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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新报社《城市晚报》的正式成立,毕业以后,季沅汐的工作也逐渐进入了正轨。
与《金陵日报》等早报的性质不同,他们所办的《城市晚报》,涉及的政治内容较少,多为民众喜闻乐见的一些奇闻逸事。
饶是如此,董则卿对此仍十分重视。还特地给报社置办了一辆汽车。要是有重要的采访,或是紧急突发事件,报社的记者便可以开车出行。
此举得到了全体社员的一致好评,董则卿在大伙心目中的威信也是大大提高。一时间,报社上下,各个摩拳擦掌,会开车的都跃跃欲试,不会开车的更是想尽办法学习开车。
季沅汐也是不会开车的那一个,虽说乔公馆有司机,但这毕竟也算是日后工作中的一项技能。于是这几日,她便缠着乔景禹教自己开车。
一开始乔景禹便不太同意让她学车,本也不指着她去工作养家糊口,堂堂部长夫人,乔家的少奶奶,岂有自己开车的道理?
别说他不同意,就连乔公馆的司机严伯得知后,都急得上火,少奶奶这是要砸他的饭碗么?
可是最后,在她的软磨硬泡下,乔景禹还是无奈地妥协了,为此还给严伯涨了点月薪,以作安抚。
刚开始学,乔景禹并不敢带她上大街上去练,因此乔景禹只能同她一起,开着车到人烟稀少的郊区。
每回练车基本都得等到二人下班,回家吃过饭后才开始。从黄昏到日落,正好连夜路她都学着开了。
今日已经是她学车的第八日了,季沅汐对自己的车技已是有些小得意。
“明日我想到街上试试。”她开车着,瞄了一眼坐在边上的乔景禹。
“不行。”乔景禹几乎都没有犹豫便脱口而出。
“那什么时候可以?”总在一条路上开,况且这儿鲜少有行人和车辆经过,她觉得这样下去,也练不出个结果。
“看你的表现吧。”乔景禹显然没打算太早让她到人多的地方去试驾。
“你好像对我很没信心?我觉得我已经练得挺好了。”季沅汐信心满满。
“我不放心。”出于他的本心,原就不想让她学车,如今既然学了,那就拖的久一些也无妨。
“你总是这样,父亲都还没这般管着我。”有时候她觉得,乔景禹是把她当孩子在养,这也不放心,那也不放心的,她原来未出阁前都没现下这般有诸多限制。
“有人管着你,不好么?”他恨不得每日将她揣在怀里护着,不管着她,又能管着谁呢?
“有时候也不好……”她撇撇嘴,正欲往下说,就被他打断了。
“专心开车,不是还想看落日么?”他指了指前方,示意她别再说话了,因为他可不想又因为她的几句“歪理邪说”而再次妥协了。
如此,她只得闭嘴,心情闷闷的一路将车开到了一条蜿蜒的小路上。
今日能开着车在这条不算宽阔的小路上行驶,也是她昨日冲他撒娇耍赖才取得的成果。
每日在那条人迹罕至的大路上平平稳稳的驾驶,她觉得甚是单调乏味。好不容易发现了这条从大路上分岔而上的小路,她自是不会放过,便寻了要看落日的借口,让他同意自己将车开上来。
“怎么样?我就说我能开得挺好。”季沅汐熄了火,看着他,想从他嘴里得到一两句肯定的话。
“那也不准开车到大街上去。”乔景禹说罢便开了车门下去。
季沅汐努努嘴,也跟着下了车。
“过来。”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笑着冲她招招手。
她小嘴撅着,站在原地,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是要我抱你过来吗?”乔景禹唇角一勾,便要起身。
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才到他身边坐着。
山风阵阵,有些寒意,将她揽进怀里,看着日暮沿着山脊缓缓西沉。落日的余晖映照在她白皙的脸上,让人看着心里都不知不觉的温暖了起来。
自祖母走后,她便是自己唯一的依靠,自己就像只倦鸟,与她在一处,方才觉出落日时分倦鸟归巢的幸福感。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山上看落日,果真是‘夕阳无限好’!”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轻松的微笑。
“是啊,要不是太忙了,哪天带你去海边,应该会比这处还要美。”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在海边买栋房子,同她一起每天看潮起潮落,日升日沉。
她还没去过海边,听他说起,也有些动心。但无奈现下的工作确实抽不开身,何况乔景禹也是个大忙人,两人能每晚抽空待在一起,已是难得。
“报社刚起步,最近真是有些忙得焦头烂额,能有闲暇坐在这同你看看这落日,我已经满足了。”她把头靠在他胸前,阖上眼感受这山间清新的空气。
“谁叫你那么拼命了?真想给我挣养老钱不成?”每日见她工作那般辛苦,他就越来越后悔自己当初同意让她出去工作。
季沅汐睁开眼,听他又在讽刺自己,故而用手拍了一下他的大腿:“你想得美!我拼命工作又不为了钱!”
忽而又想起一桩事来,侧过头去对他说:“对了,我大嫂也打算来报社帮忙了。”
“沅晟同你大嫂的事解决了?”乔景禹问道。
“我大哥的想法我不清楚,总之父亲已经同意他们离婚了,想来我大哥再坚持也没有用。”她觉得父亲还算是开明,没有一味袒护季沅晟,更没有为了利益而牺牲白玉娴的幸福。
“离婚?真需要闹到离婚的地步吗?”乔景禹闻言却是十分讶异。
“离婚有何不好?既然我大哥对她也不是真心,又何必拴在一处过一辈子?”她一直觉得白玉娴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
“这倒也是。”对于婚姻,乔景禹觉得还是需要两人情投意合才能琴瑟和鸣。
“我大嫂已经打算从娘家搬出来自己住,她不想再依仗娘家,因此在我们报社也谋了个文职。”白玉娴的这种做法更是让季沅汐佩服不已,能完全靠自己的女人在这种社会下实属凤毛麟角,何况她家境优渥。
“这我就不明白了,以他们白家的财力,别说养个女儿了,就算把这南京城的女儿都养了去也是不在话下。既然都离了婚,她又何苦出去抛头露面,惹人闲话?”乔景禹对这种做法显然就不太认同。
“离婚怎么了?没离的时候,就得靠夫家?离了就得靠娘家么?”季沅汐急得一连几个反问脱口而出。
“她要是家境贫寒,需要她出来挣钱也就罢了,偏偏家中富庶,我看白家老爷也是不会同意她这想法的。”乔景禹说完还颇为同情似的叹了口气。
“你说你也是个留过洋的人,如何就这般迂腐?”季沅汐纳闷,不知道他这些封建的思想是怎么在脑中根深蒂固的。
“迂腐么?”乔景禹不以为然,“女子本就应该由男人来爱护供养,我也就是太宠着你,才由着你的性子在外头瞎胡闹。”
纵使他在美国的军校待了四年,也是成天和一群大老爷们一起生活训练,哪有功夫去管那些女人的心思,何况国外的女人过于热情奔放,完全不是他能接受的。
“怎么就是‘瞎胡闹’了!我那可是正经工作!”季沅汐杏眼一瞪,粉面含威。
“好好好,是我不正经行了吧?”乔景禹见她像是真的生气了,赶紧软了下来,低声哄道。
见她不为所动,只好又换了一个话题:“过两日军政部有个酒会,你同我一起去吧?”
“不去,你又不让我在外头喝酒。”自从那次她与董则卿在外头喝酒险些出事后,乔景禹便不让她在外面乱喝酒了。
“你可以看着我喝啊。”乔景禹笑着说。
“那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在家同白驹玩会儿。”最近她忙,总没时间陪白驹,与其同他去参加无聊的政治舞会,不如在家玩玩狗。
“清婉可也在,万一我又喝多了……”乔景禹激她,想看她吃醋的样子。
“乔景禹!我看你这是想学我大哥在外面养情人了吧?”季沅汐闻言便浑身不舒坦,拍开放在她肩上的手,起身就走。
“我哪有?我这不是怕你不在,别人对我图谋不轨么?”看她急得都快跳脚了,乔景禹才觉得心里有些满足。
“我又不能日日看着你?你就没点自制力吗?看来就是心有所想!”走到一半,她又停下来,转过身厉声质问道。
“我真没想,就是这妖魔鬼怪的太多了,防不胜防。你又不让我对她们下狠手,只能你亲自看着了。”乔景禹一拍脑门,复又道:你刚刚倒是给我提了个醒,不如你就别工作了,日日看着我岂不省心?”
“说来说去,你还是不想让我去工作!”兜了一圈,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对,我实在想不通,你们这些口口声声说要独立的女性,现下世道这么乱,你们安心在家相夫教子,别让丈夫操心,不好吗?”她出去工作那么累,他心疼不说,还得时时刻刻惦记着她的安危,实在令他头疼。
“想不通,你就在这儿吹吹冷风,想清楚再回去!”季沅汐坐进车里“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不待乔景禹开门上车,她便开着车扬长而去……
群山微茫,天色渐暗,乔景禹就这样被丢在了荒郊野岭……
PS:
季沅汐:哼哼哼!
乔景禹:谁有手机借我一个?
孟德的小公主:三爷,您注意下,虽然咱们是架空,也不能太不尊重科学了……
乔景禹:……(夜风好冷,瑟瑟发抖……)
PPS:
紧赶慢赶,今天还是更了!
宝宝们,快拿珍珠来爱我呀!
我要珍珠,我要珍珠,我要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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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如此,董则卿对此仍十分重视。还特地给报社置办了一辆汽车。要是有重要的采访,或是紧急突发事件,报社的记者便可以开车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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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沅汐也是不会开车的那一个,虽说乔公馆有司机,但这毕竟也算是日後工作中的一项技能。於是这几日,她便缠着乔景禹教自己开车。
一开始乔景禹便不太同意让她学车,本也不指着她去工作养家糊口,堂堂部长夫人,乔家的少奶奶,岂有自己开车的道理?
别说他不同意,就连乔公馆的司机严伯得知後,都急得上火,少奶奶这是要砸他的饭碗麽?
可是最後,在她的软磨硬泡下,乔景禹还是无奈地妥协了,为此还给严伯涨了点月薪,以作安抚。
刚开始学,乔景禹并不敢带她上大街上去练,因此乔景禹只能同她一起,开着车到人烟稀少的郊区。
每回练车基本都得等到二人下班,回家吃过饭後才开始。从黄昏到日落,正好连夜路她都学着开了。
今日已经是她学车的第八日了,季沅汐对自己的车技已是有些小得意。
「明日我想到街上试试。」她开车着,瞄了一眼坐在边上的乔景禹。
「不行。」乔景禹几乎都没有犹豫便脱口而出。
「那什麽时候可以?」总在一条路上开,况且这儿鲜少有行人和车辆经过,她觉得这样下去,也练不出个结果。
「看你的表现吧。」乔景禹显然没打算太早让她到人多的地方去试驾。
「你好像对我很没信心?我觉得我已经练得挺好了。」季沅汐信心满满。
「我不放心。」出於他的本心,原就不想让她学车,如今既然学了,那就拖的久一些也无妨。
「你总是这样,父亲都还没这般管着我。」有时候她觉得,乔景禹是把她当孩子在养,这也不放心,那也不放心的,她原来未出阁前都没现下这般有诸多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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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她只得闭嘴,心情闷闷的一路将车开到了一条蜿蜒的小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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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在那条人迹罕至的大路上平平稳稳的驾驶,她觉得甚是单调乏味。好不容易发现了这条从大路上分岔而上的小路,她自是不会放过,便寻了要看落日的藉口,让他同意自己将车开上来。
「怎麽样?我就说我能开得挺好。」季沅汐熄了火,看着他,想从他嘴里得到一两句肯定的话。
「那也不准开车到大街上去。」乔景禹说罢便开了车门下去。
季沅汐努努嘴,也跟着下了车。
「过来。」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笑着冲她招招手。
她小嘴撅着,站在原地,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是要我抱你过来吗?」乔景禹唇角一勾,便要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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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要不是太忙了,哪天带你去海边,应该会比这处还要美。」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在海边买栋房子,同她一起每天看潮起潮落,日升日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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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也是个留过洋的人,如何就这般迂腐?」季沅汐纳闷,不知道他这些封建的思想是怎麽在脑中根深蒂固的。
「迂腐麽?」乔景禹不以为然,「女子本就应该由男人来爱护供养,我也就是太宠着你,才由着你的性子在外头瞎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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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你又不让我在外头喝酒。」自从那次她与董则卿在外头喝酒险些出事後,乔景禹便不让她在外面乱喝酒了。
「你可以看着我喝啊。」乔景禹笑着说。
「那有什麽意思?还不如在家同白驹玩会儿。」最近她忙,总没时间陪白驹,与其同他去参加无聊的政治舞会,不如在家玩玩狗。
「清婉可也在,万一我又喝多了……」乔景禹激她,想看她吃醋的样子。
「乔景禹!我看你这是想学我大哥在外面养情人了吧?」季沅汐闻言便浑身不舒坦,拍开放在她肩上的手,起身就走。
「我哪有?我这不是怕你不在,别人对我图谋不轨麽?」看她急得都快跳脚了,乔景禹才觉得心里有些满足。
「我又不能日日看着你?你就没点自制力吗?看来就是心有所想!」走到一半,她又停下来,转过身厉声质问道。
「我真没想,就是这妖魔鬼怪的太多了,防不胜防。你又不让我对她们下狠手,只能你亲自看着了。」乔景禹一拍脑门,复又道:你刚刚倒是给我提了个醒,不如你就别工作了,日日看着我岂不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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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实在想不通,你们这些口口声声说要独立的女性,现下世道这麽乱,你们安心在家相夫教子,别让丈夫操心,不好吗?」她出去工作那麽累,他心疼不说,还得时时刻刻惦记着她的安危,实在令他头疼。
「想不通,你就在这儿吹吹冷风,想清楚再回去!」季沅汐坐进车里「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不待乔景禹开门上车,她便开着车扬长而去……
群山微茫,天色渐暗,乔景禹就这样被丢在了荒郊野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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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沅汐:哼哼哼!
乔景禹:谁有手机借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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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景禹:……(夜风好冷,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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