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喻殊对九阙说好听的话,哄得她开心的时候,往往预示着云雨将至。
——这个认知在喻殊将棋盘拂到一旁,再将九阙抱到案几上时,得到了证实。
他将她的裙摆推到腰腹,木头微凉的触感从她裸露的大腿根部逐渐渗透,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便又吻了上来,并不是轻柔的吻,而是稍显凶狠的啃咬。
九阙被他这么完全没道理地又啃又咬的,脾气也上来了,丝毫没留情地咬了回去。
喻殊知道她是睚眦必报的性子,他让她不好过,她也使出浑身解数地让他不好过。
平日里她的小打小闹虽无伤大雅,到底难缠,次数多了自然惹人心烦,偏偏在这件事情上,她表现出的难缠,倒让他有点食髓知味。
所谓共赴巫山、鱼水交欢,对他们而言像是某种秘而不宣的对峙,这样的对峙比其他任何方式都更直接,也更原始。
喻殊轻轻吻过九阙上唇被他咬出的红痕,“别闹,听话。”
九阙似是被难得的温柔蛊惑了,慢慢平躺下来,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将屋内的光阻隔在视线之外。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喻殊分开了她的双腿,手指拨开花瓣,指尖触到敏感脆弱的花核,在她因突然的刺激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后,揉搓弹拨。待被液体打湿,顺势探入她体内,指节微微曲起向上顶弄,指腹则在敏感点按压,一次次地加大力度,灵活的手指混合着流溢的液体,让她的蜜穴发出咕叽的水声。
九阙捂着眼睛不可视物,连光的干扰都被排除了大半,感觉完全集中在身下的那一点,随着喻殊持续的动作,快感不断地堆叠累积起来,却又在高潮的边缘反复游走,逼得她忍不住发出细碎的喘息。
喻殊俯下身来,吻过她的锁骨,“……舒服?”
九阙咬紧下唇,没再作声。
她平日胆子很大,经常变着法子挑衅他,可真的到了床上,却鲜少说勾人的话。
喻殊从来不是心肠软的人,虽然在旁人眼里瞧起来尽是君子端方,像个白衣翩翩的谪仙,但他知道自己骨子里流淌的究竟是怎样的血液。
阴险,恶意,谋算,一日都不可见光却嵌在心口打磨了无数个日夜的仇与恨,以及——
能够因她而沸腾不止的欲望。
他将她的身子翻过,让她伏趴在桌上,双手拨开她两瓣臀肉,鼻尖顶入臀缝之中,吻上小小的花蒂。
“啊——”
九阙下意识地想要摆脱这种几乎灭顶的羞耻感,身体却已经在舌尖的侍弄下彻底瘫软了下来。
她快被他逼疯了,“你别舔……那里不行……”
湿热粗糙的舌面细细舔弄过那一点,绕着花核打着圈,齿端轻咬,她几乎能感受到他唇舌的温度。
“真的不行……你快……嗯,别舔了……”
喻殊的声音有些喑哑,“你不喜欢?”
顺着滑腻的汁液,舌尖突然刺入了她的花穴内一阵捣弄。
九阙的身体突然激烈地打了颤,她的下体猛地收缩,喷射出一股清液,湿答答地流了满桌,连脚趾都因为极致的高潮而染上绯红的颜色。
她不受控制地哽咽道:
“……不、不喜欢。”
喻殊听见她的抽泣声,察觉有些不对,略微起身,揽住她的腰把她抱了起来,掰过她的身子。
九阙的头发凌乱地披散下来,她捂着眼睛在哭,泪水透过指缝渗出来,越哭越厉害,虽然声音不大,但显得十分狼狈委屈。
她很少哭,哭成这样更是头一遭。
在喻殊的记忆里,平常情况下,九阙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掉过一滴眼泪,之前有一次受了很重的伤,几乎深可见骨,她都只是暧昧地笑了笑,问他是不是心疼了。
偶有的几次哭泣,都是在床上,因为身体受了刺激或是装可怜,最多低低地呜咽几声,抑或是眼中含泪。
喻殊想拉开九阙挡住脸的手,起初力气不大,没有拉开,只能使了蛮力扯开,看见她满是泪水的脸。
“你哭什么?”
九阙没回答,喻殊想了想,又问:
“你是不喜欢这样吗?”
九阙仍是在哭,一边哭,一边点了点头。
喻殊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那以后不这样了。”
九阙慢慢止住眼泪,抬眼看他,眼里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狡黠笑意,“好呀。”
说来也奇妙,喻殊发现他能判断出九阙什么时候在装。
以前她哭,他知道她是在扮作可怜。
如今她笑,他知道她是在蒙混过关。
喻殊的目光渐渐沉了下来,似乎正酝酿着一场隐忍不发的风雨,又在一场风雨偃息后,点燃了一簇微亮的火光。
他掩去眸中复杂的情绪,帮她把裙子拉好,稀松平常地奚落道:
“又哭又笑的,一点都不好看。”
然后他拿起一旁的外袍,披上身,留下一句“你自己收拾”,推开门扬长而去。
九阙坐在桌上,目光钉在再度关闭的门上,看了许久。
她知道自己在羞耻感的驱使下,利用喻殊抓住了一个契机,释放了自己内心积压已久的负面情绪。
先前她说,想和他同归于尽。
他说,想死自己去,不要拽上他。
可真的让她自己去呀——
她定在原地,抬手紧紧揪住自己的衣领,眨了眨眼,又猝然落下泪来:
“喻殊——”
“我果然还是有点害怕啊。”
她用手背胡乱地将两滴眼泪擦去了,再度抬眸时,眼神明亮而又笃定。
曾经有人对她说过,世间真正的大勇,在一句话内便能体现得淋漓尽致——
虽千万人,吾往矣。
那时她惊叹于其中不畏艰险的气节与风骨,甚至心生艳羡,可待这句话真的落到了她身上,她终于幡然醒悟。
虽千万人吾往矣,并非大勇,而是孤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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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今天不更的,但我又艰难地爬了上来,夸夸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