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来尝一尝(h)--可可布朗尼(17)

正文 来尝一尝(h)--可可布朗尼(17)

中秋过后,冬天也正式到来了。

实习还有两个月就要结束了,大伙儿都格外玩命,毕竟适者生存的原则一直存在于人类社会,谁也不想被淘汰。

公司,他家。

两点一线。

程歆然有时候也会想,就这样下去吧,就这样一直下去也好。

既然沈牧白被下药的那晚,遇见的认识她,就说明是他们的缘分。缘分来敲门了,谁也赶不走。缘分走到哪,谁也说不准。

她可以把心动藏的很好的。

真的。

……

西城的第一场雪来的很早,也来得很浪漫。

是在平安夜。

那天她在公司里加班,办公室里只剩下几个同事了,彼此传唤点外卖的声音小声响起。

程歆然伸了个懒腰,就看到外头絮絮地下着小雪。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有人已经惊呼出声了,“下雪了!”

是啊,今年的第一场雪。

大伙儿都格外兴奋,叫嚷着要跑到楼上喝啤酒,有人叫她,“歆然,一起啊!”

程歆然其实不太爱参与这种集体活动,但或许是心情好,也或许是气氛使然,她也想和朋友一起疯一回。

她刚想应下,手机屏幕就亮了,是电话。

程歆然向同事做了个手势道歉,拿着手机往外走。

“怎么了?”她轻轻地问。

那头的沈牧白沉默了好几秒,她耐心地等了等,才听到他略带冷意的声音说,“有空吗?”

程歆然走到走廊上,正对面就是偌大的玻璃窗,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可以俯视到大厦楼下。

外头的雪如鹅毛纷纷落下,离开了暖气,多少有点冷了。她拢了拢大衣,“今天可能不太方便……我刚刚下班,”顿了顿,往前看去,“而且,下雪了。”

“我去接你。”他说。

程歆然咬咬唇,“好。”

她可能这辈子都学不会拒绝沈牧白。

她想。

……

难得地见他开车,程歆然不禁多瞥了几眼。

他没穿大衣,黑色的高领毛衣包裹住修长的颈部,好像新剪了头发,发脚干净利落,前额的刘海却垂下来了,遮盖住淡漠英俊的眉眼,比起平日里的冷若冰霜,还多几分柔软。

手指搭在方向盘上,漫不经心地转,等红绿灯了,就会抵在中心一下一下地敲,像是有点急切。

沈牧白干什么都很专心,但这并不妨碍他注意到程歆然的目光。

记错了时间,他出门的时候没有梳好头发,此时有些被看穿的烦躁。

沈牧白皱皱眉,“看什么?”

程歆然被他锐利的目光划了一下,有些失措。但她也知道这样盯着别人看是不礼貌的,所以她先是道了个歉。

结果感觉沈牧白气压更低了。

还好此时红绿灯变色了,车子开出去,少了几分尴尬。

程歆然看了一眼他另一只抵在唇边的手,食指修长,薄唇泛着白。

她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跟他解释,“我没有故意要一直盯着你看的。”

“……”沈牧白一噎,“我知道。”

“我只是,”程歆然的手指扣着皮座,有些不安,但还是想说,“觉得你今晚……特别可爱。”

……

妈妈从小就告诉过我们,东西不可以乱吃,话也不可以乱说。程歆然想,如果重来一次,她肯定要把说出这句话的自己塞回娘胎。

车内陷入诡异的沉默里,气氛比刚才更甚。

“我……”她试探性地说,“没有别的意思。”

沈牧白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我知道。”

已经将近夜间十一点,马路上却还是灯红酒绿。车子一路驶入中心区的娱乐天地,熙熙攘攘的人群透过车窗,热闹的生活景象映在玻璃上,有些生动的人间烟火气。

这不是去他家的方向。

程歆然回过头来,“我们这是去哪?”

“看电影。”

“看电影?”她惊讶地重复。

看到沈牧白不可置否的表情后,惊喜的愉悦越上她的眉间,填满了双眼,“真的吗?”

沈牧白在找地方停车,像是不经意一般看了她一眼。

女孩像是个孩子一样,莹白细嫩的指尖巴拉着车窗,听见他说看电影,好像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一样,转过头来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他,雀跃和高兴几乎都要从眼眶里溢出来了。

好像如果下一秒他说是骗她的,就会哭出来一样。

程歆然很少会有特别高兴的时候,所以沈牧白和她相处的小几个月以来,从来没见过她真正笑起来的样子。像只兔子,门牙整齐,酒窝深陷,眼角会弯成月牙,格外讨喜。

又乖又甜,就像……

他有些不可避免地想到什么,咳嗽一声,说,“真的。”

本来也没想着骗她。

程歆然却快乐地笑出声来了,像沈牧白小时候骑的那驾昂贵不菲的自行车上的铃铛,清脆得让人身心开朗。

“这么高兴?”沈牧白看她转过头去,瞳孔里倒映出外头灯火的模样。

雪还在下,不大也不小。今天是平安夜,西城是个弱肉残食的工业城市,可在这个城市的另一端,也有很浪漫的存在。街上四处都是张灯结彩的红色,年轻人们总是格外热爱过西方的节日,很多商家为了促销和应景,都将门面打扮得格外精致且富有气氛。

“对呀。”她难得有这么放松的时候,“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过这种消遣的节日了,一般都是重大节日陪着爸妈去拜访,最近一次过圣诞还是我爸爸在的时候……”

声音戛然而止,车子也正好停进线内。

程歆然抿了抿唇,“抱歉。”

她不太想在外人面前提及自己的家世,可是她自己起的话头,说一半不说一半,总会令人心声不悦。

“没关系。”沈牧白拉了手刹,“每个人都有沉默的权利。”

“是。”她应下了,眼睫垂下来,和方才雀跃的模样形成鲜明的比。

沈牧白心里莫名抽了一下,不疼,可触感清晰。

“你及时收口是对的,如果随便遇见一个人都可以交付真心,那么这个世界上的可怜人也太多了。”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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