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下了高速之后,颜乐直接开回了公司。
跟程嘉许离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她不想节外生枝,只想干脆果断地把这件事情给解决掉。
她可以把这些年来打拼下的程氏资产全部都留给他,但是公司一定要攥在自己手里,这是她的心血,她不想让它白白浪费掉。
再说了,程嘉许那个人根本就没有管理才能,就算把程氏让给他,也只能是最后玩完而已。
他根本没有经营公司的能力,况且这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颜乐想他应该会答应的。
而黎墨到了公司之后,颜乐就直接给他下了逐客令。
说实话,她对他的感情有点复杂,不只是合作关系那么简单。
但是因为这个人身上的谜题太多,她还没有完全了解这个人的脾性,所以不敢轻易表露自己的感情,对他颜乐也只是朦朦胧胧而已。
跟程嘉许失败的感情经历让她明白一个男人一定要对他的性格知根知底,才能够把自己的感情交出去,否则就是竹篮打水颗粒无收,反而还会惹得一身腥。
黎墨倒是难得地听话,见颜乐一脸的疲惫也没有纠缠她,爽快地离开了她的公司,但是留下了话——
1.除了他之外,不许再跟其他任何人有调教生意上的往来。
2.并且在他需要调教的时候随传随到。
3.尽快离婚,越快越好。
为了让他赶快离开她,好自己处理自己的事情,颜乐只能一一答应他的条件。
虽然她实在是不明白第三点的缘由。
她离不离婚关他什么事?为什么他要要求她尽快离婚?
难道他其实也是一个有精神洁癖的人,或者说,有钱人的搞笑原则在作祟,让他没办法跟有夫之妇有那种暧昧的关系?
想到这里,颜乐突然嗤笑一声,摇摇头。
她哪里有资格去嘲笑别人呢?自己还不是一样矫情得要命,明明干着见不得人的工作却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守着最后一道底线,以为这样做自己就是清白的,谁知一开始她选择做这个工作的时候,就已经踏入了肮脏的深渊。
不是说她裹着一张白纸,就里外都是透明的。
该还的,迟早还是要还。
但是对于程嘉许来说,她敢摸着良心发誓,已经是问心无愧。
就算她瞒着他做这份工作不对,但她对他至少是全心全意的,还帮他保住了家产。
而且在发现他跟封静芝出轨之前,她都从来没有想过要离他而去。
只是颜乐知道男人的初恋大多都是难忘的,而且是像封静芝这样段位很高的初恋情人。
她知道,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只能算得上是一个心狠毒辣,手段高明的坏女人,所以她选择成全他们,也是放过自己。
但是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程嘉许他竟然不愿意跟她离婚。
那天在这黎墨离开程家之后,颜乐先是在公司里面好好地睡了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手机里面却没有一条未读短信和电话。
除了那部私人手机里面的邀约,颜乐敲了敲有些钝痛的脑袋,写了一条辞职短信,发给她所有的老顾客,告诉他们s女王提前退休了。
因为有个霸道的国王,要女王的专属调教。
将这条消息群发之后,她用她的工作手机给助理发了一条短信,让她将她的企业财产清理一下,好方便她跟程嘉许离婚做准备。
安排完这一切之后,颜乐突然觉得有些空荡,不知道要做什么。
虽然离婚之后,她身上的担子会轻松许多,也不用再为了程家奔波劳碌,为了事业连命都可以不要地去拼命。
但是一下子把这个单子签下来的话,她还真有点不适应,轻松得有些不像话。
颜乐拿着自己的私人手机,在办公室的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心情虽然放松,但还是隐隐有些空虚。
现在是上班时间,公司里人来人往,所有人都在为她给公司提出的新目标而努力,但是她却在这个时间段松懈了下来。
颜乐之前在公司里面是出了名的拼命三娘,住在公司里是常有的事情,所以她的办公室里面特意安置了一间装修得比较精致的休息室,她有一些机密文件也会放在这里面,除了助理小美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进出。
交代完这些事情之后,颜乐看也没有谁找她,想着反正头也是痛,不如再回去睡一觉好了。
她刚站起身子,手机就突然抖动了一下。
是程嘉许的短信。
“你不觉得你应该跟我解释一下吗?”
颜乐嗤笑一声,心里觉得无比讽刺,原来他昨天没有打电话跟她兴师问罪,是觉得她应该要先向他道歉。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不管他做了什么错事,总是有理由的,但是每当她以牙还牙,去犯他也犯的那些错误时,他就义正言辞禁止她,好像她犯了天大的错一样。
有些人就是这样,他用自己的方式对你时觉得天经地义,但是当你试着用他对你的方式去对待他的时候,他就开始火冒三丈,对你指指点点,颇有意见。
颜乐对程嘉许的忍受程度早就到了极限。
想也没想,她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直接发给他,然后把手机静音,进了休息室,蒙上枕头就准备大睡一场。
反正她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给助理了,一醒来她就只要找到程嘉许签字,然后她跟他就劳燕分飞一拍两散。
这么想了一下,颜乐肩上的担子都轻了不少,感觉平日里面的失眠都在此时得到了很大的缓解,入睡也轻松了很多。
她闭上了眼睛,完全没有注意到,被她静音了的手机,是如何被程嘉许一个又一个电话,打到接近关机的。
一切都是因为她刚刚发给他的那个短信——
“闲话不说,今晚8点,你我民政局离婚。”
再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差不多黑下来了。
颜乐睡得有些头痛,感觉脑子里像有一双手,在把神经往两边撕开一样。
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肆无忌惮地伸了一个懒腰,就走下床,想要看看现在几点了。
然而她刚走出休息室,就被一个男人堵在了门口。
“程嘉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