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结婚（下）
“宝贝，起来吃饭了…”叶轩俯身吻了吻叶缘的唇，轻声哄着。
结婚以后，他越来越喜欢叫她“宝贝”，叶缘刚开始还觉得很变扭，后来也慢慢习惯了。
“困…”叶缘也不睁眼，嘟囔了一声。
“已经是中午了…”叶轩无奈得拉开了窗帘，那是他为了让她睡安稳些，早上才拉上的。
感受到热烈的阳光，叶缘不得不睁开了眼睛。
“宝贝，你这样可不行，现下我还可以给你做饭，我工作以后你在家还要自己照顾自己…”叶轩坐在床边，将她小心的扶起靠在床头。
叶缘原本惺忪的双眼顿时聚起光，狠狠得瞪着他：“我为什么会这样你不知道吗？！恶人先告状！”
叶轩看着她恼羞成怒的可爱模样，不禁笑了起来。
“还笑！”叶缘生气得拿起旁边的枕头丢向他。自从他来到这里，她夜里就没有一次安歇，不说第一周她除了吃饭和睡觉，其余时间几乎都被他压在身下承欢…之后他们虽然偶尔出门闲逛，看风景，但到了夜里，她还是逃不过他无休止的索取…她真的搞不懂为什么他能有这么好的体力，每次都能令她精疲力尽又欲罢不能，她对他的身体真是又爱又恨…
哦，错了，其实有一天她还是能安心入睡的，就是结婚的那天…
说起结婚那天，他们只是穿着普通的便服，也没有教堂，没有牧师，只是在政府的结婚登记处，对着当天值班的太平绅士宣誓了一下，连戒指都没有准备。而规定必须到场的两位证婚人，居然就是他们说过几句话的超市管理员和一名收银员。
于他们来说，顺利拿到结婚证，就够了，这是他们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哥…我觉得戒指还是要补上诶…”离开婚姻注册中心的途中，叶缘突然提到。
“为什么？”叶轩奇怪，她连穿不穿婚纱都觉得无所谓。
“这样等于是向外人宣誓，你已婚呀！”叶缘一脸认真。
“嗯，等我们去A市买一对。”叶轩赞同得点点头。
“那我们今天是不是该去庆祝一下？”叶缘提议。
“怎么庆祝？回家享受洞房花烛好不好？”叶轩笑着看了她一眼，继续开车。
“哥～”叶缘故作生气：“再这样我不跟你去A市了…”
“好吧，那你说，我都听你的。”叶轩看着她，露出宠溺的微笑。
“我带你去看企鹅吧，白天可以看黄眼企鹅，晚上可以看小蓝企鹅。”叶缘神情兴奋，期待得看着叶轩。
汽车开到了一个山坡上停稳，两人下车长途跋涉来到了矮矮的断崖边，一路上看到许多四处乱窜的野兔。
叶轩将叶缘紧紧搂在怀里：“早知道这么大的风，就不该让你来。”
“看，那边有企鹅…”叶缘激动得指着一边坡度较缓的山崖，零零散散的站着着五六只企鹅
“嗯。挺可爱的。”
“那边还有海豹，”叶缘带着叶轩往另一侧指着：“一直躺在石头上晒太阳…”
“居然长得这么圆…”叶轩以前好像没有留意过这些动物，但她知道叶缘一直都很喜欢小动物，所以她才会选择这座小城…
“每天的生活就是躺着晒太阳，饿了就下水去捕鱼…所以这么圆。”叶缘一脸开心：“看着他们就觉得幸福…”
“那是他们幸福，还是你幸福？”
“都是啊，他们生活得很惬意，看得让人治愈。”叶缘缓缓说着：“你听到没有，塘鹅的叫声，在那边…”
他们走过去，成群的海鸟霸占了一片山崖，颇为壮观。
“你经常来这里吗？”叶轩问道。
“嗯，坐在这里看企鹅，海豹，有时候带东西来吃…”
“在A国的时候也这样？”叶轩抱紧她。
“那时基本都在大城市里，也没什么机会特意去看野生动物，工作也比较忙…”
“是不是很寂寞？”叶轩想象着她独自一人的样子，心疼不已。
“嗯。是有些寂寞。”叶缘声音淡淡的。
叶轩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语声中带着无尽的温柔：“答应我，以后无论做什么，都让我陪着你…”
“嗯。”叶缘轻轻的应了声：“我们回去吧，太阳快下山了。”
那天他们一起做了一炖丰盛的晚餐，洗完澡后，叶轩从背后搂着叶缘静静得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星空。
“哥…你知道N国有一块黑暗保护区吗？在那片区域里，可以看到最完美的南半球星空。”
“那我们明天去？”
“你说的，不准骗我。”
“嗯，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总是骗我，一开始就骗我…”
“一开始？”
“那你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很早很早…肯定比你早…”
“你还说没骗我，我十四岁就爱上你了…你不可能那么早就爱上年幼的我吧？”
“你怎么确定十四岁就对我动情了？”叶轩轻笑，抱着她的手臂收紧了些。
“因为我住在女生宿舍，每天晚上都能听到他们谈论男生，他们喜欢的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小男生，可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只能说你不喜欢那些小男生而已…”
“后来我又从他们的聊天中知道了晦涩的男女之事，然后自己去看了他们提到的书…”
“看来你是被不良读物坑害的花季少女啊…”叶轩饶有兴味得取笑她。
叶缘不理他，自顾自说着：“我看着书本里面的描写，让我有一种脸红心跳的感觉，之后我脑海中常常会浮现这段场景…糟糕的是，一起浮现在脑海中的还有你的脸，你的声音…”
“思春的少女最可爱了…”叶轩忍不住从身后亲吻着她的后颈。
“后来我听说，如果爱上一个人，就会对他产生情欲…所以我大致肯定自己爱上你了…”叶缘幽幽得说道：“之后几年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
“当时不会觉得很难过吗？你爱上我这件事…”叶轩有些心疼。
“我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是越来越渴望靠近你，所以报考了你的学校…”叶缘停顿了一下：“可我去S市没多久，就遭遇了你的冷落…”
“那是因为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爱上了你…”叶轩似是想起当初绝望的感觉，深吸了一口气：“就在那个台风夜，我抱着你，第一次清晰得意识到，我对你产生了情欲，并且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陷得很深很深了。当时的我很慌张，你是那么美好，而我心里全是肮脏的东西…我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对你做出格的举动…所以我只能强迫自己远离你…”
“你当时不顾一切得推开我，对我打击很大，所以我做了一些很出格的事…我甚至乱吃药把自己送进医院…”叶缘缓缓得说着。
“我的傻宝贝…”叶轩不停的亲吻着她。
“那天在医院你跟我说了很多，我只感觉你把我当成了一个累赘，拖累你无法进入正常的恋爱结婚的程序，所以我很难过，也认清了现实…”似乎能感觉到当时那种揪痛，叶缘忍不住红了眼眶。
“我当时强迫着说服自己，不能把你对我的依赖当作是把你绑在我身边的筹码，这样太无耻了，也对你不公平…为了说服自己我还接受了一个女人做我的女朋友…其实都是自欺欺人…”叶轩叹息着。
“你还把女朋友带到我面前，我彻底死心了…我很难过，那天在陈默的酒吧喝了很多酒，然后他无意间听到我说的胡话，就猜到我的心事了…”
“他某种程度上算是我们的贵人吧…”
“如果不是那天他执意要我陪他过平安夜，我也不会在酒店碰到你，更不会冲动得对你袒露一切…”叶缘想起那天，有些感慨。
“你很勇敢，宝贝…可我当时惊呆了，因为对你动了情，我一直觉得自己很肮脏。我从来没有想过，你对我也有着一样的感情，你那么美好，怎么会被这种肮脏的东西玷污，所以我失控伤了你，想要让你恢复清醒，把肮脏的东西都洗掉…”他吻上她的后颈，似是在忏悔。
“当时被你教训了一顿，我顿时觉得自己好污浊，好恶心，我根本不敢面对你，我想离开S市，甚至计划出国留学…”
“其实那天回去之后我心里竟然暗暗高兴，原来你也是爱我的…但我为自己的这份感觉而感到自责和内疚，我一边警告自己决不能将你拖下乱/伦的泥潭，一边又极其渴望着能与你相爱…”叶轩深吸一口气，继续说着：“那天跨年夜，我脑海中产生了一个执念，就是想要见你，但我又害怕让你发现我的龌龊，不敢去学校找你，于是鬼使神差的去了之前遇见过你的酒吧…没想到你真的在那…”
“这就是命运吧，我原本没有打算去酒吧工作的，是陈默执意要求，我也不想一个人寂寞得度过跨年夜，一个人的夜里总爱胡思乱想…”叶缘平静的说着：“那天你坐的位置灯光很暗，我原本是没有发现你，只是你以为我注意到你了，就慌忙得离开，在你离开的刹那，我才知道那是你…于是我不顾一切得追了出去…”
“我当时就像是做坏事被发现的孩子那样，落荒而逃…”叶轩自嘲得笑了一声：“我知道你追了出来，但我还是不敢面对你…直到我听到你摔倒的声音，当时我的心都碎了…我看到了你对爱的执着，你绝望的眼神提醒着我也经历着跟你一样的痛苦…我们不能再这样互相折磨下去了…我爱你…我想要爱你…我渴望把一切都给你…”叶轩不由自主得收紧了手臂，紧紧抱着她，像是把她嵌在身体里那般，不留一丝缝隙。
“可以得到哥哥的爱…我真的很满足很幸福…”叶缘转过了身，缩在叶轩的怀里，轻声叹息：“真的真的好爱哥哥…”
这一夜，他拥着她，不停得亲吻着她的脸，她的眼，她的额，她的发…看着她在他怀中安心得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