只好在你家找有没有线索。我们找到了一些东西。你爸爸在房间吊灯上藏了一把钥匙，上面还有小字刻了地址。我们跟着那个地址，用钥匙打开了门。你爸在S市郊区有个小房间，里面有跟二十五年前案子有关的东西，还有你爸爸的一些手稿。我们从这些手稿东拼西凑出了一些线索，还找到了我跟你说的那些照片和恐吓信。信上说：
杨而康，当年因为你，梁俊凯被杀。如果你不同意用这批消防材料，就把这照片寄给公安局。当年那件案子，一定会翻案。
正当我跟你哥哥在小房间继续找线索的时候。陈慕然打电话说你不见了。本来我跟你哥就想去找你，但是警察把你哥带走了。去了陈慕然那里才知道是陈磊把你带走了。这个陈磊跟一些跨国经济案有关，我们局其实几年前就开始注意到他了。但是一直也没什么证据。”
陈磊，陈慕然，爸爸。我的脑子很乱，这些事情到底有什么联系。
“我是12月10号晚上回来的。爸爸12月11号白天尸体被发现。12月12号大K把我绑走，他跟我说有人出钱要抓我，但是那个人他联系不上了。陈磊是后来才找上他的。然后陈慕然通知你，哥哥被抓。” 我梳理着这些信息，脑子里一团浆糊，“所以陈慕然那天为什么会来接我？”
彭彭这会儿把我抱到他怀里，轻轻抚着我的背，他小声说：“10号晚上他跟我说，我最好去找一下你爸爸，还说你在他那里有比较好。他的语气不像开玩笑。我联系不上你爸怕出事，问了你爸他领导，结果发现单位根本没让你爸出差。你妈妈去旅游11号才回来。我赶紧让你哥飞回来。还好你妈不怎么看新闻，你哥哥11号到家之后把家里网络都断了，也不准她看手机。本来想瞒着，结果12号你不见了，我跟你哥回家，家里都是警察。警察把事情跟你妈大致说了下。你哥被带走后，你妈就进医院了。安顿好你妈之后，我就去找陈慕然，过了两天陈磊联系了陈慕然，我们这才知道你在哪里。”
我开始发抖：“所以陈慕然知道我爸要出事，所以他提前通知你。我本来是打算12号回来的，这样妈妈就旅游完回来能去接我。我打算回国只跟你和徐徐说过，提前回国更是没跟任何人说过。陈慕然为什么会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机场？”
“我不知道，但是有心调查，查查你航空公司或者你的网上购买记录就好了，现在私生饭连爱豆航班都能改。陈慕然这个人我没查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也不懂他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感觉到我身子在发抖，彭彭不继续说了，“不说了，去看看咱妈醒了没。醒了我们去吃饭。这些事我大致跟你妈妈说。估计是因为这个，你妈对陈慕然态度不好。咱妈现在身体没问题就是要好好调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她担心。你爸爸的事有我，我一定会查清楚。”
“我知道了。”我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