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色简直是又红又白，她发自内心地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好像留下了祸根。
沈琛还好说，那种人要脸，有小娇妻，还即将出任沈氏帝国的总裁，他不敢乱来的。
但是沈沉……他的生活本身就挺放荡的吧，从她认识他起，就没见他要脸过！
内心里，真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尤其是她看顾宇的眼神越来越认真，借着酒劲跃跃欲试，好像真的一副……要去强奸人家姑娘的表情。
她内心怂得一批，完蛋了，男人都是恶魔，都有劣性，要是沈沉真的不要脸起来，她是真的会跟他鱼死网破的。
只要那人敢拿录像威胁她，她就敢拿这份录像去告他！
白清欢还有工作，她也就跟顾宇吃顿饭就要赶回凉城律所，但是顾宇现在的状态……她担心极了好吗？！
顾宇朝她笑了笑，似乎清醒的模样：“小白，走吧，我没事，很清醒。我就是话压在心里，找你出来说说，你也知道，我这种人能有什么女性朋友。”
白清欢看了又看，最终……好吧，最终工作更胜一筹：“那我先走了，不准乱来啊，你要是真犯了错，没人保得了你！”
——那个时候，白清欢跟本算不到，顾宇转身就把隔壁老王杀了，还真顺带搞了人家的小娇妻，最后她千方百计，还是判刑七年。
她当时手头上确实有工作，转身就走掉了。
刚上车，就收到了顾宇的微信。
“小白，有人在跟踪你。”
顾宇是混混，他也算是敏锐，他说得大概是真的了。
“嗯。”白清欢冷静地回了一个字，她也不是猜不到，大概是沈琛的人吧。沈琛这是在逼她真去睡遍全世界么？
……
沈沉离开了北城。
他回了一趟春境，把自己关在佛门山，像是要入定坐化一样。
王妈担心不已，她终日絮絮叨叨的：“你这孩子怎么回事？”
沈沉本是藏得住事的性子，内敛深沉。
然而这一次，这件事在他心里膨胀发酵，压都压不住。
——他把自己变成了最厌恶的人。
他想起小清欢看他的眼神，那种眼神很熟悉，就是在看一个强奸犯。
痛苦、怨恨、恐惧、绝望。
“王妈，我似乎做错了一件事。”他并不想去迁怒任何人，他的理智和修养都告诉他，这样子很愚蠢，是弱者的行为。
王妈陪他一起跪在佛前，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做错事就去偿还嘛，是不是对不起哪个女孩子了？”
“王妈你怎么会知道？”怎么搞得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了，他皱了皱眉：“肯定是季一和季肆那大嘴巴！”
“你忘了，你从我这里拿走了什么？这么珍贵的东西，我一猜就知道是送姑娘的……怎么？没送出去？”
他跪在佛像前，背脊挺得直直的：“嗯，送不出去了。”
他不是一个过分强求的人，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但是，小清欢又不爱他，甚至连喜欢都没有。
否则她也不会跟沈琛……
算了，他不想去想。
王妈忍不住着急啊，她怎么能不着急啊，这孩子都快二十九了，都没正经谈过一次感情：“是人家姑娘不好么？是上次来这里的小姑娘么？”
“嗯。她不好，我也不好。”沈沉盯着佛像，这里他也曾带小清欢来过，她就趴在那张桌子上看他抄经，替他研墨，其实明明还是……挺好的。
“乱讲，人家姑娘挺好的啊，肯定是惹人家生气了。我跟你讲，女孩子是要哄的。”
他觉得心里有些堵，怎么弄得他是王妈从垃圾桶里捡来的一样？惹小清欢生气，伤害了她，他认。
可是……握草，明明就是白清欢先惹的他好吗？
她知道他的原则，他不喜欢乱七八糟的感觉，有主的东西碰了扎手又麻烦。
那她怎么可以一边跟他约着，一边跟沈琛在一起呢？
划重点——沈琛！！！
她是沈琛的！
受着沈琛的吻和礼物！！！
王妈轻易就能感觉到沈沉眼底的阴鸷，手背浮起的青筋，她心疼地拍了拍，看来是真的伤着了：“好吧，那就是那个姑娘不好，我们小沉最好了……”
沈沉觉得他妈的心里更堵了，他有什么立场和资格去指责她不好，她又不是他的谁，萍水一相逢，约了炮而已。
最恼最怒，是自作多情！
他以为，她对他是有依赖的，有好感的，自然还谈不上爱情。
他本想等一等，等她走出以前的感情，等她想谈了，他就可以追她。
可是，他么怎么会想到，她压根没准备走出来！
那他就像是一个笑话。
“算了。”他不想再继续了。
世上那么多人，他又不是非她不可。
她把他的骄傲和自尊踩在脚底，他也没必要再凑过去。
他沈沉，真的不缺女人。
……
沈沉在佛门山连续静坐三天，最终堪称平静地走出来。
王妈看他恢复以往风轻云淡的模样，心里默默一叹，太过冷静的人，一点都不可爱。
他们压抑深沉，内心里都是秘密和伤口。
她大概是看得出来，沈沉放弃了。
也没见他争取过谁，好不容易遇见心动的了，放弃了不可惜吗？
这些话她不敢说，她怕说了，又刺激到这孩子了。
沈沉冷静地开车出门，他似乎很久没有出去耍了，正好……他也要迎合一下他的人设啊，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沈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极其难以取悦的，他眼光高，除了四月里会重欲外，其他时候，对于女人都是可有可无的状态。
偶尔觉得还不错，倒是可以玩一玩。
毕竟，他这种人，多的是人凑上来。
他今天还真想挑一个，是个清纯的酒吧驻场，一笑就弯了眉眼，唱得是春境的腔调和风情。
但是，他伸手去脱她衣服的时候，忽然间就顿住了，他绝望地发现——这个女的都是白清欢的眉眼。
他肯定是疯了！挑个女人都按着她的模样挑！
最终，他收回手：“我突然有点事，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