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会这样?那你是怎麽知道的?”我满脸不相信的看着她。
“我昨天到了谷底什麽都没看见,就喊你们,你们应该早就下来了,可是根本没人。
後来等了壹会,我就看见方淩,他走偏了,直接从我的正上方落下来,而且是突然出现的,他也说喊了我们半天,都没有得到回应。
然後我们俩就做了个实验,各自往相反方向走五步再往回走,每走壹步喊壹次对方的名字,结果我们在走第四步的时候,就都听不到对方的声音,也看不到对方了。
我们都亮着头顶灯,我们都可以看到更远处的地面和崖壁,但是却完全看不到对方的身体。
就像是只要超过壹定距离,就会形成壹个自己独有的空间。”
我和我哥昨天等了你们壹个晚上,结果还是没看到你们。
因为你在最右边,你要是下来肯定会往我们这边走,即使这个空间这麽奇怪,但只要你壹直向左走,我们最终壹定会相遇的。
但是你始终没过来,我就想到你可能遇上什麽麻烦了,或者是卡在哪里不能动了。
而小冷哥是最先下到谷底的,根本没有办法找他,所以我就决定出来找你了。”
方冰继续说:
“可是这个独立空间找起人来太局限了,我只能壹点壹点的找你。
我要把咱们下来的这片巨大的范围划分成壹小块壹小块的空间单元,我需要壹个单元壹个单元的找你。
这期间你要是在移动状态,怕是我找你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我只能祈祷你能呆在原地不要动,但凡有壹点希望,我还是要试壹下的,感谢老天让你卡在了这里。”
我听到她讲的这里如此诡异,身上不禁汗毛倒数。
“可是你这话为什麽听起来这麽别扭”我笑着瞪她。
“哈哈,话虽如此,可这是事实”她笑答。
“这麽说,你找了我整整壹天壹夜吗?”
我有点感动。
“是啊,从昨晚壹直找到现在。”
她继续说:
“我和我哥约好了,他就在我们昨天分开的那个坐标位置等我们,以免再次走丢。
我把往哪个方向走了几步,都换算成坐标,用刀子写在胳膊上了,我们赶快走吧”。
说完就起身要走。
我拉过她的胳膊,看着那密密麻麻用刀尖戳成的血点,已经凝结成痂,我又被她感动到了。
“这麽诡异的地方,我可能找不到项链了。”
我感叹了壹句,不禁有些失落。
我居然还在担忧项链。
但是壹想到付出了这麽大的代价,要是最後项链还没找到,这些苦不是白挨了麽,我有点不甘心。
让人没想到的是,方冰居然伸出手,在我面前掌心壹翻,我在她的手心里看到了小诗的项链。
我面露惊喜之色:“你在哪里找到的?”
她笑道:“是我哥在壹个岩壁上找到的,当时项链被卡在壹块突出的石头缝里。
那个项坠险险的就吊在项链的最末端,还好那个末端有个小结没打开,项坠才卡在那里没有滑掉。”
方冰笑起来非常好看,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弯在壹起。
我心想等姐出去,壹定给你许配个好人家。
她继续说道:
“等我哥小心的把项链收起来呼喊大家的时候,却发现大家都不在了。
他就想自己先上去,结果突然的,他就被人割断了绳子”。
“我也是被人割断了绳子”我蹙眉思索着。
“你也是?可我的绳子还没断”她摸了摸腰间紧绷的绳子。
“看来是上面有人要害我们,有可能是坏人割断了我和方淩的绳子,但还没来得及把你的绳子割断,就出现了什麽变故?”
我把小诗的项链也带在自己的脖子上,把它放进了胸前的衣服里。
“也许是吧,我们赶快离开吧,我先带你上去,再去接方淩”
这里比较窄,我们可以依靠双腿双脚壹点壹点往上蹬,刚到了宽阔的地方,方冰说了壹句:
“完了”。
“怎麽了?”
“你看”她拿起腰间下坠着的绳子给我看,她的绳子也被割断了。
我们刚才在壹心壹意的向上攀登,根本没有注意到绳子,应该就是那会被割断的。
好在刚才我们没有用绳子,否则後果不堪设想。
我们面面相觑。
我叹了口气:
“看来只能往下走了,上去是不可能了”
“可是下面还有宽的地方,我们要怎麽办?”
方冰担忧的看着我。
“宽的地方离谷底下还有多高,能不能跳下去?”
“至少有将近三楼的高度吧。”
我再次叹息了壹声,开了句玩笑:
“希望我们可以幸运壹点,不要把两条腿都摔断才好”。
我突然想起来什麽,眼神放光的对方冰说:
“对了,我腰上的绳子还有壹截,你腰上也还有壹截,我们把绳子给接起来,再找个结实的石头做桩子,这样先顺下去再跳,就不会离谷底太高了。”
她听了高兴的说:
“我觉得行,你真聪明,总是能想到点子”
说完她就开始摆弄我们腰间的绳子。
我边和她壹起弄绳子边看着她:
“你为什麽明明知道这麽危险、这麽困难还要来救我,是因为作为搜救队员的责任感吗?”
我笑着问她。
她竟有点脸红:
“也不全是,我心里想着你壹个女孩子,要是壹个人被卡在这种地方,心里该有多绝望、多害怕啊。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壹条鲜活的生命在那里见死不救,就算再困难,我也要找到你”。
听完她的话,我不禁多看了她壹眼,壹种很特别的感觉涌上心头。
……
我们俩都摔倒在谷底的地面上,虽然当时我们距离谷底不太高了。
这谷底的通道有壹人多宽,刚才落下的时候,我把方冰紧紧护在怀里。
我们抱的很紧,才没有在这诡异的空间里再次分开。
是夜,谷底太黑了,我们脚下怪石嶙峋,有的又异常锋利。
每走壹步都战战兢兢,我们为了节约能源,只壹个人开着头顶灯。
我之前壹直没有舍的用,灯光还比较明亮。
方冰第壹次下来的时候腿上受了伤,这下摔的整个伤口又渗血了。
她查看了壹下手臂上,那密密麻麻的血点画成的坐标记号,然後拉着我的手往前数着步子走。
可是到了那个地方,却没有发现方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