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那个少年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只是他不常来找我了，直到那一天，我穿着我最喜欢的一件衣服准备出门，还带了那块我最喜欢的玉佩，我看到了那个少年，那个少年也看到了我，他就走过来让我把玉佩给他，说他喜欢，我不给，我们就抢起来了，我没什么武功，只会轻功和我师父给我那几本医书蛊术，原以为我肯定输定了，没想到他突然就滑倒了，脚踝擦到了旁边的石头，血一下就流了出来。不知道是谁把他叫来了，或许，他一直都在少年身边，呵呵……他走过来，”齐欢的手紧紧抓着身后倚靠的窗棂，眼神像是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以为他会过来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他看着我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让人把我架在墙角，他亲自……亲自把箭射了过来……”齐欢的头低了下去，声音越来越小，逆光的他让人看不清轮廓。“真的很疼……后来，他把我关在柴房，让我思过，什么时候觉得自己错了就放我出来，我……”李墨染拥过齐欢，把他的头紧紧按在怀里，“所以你到这里来了。好了，过去的就别去想了。”齐欢抬头看着李墨染的下巴，才发现原来他比自己高了那么多。
“咳咳咳……”李墨染突然猛烈咳嗽起来，脸色由本来的红润突然又开始煞白起来，“李墨染！”齐欢赶紧扶住咳得摇摇晃晃的李墨染，有些手足无措，“我没事，不要担心。”李墨染笑着拍了拍齐欢的头，“都给你吃了那个药了，怎么还这样啊。”齐欢皱着眉，不知道和谁赌气，“傻瓜。”李墨染觉得好笑，仙丹吗？吃下去就好，“才吃下去怎么会那么快就好。咳咳。”李墨染说着就坐在了又硬又冷的石床上。
“你等等我。”
“齐……”李墨染话还没说出口就不见了人影，“咳咳……”因为太过激动，又是一阵翻腾。
“李墨染，我回来了！”哐的一声，齐欢重重的推开了门，头上全是雪，已经看是慢慢融化了，脸不知是太急还是太冷，红彤彤的，睫毛上都似乎看得到凝结的冰晶，手里抱着一堆黑黑的东西，“上次在山洞躲的时候，摸到的，竟然不湿还软软的，你这个伤员躺在这上面比那个石头舒服多了。”边说边把李墨染小心的扶起来，开始往石床上铺东西，“你来看看，是不是舒服多了。”齐欢很开心地坐在上面，紫瞳亮亮的，“嗯……确实舒服很多。”
“你这么久都没发现吗！”
李墨染笑着，“没有。”
李墨染不会告诉他，那些就是自己在秋天放进去的，因为那个洞里很干燥，很快就会吸收掉水分，只是自己已经习惯石床了，没想到……
“你先睡着，我去弄点吃的。”
“好。”
虽然李墨染有点害怕齐欢会毁掉厨房，但是又不忍心破坏他的兴致。李墨染就一直坐着，听着厨房里面噼里啪啦的声音，头有点疼。
“李墨染！吃饭了！”齐欢花着一张脸，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就出来了，“来尝尝！这是我第一次的杰作。”
李墨染的心突然就沉了一下，随即就化成笑意挂在眼角，暖暖的，像要融化冬天一样。
“你……”齐欢看见李墨染的笑，有些愣神，第一次觉得有人可以笑得这么温暖，以前所见过的笑容不过是浮在脸上而已，从来没有到过心里……齐欢想到这里，无奈的微动了下肩头。
“齐欢，”他的小动作一点不落的落在李墨染眼里，“不管以前怎么样，不管有多不快乐，现在有我。”李墨染捏着齐欢的手紧了一下，“记住了吗，现在有我，天塌下来，我顶着。”
齐欢被这句话说得红了眼眶，却又不好意思让他看到，“知道啦，”轻轻甩开紧抓不放的手，“你现在都病成这样了，还顶什么呀，好了，还有两盘菜，我去拿。”不等李墨染的回答，转身进了厨房。
晚膳吃得很开心，有史以来的，不管是对李墨染来讲还是齐欢，席间两人互相夹着菜，心照不宣。
“齐欢，手艺不错，真的是第一次？”
“李墨染！我会用这种事情骗你吗！”猛地提高音量，整个脸有些激动的微红。
“咳咳咳咳……知道了，我开玩笑嘛。”李墨染手放在唇边咳得整个身子抖得厉害，齐欢声音一下就缓了下来，“你没事吧？”说完就递了一碗水过去，“你早点休息吧。”说着就开始收拾木桌上的残局，“好。”李墨染没有血色的嘴唇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暗黄的烛火让人看不清表情，那双眼睛温柔地看着前面的背影，起了圈圈涟漪。
齐欢，你现在在我身边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