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已经是下午了。从饭店出来，欧阳若言裹紧了身上的大衣，俯身问郑未：“未未，去不去看电影呀？”
唉。为什么这些姐姐想搞她哥哥的时候都要从她身上下手啊。
她很体贴地转身问郑煜：“哥，去不去看电影呀？”
“都行。”郑煜把围巾系到她空荡荡的脖颈上，呼出的气息萦绕在她发顶：“看你想不想。”
“我想……还是不想？”郑未小声问他。
郑煜猛然把围巾系紧，有些好笑。
“你问我？”
郑未被他勒得差点窒息。
好吧，她转过身，不无遗憾地对欧阳若言说：“欧阳姐姐，我得回学校上自习了。你和哥哥两个人去看吧。”
欧阳若言扬了扬眉毛，“那就算啦，我们下次再约。”
路上，郑煜边开车边问郑未：“真要去学校？”
“嗯。”郑未跟他呆在一起的时候就浮躁得很，总是静不下心。眼下高考的重要性排在他前面，她必须考到H大才行。
“行吧，勤能补拙。”郑煜打方向盘，改道去三中。
“我不拙。”郑未气道，“上次考试我的总分全校第三！”
总算愿意搭理他了。
郑煜笑，“好的，全校第三。那个唐……唐什么来着？她怎么样了？”
郑煜被班主任通知要格外留心孩子的心理健康，家长们又在群里议论纷纷，唐莉的事他略知一二。
“唐莉。她被强制住院了，前几天考试又回来了。”郑未想起她上次对自己莫名其妙的一通诬陷，脸又冷了下来。
“嗯？你和她关系不好吗？”郑煜感到了郑未的情绪变化。
“也没有不好……”郑未慢吞吞地说，“她之前大吵一通，说我作弊。我记着仇呢。”
郑煜瞥了她一眼：“什么时候的事？”
“上次模考之后。”
郑未话说出口又觉得自己太小气了。她缩在座位上望着窗外：“算了，不和她计较了。”
郑煜嘴唇抿得像冷峻的雕像，“还是离她远一点。”
到了学校，郑未跳下车，跟他道别。
远远望去，学校里居然还有不少教室亮着灯。这节假日的隆冬天，纵然郑煜已经脱离学校好多年，依然倍觉做学生的辛苦。
他看着郑未小小的身影往校门里走，呵出的气息凝成白雾，忽然觉得很心疼。
“未未。”郑煜迈下车，“我送你进去吧。”
郑未微愣，站在原地等他。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校园里。郑煜提着她的包走在前面，郑未习惯走在哥哥的身后，好像这样走路能省下看路的功夫。
枯黄的树枝旁逸斜出，厚厚的落叶踩上去清清脆脆，哗啦啦的声音让人身心愉悦。郑未专挑有落叶的地方走，蹦蹦跳跳的，难得活泼得像这个年龄段的少女。
郑煜回头用赞许的眼神看她：“穿成这样，跳一跳是暖和。”
郑未立刻不跳了。
她的班级在三楼。郑煜跟着她走上楼，打量着教室外面的各种榜单，“教室的味道十年如一日。”
“教室什么味道？”郑未歪着头问道。
“压抑的荷尔蒙和试卷的油墨味道。”郑煜走到门口，看到教室里只有寥寥几人，回头对郑未说：“我在这等你吧，不然回家呆不了多久又要出来。”
“……会很无聊的。”郑未走近，仰起脸看他。
她看到哥哥的脸庞逆着光,棱角分明的下颌弧线隐没在阴影里。
只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移开。就是此刻，郑未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想扑进他怀里，伸手抱他的腰。
郑煜手插兜里，“我自己转转。好久没回学校了，都陌生了。”
“哦。”郑未低头小声说。
郑煜在外面抽烟，郑未伏在桌上，努力集中精力做英语练习。
她凑近试卷闻了闻。嗯，油墨的味道不如哥哥手指的烟草味好闻。
郑煜烟瘾不大，但他工作的时候需要烟来提神，身上总有淡淡的烟味。他怕郑未跟着他吸二手烟，因此从不在郑未面前抽烟。
郑未看着单词，眼皮变得沉重。
外面的走廊传来一个中年女人哭求的声音：“莉莉，回家吧，今天放假呀，咱明天再来……”
唐莉披头散发跑进教室，“我要上自习，缺课了那么多天，我要补回来！”
郑未清醒了。
唐莉走到教室前面，查看上次考试的排名单。后面跟着一个满脸是泪的阿姨，大概是她妈妈。
“啊——”她大喊起来，“妈！我完了！我完了！”
“莉莉，咱先回家……”
“我一直都是第一名的！唐莉推开她妈妈的手，放声哭泣，“现在我根本看不进去书啊，我头痛啊妈妈！”
几个同学面面相觑。郑未收拾好东西，决定离开。
她刚走到教室外面，就听见背后一阵尖叫声。唐莉从教室里冲出来。
然后，她越过栏杆，从三楼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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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没有要投珠的了！集资让未未和哥哥谈恋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