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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了不显剧情拖沓,半天不切入群众喜闻乐见的狗血淋头之苦逼剧情中,导致沙雕作者收到刀片拍砖无数,自此blx发作,弃文扑街,掩面洒泪于无数深坑之间……
总而言之,就让我们人为地为渣攻贱受的漫漫河蟹之路助燃一炬小火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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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有这么一个夜晚,贱受因为沉迷工作,被暴雨滞留在工地里。
这可好了,刚迷迷瞪瞪地从值班室探出头,就被咆哮而来的雨水舔湿了大腿布料。
贱受一脸无语地凝望着眼前的一片汪洋,想打电话找消防员同志求救。
可他转头一想,眼下这情景,信号没了,警力资源一时半会儿也腾不出来。再看看反正地势高,左右淹不到这里;值班室又有泡面热水、高枕暖衾,倒不如蒙头回去睡个回笼觉,等睡醒了水势消停了再说。
于是贱受困顿地打了个哈哈,心大无比地继续回去睡。
蒙着脑袋睡得懵懵懂懂,贱受只梦见自己变成了好大一只毛茸茸的奇怪生物,被锁在透明屏障中,有吃有喝,却总也不高兴。
更让人讨厌的是,有一个呼噜噜吸着鼻涕泡的臭小鬼在透明玻璃窗外一刻不停地拍,吵得他没法专心吃饭。
贱受故意扭过屁股不理他,却听那臭小鬼哇哇鬼叫的声音越来越大:“……贱啊贱啊贱啊贱啊贱啊贱啊贱啊贱啊——!”
间或还伴着唰唰唰的泼瓢大雨声和啪啪啪的敲玻璃声。
不论如何忽视,那道声音始终萦绕在耳边。
贱受烦躁地顶着鸡窝头直起腰,怒吼一句:“贱贱贱贱毛贱啊,特么哪家小孩到底会不会说话!”
雨声不变,啪啪声顿了一下,外头钻来一道微弱的呼唤:“……阿渐。”
!!!!!
这分外诡异的熟悉感令贱受眼皮一跳。他来不及穿鞋,赤脚蹦下床,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三两步窜到门口,皱着眉头拧开门。
站在外面的果然是渣攻。
哦,不。不能说是“站”。
眼前这大龄智障不知从那里找来了一只筏子,头戴钢帽,腰套泳圈,身披雨衣,武装得像拖家带口北上避难的劳苦渔民。他双唇惨白,目光呆滞,眉睫抖着发颤,全身上下不停地打着冷战。
贱受低骂了一句,把渣攻踉跄地扯了进来。
当他绑好筏子,关好门回头一看,就见渣攻痴痴地一屁股鸭子坐在地上,糊里糊涂地望着他的脸喃喃:“真好……你还在……我没来迟……”
贱受恨不得把渣攻脑袋瓜子撬开,看看里面塞的是稻草,还是茅坑里又臭又硬的石头。
但到底还是舍不得。
贱受叹了口气,深觉自己要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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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渣攻洗脸擦手时对方乖得不行,两只眼睛一瞬不眨地黏在贱受身上,怎么叫怎么做。贱受给他擦干脚,堆了一床暖乎乎的被子到渣攻头上。
值班室里有自己带来的麦片,他拧开矿泉水瓶盖打算再烧一壶水,冲麦片给渣攻喝。
做这些事时,渣攻就像个孩子般乖乖地牵着贱受的衣角,生怕他跑了一样。
水壶呼呼地啸叫着,贱受打了个寒噤,搅着勺子为渣攻冲了浓浓一保温杯麦片。
“快吃,啊……”
此时的贱受揣着一腔老父亲的火热心肠。
渣攻就着他的手舔了两勺,把杯口往贱受方向推了推:“阿渐也吃……”
贱受没来得及琢磨渣攻对自己前所未见的新奇称呼,满心欢喜地“哎”了一声,深觉自家崽长大了。
就这样,你一勺来我一勺,你一口来我一口,渣贱二人分食了一杯麦片。
渣攻舔舔嘴唇,笑得十分乖巧:“阿渐,我冷。”
屋外灯火飘摇,屋内暖光融融。
贱受对着渣攻那腼腆稚气的神态心弦一乱,满口胡叫道:“阿崽不怕!爸爸这就来!”
他剥光衣服只留一条裤衩,钻进被子抱住渣攻。
就当贱受做好了心理准备,决定抛开一切念头,共赴生命的大和谐之时。他的腰环来了一双犹自颤抖的手臂,渣攻轻轻地把脑袋靠在他的怀里,微湿的眉睫很快滴下两颗冰凉凉的泪来:
“阿渐……阿渐……”
渣攻也不说其他,就这么念叨着这两个字眼,埋着头在贱受怀里一阵摩擦,将鼻涕眼泪都裹在他身上。
贱受哭笑不得,却也只能小意安慰着:
“哎……乖乖乖,不哭啊。我不是在这儿吗?……还哭?再哭我可走了啊!哎,对!就该这样!老老实实地闭上眼好好睡觉,明早起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都消失不见咯!”
屋外雨粒噼里啪啦地砸向玻璃,屋内贱受抱着渣攻冷冰冰的脚,被对方反缠成一只待宰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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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雨势小了很多,水也渐渐退回去了。
贱受挽高裤脚,牵着渣攻的手,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回公司。
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天灾之下,公司也难以幸免。
玻璃门被冲垮了半拉,惨兮兮地挂在上面,让路过之人十分地提心吊胆。
前台小妹蹲在瓷砖上望着水泊里的文件正欲哭无泪着,望见渣攻的那刹那眼圈更红了:“总裁,幸好您没事……”
从前台小妹的口中贱受了解到事情的发展经过。
原来暴雨那天全公司的人都被困在大楼里出不了门,大伙惊慌失措面色苍白,唯有渣攻一人临危不惧,淡定从容地派发下层层指令,将公司的财产转移到高处,避免了一场重大损失。
唯独最后清点人数时,发现无缘无故少了一个贱受。
几个电话连打不通,渣攻当时就绷不住脸了。他从大胸御姐咪咪口中探听到贱受的去向,发疯似的从仓库里翻拣来一众装备,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冲向暴雨之中。
“……我们当时都吓坏了,”前台小妹绞着手指,抽抽噎噎地补充道,“小咪姐还报警了……”
贱受攥紧渣攻的手掌,后怕地往外望了一眼,有些责怪渣攻的草率。再侧目,便撞进了对方笑吟吟的眼眸里。
“我觉得我没做错……”渣攻撇撇嘴,凑到贱受身边咬耳边。
心尖揣着的小鹿嗷呜一声,把自己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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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恐同是深柜,贱受起初还嗤之以鼻,现在一脸真香。
他正式和渣攻确立了恋爱关系,不过没有答应渣攻的同居请求,而是坚持住在自己的小公寓里。
渣攻关于这个问题和贱受撒了好几次娇、闹了好几回别扭,但都没打动贱受的铁石心肠。
说实话,在贱受心里,俩大男人唧唧歪歪地挨在同一个屋檐下怪让人不自在的。
既然要处对象,那还是经济独立精神自由、各有各的私人空间为好。
他虽然有几分喜欢渣攻,但也只是喜欢,并没有到达如何如何的热爱层面。
在他看来,两个人在一起的每个阶段,都有相应的处理方式。
就像你捏着瓦片打水漂,有几分力,够几分远。火候不到,谈恋爱也好,做其他事也罢,还是按部就班地来好,不要操之过急。
何况“家”这个意象在贱受心中本有着非同凡响的意味。
撬开他的房门就等于撬开他的心门,只有等他真正愿意张开蚌壳接纳渣攻的那天到来,他才会敞开心扉,甘心情愿与对方共享一个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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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其实都是屁话。
常言道,上赶着不是买卖。
矜持才是一段感情最好的防腐剂啊同志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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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两人的生活逐渐同步至一个调频。
一同下班,携手买菜做饭;一三五蹲在贱受家开火,二四六跑到渣攻家起锅。
相处久了,贱受发现渣攻确实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
外表冷漠斯文,内心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因为工作忽略他了要闹脾气,记不住他喜好要闹脾气,连偶尔拒绝那啥也要闹脾气。
贱受操心的同时,却也挺受用渣攻的小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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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就这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地搭伙过日子。
三年中,他们各自的生活都迎来了不一样的变化。
渣攻逐渐成熟内敛,不再那么幼稚别扭,真正坐稳了公司一把手的位置。
贱受则辞去了总秘的职务,重归市场部。他满怀着对二人未来的期许,奋发图强,成为了副部长。
还有一些更深层次的改变发生在贱受身上。
他开始变得不那么随心所欲、大大咧咧。
他的手艺也进步了很多,只因为渣攻说了一句外面做的不干净。
或许是因为另一个人带来的迁就,或许是因为觉得不甘心。
他投入的不算少了,要是连这个都抓不住,那也太失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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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像篝火点起,又像薪柴燃尽。
恋爱所维持的新奇幻象如同掌心流沙般漏尽,不对劲的地方自日常相处中的每个角落里显现出来。
譬如渣攻有时会望着他的脸发呆,被点醒后也只是含糊过去,什么都不说。
譬如对方坚持叫他“阿渐”,每次贱受执意要一个答案,渣攻也只会说这是自己对他独一无二的称谓。
譬如他会被暗示着,往另一个造型打扮上走。西装革履,笑容疏淡。
贱受一点也不喜欢,嫌装13。
但渣攻坚持。
底线一点点退后,要求一点点放宽。
有时他回头看,都会感叹自己一路走来的历程。
像什么都有了,又像什么都没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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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很多时候,真相不如谎言那般抢手。
但就算猜到了什么,贱受也只当作不知道。
就如同他说过的,付出这么多,谁舍得放手。