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他想要湮灭最后证据的时候,却被都筑青年无意中捏碎了政治家若林正造从不离手的蓝宝石戒指,意外的发现了戒指中的微缩软片,
然后由十王厅内的联络人,外表为一只萌宠鸟类的俱生神解密,得到了豪华客轮Queen Camellia号构建之初就预订好的一间密室的位置,
外表为普通的仓库墙壁,里面打开一看,却是一间设备齐全的人体实验室,各种人体的脏器被泡在透明的液体中,头顶的灯光白炽得反光,
里面的所有都是可以指控邑辉一贵进行非法人体试验的证据,一向下手干净利落的男人自然是要毁掉,
早就在豪华客轮上各处装下了大量炸弹的银发男人最后要处理的东西只有一件,那就是染污双手为他除去所有知情人的少女椿姬,
邑辉一贵毫不怜惜的瞄准少女的心脏开了一枪,被剧痛惊醒不再受催眠控制的少女却用最后的力气,流着泪向他告白,低声说着,
自从十岁那年见到一身纯白西装的男人开始,就被那双金属般的银色瞳孔捕获,视他为心中的天使。
少女满眼的仰慕却被男人嗤之以鼻,冷酷的回应,
“什么情爱,不过是一厢情愿的东西,没用的废物一个。”
神色冷酷的俊美男人伸手取下少女佩戴在胸前的一朵鲜红山茶花,在少女渐渐涣散的琥珀色瞳孔中,在碧绿色眼眸的黑崎美少年憎恨的眼神中,也在暗之末裔第一主角都筑麻斗愤怒如火的紫眸中,召唤出白色应龙踩在脚下,扬长而去。
我暗暗的用精神力感知了一番,果然已经回到了京都的邑辉家,银白的月色流入白月馆的房间,如同撒下一层白纱般透出宁静的氛围,
感觉到我睁开眼睛,邑辉一贵随手将手中艳丽的山茶丢开,花在半空还未落地就已燃烧成灰烬,
“醒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磁性醉人,我却从中听出了风雨欲来的前奏,眨了眨眼,我似乎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男人再一次出声,
“醒了还不滚过来!”
“老…爷?”
我喃喃的叫了声,急忙抬头看去,男人一身纯白的西装在黑暗的室内分外显眼,扑满了我的眼帘,
我仿佛疯了一般扑过去跪倒在男人脚下,一贯清冷的声音竟然带着哽咽,
“老爷……你没死,太好了……太好了……”
到最后反反复复只有那一句太好了,顶上的人一时没了声音,似乎也被我难得的失态给怔住了,
随即他反应过来,一脚踢在我的肩膀上,将我踢翻在地,才冷笑着,
“你还真的以为我这样便死了吗~愚蠢至极!
在没有让你下地狱为哥哥赎罪之前,我怎么会死呢~倒是你……”
顿了顿他起身,白色的皮鞋将我踩倒在地,腹部一阵剧痛袭来,我低低的呻-吟一声,随即像是义体丸平时的表现一般强行忍住,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银色的眼眸没有一丝温度,
“我感觉到,你有事情瞒着我这个主人呢~
难道你忘了,我可以感知到你所有的精神波动么~
说吧,你和我心爱的小猫咪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抬头看着他,露出罕见的有些抗拒的表情,让银发男人脸色一变,缓缓眯起眼眸,慢条斯理的威胁,
“真是出去一趟,胆子都变硬了。呵呵~
若是你不说的话,我马上就解除你和邑辉家的契约哦~
反正,留着你对邑辉家也没有多少用处……
我会让你成为一只丧家之犬,在最深的痛苦绝望中堕下地狱去为哥哥赎罪呢~”
我浑身一颤,像是第一次看清邑辉一贵一般,视线顿在那张俊美冰冷白皙的如同人偶一般的脸上,被男人憎恨的眼神刺得缓缓闭上了眼,
再次睁开时我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清冷表情,静静的问道,
“老爷,邑辉家真的已经不再需要我了吗?”
银发男人没有察觉到我的目的,视线下瞥,仿佛看垃圾一般的看了我一眼,嘲讽的勾起唇,
“呵~现在的邑辉家,早就已经不需要陈旧的东西了,
尤其是像你这样,陈旧得早就应该毁灭的东西……”
听到男人漫不经心的说出这段话,我眼底掠过一丝笑意,随即消弭无形,
总算是说出来了。不枉我将诱因埋伏在这里,三百多年之前,我选择以狐妖身份与和贵丸定下契约的时候,只是想要获得一个光明正大的剧情身份,不会被光明神力排除掉,
没想到经过三百多年的岁月流逝,我的剧情人物身份已经被暗之末裔的世界所接受,可以改变一些剧情走向也没关系,
但是代价却是,我与和贵丸定下的主仆契约变成了真实存在的约束了,只要是主人的命令,我都不可以违背!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就是我准备无视邑辉一贵要我退下去的命令,准备动手直接给他一个沉睡结界,拯救洁白的大床上一只待宰的羔羊都筑青年的那一瞬间,
原本我随意而为的连接契约,却成为束缚我心脏的枷锁,若是不按照“主人”的话去做,就犹如万箭穿心般的痛苦,
差一点便让光明神力给摆了一道啊~
我又怎么真的能让那个忠诚契约束缚我的心脏,所以,我刻意引导出现在的主人邑辉一贵说出不再需要我的话来,然后,趁机解开契约。
和邑辉一贵的精神连接断开的瞬间,从来都不正眼看我一眼的银发男人表情似乎僵硬了,
他缓缓低下头,看着我脸上平静如水的神情,那一份平静在他眼里似乎是最恶毒的嘲讽,
他重重的甩了我一个耳光,然后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暴怒的声音仿佛自天边传来,
“贱人!你居然敢私自解除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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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意识到光明神力给我下的套子的话,我还是很乐意继续呆在邑辉家,旁观两大主角“相爱相杀”,然后利用自己的剧情人物身份,在一个等待已久的时机上,设计邑辉一贵和都筑麻斗同归于尽的,
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展成了这样,我也就没有必要在一个呆腻了的地方虚与委蛇了。
计划有变,那就再设计新的计划便是。
脑海里转过这些念头之后,脖颈上窒息的感觉越演越烈,我感觉到暴怒的邑辉一贵似乎要把我的颈骨给捏碎了,
然而这一次我却没有用义体丸代我承受这种痛苦,而是精神力猛然爆发,将邑辉一贵压向我的身体弹开,
力道强而不伤,将人弹开之后,我艰难的咳了几声,嘴角溢出解除契约之后的反噬的血丝,缓缓站了起来,
对面的银发男人终于没有了理所当然的表情,一脸的不可置信,
因为在邑辉一贵的记忆中,自从我认他为主之后,二十多年间无论他用怎样残-虐的手段对待我,我一次都没有反抗过,
即使好几十次都在奄奄一息的边缘,我也只是半闭着眼,以一种逆来顺受的姿态接受男人的侮-辱,但是那种生死操于他手的感觉,在今天第一次出现了变化。
“老爷……亚控制不住,以下犯上了,您没事吧……”
我看着邑辉一贵清醒之后渐渐暗沉的银眸,淡淡的笑了笑,雪一般的素白,看在对面的男人眼底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因为这二十多年间,我不仅没有反抗过加诸在身上的痛苦,也从来没有对他笑过,
一直,一直是一副清冷得万事皆不在意的表情,虽然恭谨顺服,却像一个任人穿着打扮的人偶,再漂亮也透着一股非人的气息。
邑辉一贵原本最是讨厌我万年不变的清冷神色,每次看到眼底都显出沉沉的黑,一不注意就要被他虐一顿,
但是现在我对他笑了笑,他的表情也没有多高兴,也许是感觉到了我笑容中的决绝和悲伤,让他突然发现,没有了主仆契约桎梏的我就像一阵风,是他再也抓不住的东西了。
不过,幸好,没有了契约,他还是有别的东西可以拴住他的狗的……
一条被驯养得服服帖帖的家犬,怎么可能离开自己所守护的家呢~
他是不会允许的,这条狗要死,也只能死在它的主人手里。
银发男人眼底闪了闪,随即有恃无恐的勾起了嘴角,低沉的声音仿佛温和了许多,
“好了,不要再演戏了,过来把契约重新续上吧……
然后我再听听你有什么不满……”
呵~好不容易从主仆契约里脱身,我还会重新让光明神力来摆弄我的心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