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这臭男人笑起来怪好看的!
唐颂腹诽眼前人放电不自知,面上笑的无害:“好呀,秦先生下午没班吗?”
“下午有个手术,现在还有几个小时吃饭时间。”他推开椅子,指着自己的白大褂:“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换件衣服?”
换好衣服的男人衬衫西裤外是黑色呢大衣,唐颂悄悄低头看着自己的打扮:嘿,意外情侣装,看起来真养眼。
“走吧。”秦桁站在门口朝她招手,“想吃什么?”
两人已经走到了停车场,室外凉风阵阵,唐颂紧了紧自己的外套,藏起自己的肉:“寿喜烧?”
秦桁走到自己的车旁,唐颂跟在他身后伸着脖子看了看,是一辆墨绿色的捷豹。雪地里的他,灰色毛衣白色吉普开得平稳。再见熨烫齐整的衬衫和小跑,怡然自得。
唯一不变的是,这个男人初见般的闷骚。
“上车?”他叫她。
“来啦。”
“有指定的店铺吗?”
“没有。”唐颂摇摇头,“寿司店都OK吧?”
“好。”秦桁点头,发动车子。
唐颂乖乖地给自己拉上安全带,双手在膝盖上绞着。两人出门的时间不对,路上出门人较多,路况不太好。现在他们停在三环已经堵了快十分钟,她扭头悄悄观察他。脸上没有波澜,右手手指轻轻敲着膝盖,一点也不见不耐着急。
“秦先生,不烦吗不想爆粗吗?”她问。
“为什么要烦要爆粗?”
“堵了这么久,难受。”
“烦和爆粗能解决问题吗?”
“不能。”
“那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又把问题抛给她。
“舒服呀。”她抱着肩靠在椅背上,“发泄让人心情愉悦。”
“你很烦?”他终于找到问题根源了,不禁失笑:“我以为你已经习惯这个城市的路况了。”
唐颂脸上没有被戳穿的尴尬,一脸坦荡地告诉他:“因为你下午还有手术,我怕吃饭耽误时间,又怕你为了避免误工而应付饭局。”
“我不做没把握的事。”他摇摇头,“放心吧,手术是下午四点。”
现在11点刚过不久,两人时间足够。
见状,唐颂了然点头,伸出手指往车前一点:“听歌可以吗?”
“当然。”
“张智霖!”歌声响起,唐颂兴奋的指着显示屏,“我爱他!”
“爱他什么?”
“爱他‘千夫所指里,谁理登不登对’。”
“这首歌既不是他的原创也不是他首唱,为什么要爱他?”他问,语气里隐隐是欣赏。
“还爱他是个老帅哥!”她突然倾身歪头看他,笑的狡黠:“既然秦先生也知道《天梯》这首歌所有第一次都不是张智霖,那为什么还要听他的版本呢?”
“老?”秦桁捏住字眼,从镜子里看着她问:“他很老吗?”
“他的崽就比我小几岁诶。”
车已经来到店门口,秦桁停稳车,解着安全带悠悠然问道:“敢问唐姑娘芳龄几何?”
两人的动作同步,“哒”的一声安全带往回缩,唐颂转头回答他:“年方十九,出生于春暖花开的四月。”
“秦先生。”唐颂小跑上前揪住他的袖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想知道?”秦桁低头,他才发现这个姑娘个儿不低。他一八五的身高,无需特意弯腰低头就能与她对视。
挺好。
“我想知道呀。”她坐在他对面,一边看着菜单一边和他说:“你们这些帅哥的想法,我都想知道。”
“实不相瞒。”他接过点好菜的她递过来的菜单,用菜单稍稍挡住脸,降低声音告诉她:“我也爱他。”
唐颂此刻面如土色,心不在焉地接过店员给的餐具,语气里满是遗憾:“没想到秦先生是个Gay.不过也没关系啦,又帅又好的男人,喜欢同性也正常。只可惜你爱的是已婚男士……”
秦桁抿嘴忍着笑,看着眼前低头沉浸在自己“心酸”中的女孩。落座后她便脱了外套,现在身上是一件毛衣裙,不算修身略显宽松,却也藏不住胸前壮阔。一直戴着的贝雷帽被她放到了一旁,黑色长发置于肩后,额前有些细碎的头发,整体看来慵懒又不失精致。
碎碎念的小嘴开合不停,嘴上光泽粉嫩乍眼。前两年一阵口红风刮来,从此再也没有消停。平常在医院吃饭或者休息间隙,都常听到女同事们的讨论。什么色号,什么质地,什么牌子,他虽不懂,但他能分辨成品的美丑。
唐颂的口脂,无疑是锦上添花。
“行了,小姑娘。”秦桁打断她,“怎么这么好骗?性别男,爱好女,OK?”
秦桁说不上为何要捉弄唐颂。再相见,她俨然比再瑞士那日多了几分灵动气息。看着她的表情变化,他的心情都随之好了几分。
说不清的恶趣味,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秦先生你怎么这么坏?”唐颂拿起一个寿司,塞进嘴里,嚼了几口不顾形象,一脸严肃的声讨他:“枉我为你痴心白付而黯然神伤。”
“请问我要怎么做,唐颂小朋友才能不生气呢?”他举起梅子酒,冲她摇了摇:“喝吗?”
“你呢?”
“开车。”
“那我也不喝了。”她给自己泡了杯大麦茶,“独自饮酒无趣。”
“Bingo.”他赞同。
“不如……”唐颂的眼珠子转了转,最后停在他的脸上,“我们下回一起?”
“什么时候。”
“嗯……”她拧着眉头,神情为难,“这个我也说不清呀。我不能天天去医院找你对吗?”
“加个微信?”他掏出手机,替她说出了话。
唐颂给他一个“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噢”的表情,乐呵呵地往他手机里输了自己的号码。
吃的九分饱,唐颂主动结束了午餐。秦桁没意见,起身的时候走在她前面:“我送你回去。”
吃饱喝足懒得动,回程的路上车内安静了很多。秦桁侧目看去,还以为见到了西门子。车子停在小区门口,唐颂扭了扭身子,“这就到了?”
秦桁朝她身后抬了抬下巴:“我应该不是路痴。”
“路上小心。”唐颂下了车站在路边,朝车内的秦桁挥手。待他的车子一走,她便按捺不住激动,拔出手机开始窥屏他的微信。
秦桁的微信名叫“HQ”,应该是以外国人为习惯先名后姓用首字母缩写了自己的名字吧?唐颂兀自猜想,继续翻看。他的头像是和名字截然不同的风格,是一只睡的极为没有形象的英国短毛猫。如果他是饲主,无疑也是一个自家萌宠的黑粉了。唐颂乐不可支,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全新的“秦桁星球”。
到家又花了半个多小时,翻完秦桁所有朋友圈转发的内容和几条信息,唐颂大概明白了他微信名称的含义。
那是他的冷幽默专属他一人的一语双关。她原先对他微信名的猜测是对的,只不过只对了一半:“HQ”既是缩写也是“High Quality”的意思。医者不自医。然,医者自醒。
秦桁,就是一个严于律己暗自取乐的人。
假装分割线。双休日不更,不要忘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